高香寒氣的血往上湧,臉se發白,饒是她涵養再好,也已無法忍耐下去,抬起手臂,一巴掌就打在了孟仲奎的臉上,冷然道:“孟二公子果然是不知道分寸,我本有心和你好好談,現在看來,還真是我高看你一眼了。”一面咬牙道:“爛泥巴,如何能扶得上牆,難怪你父親只看重你哥哥呢……”
言畢,她一把打開了孟仲奎的手,就要往雅間外走去。
孟仲奎挨了打,登時也惱了,伸手,一把拉住了高香寒的胳膊,左手就像是火鉗子一般,死死的捏住了高香寒的下顎,眼內冒火道:“你這個賤貨,還給你臉了?你說誰是爛泥呢?你他媽說誰呢?”他臉頰上的肌肉微微抽動,面部表情很是猙獰。
高香寒隻覺得下顎生疼,發不出聲音來,隻哼哼唧唧了幾聲,目光冷冷的盯著孟仲奎看。
孟仲奎看她這副模樣,臉上有了幾分得意的笑容,隻揚眉道:“看你還能拿我怎麽樣?”一面又嘿嘿笑了兩聲,語帶輕薄道:“果然是個絕se,真是越看越叫人喜歡。我想你的心思已經不是一日兩日了,今日果然還是落在我手裡了。”說著,又哈哈笑了起來。
高香寒聽了,氣了個半死,隻吐字不清道:“立杆(你敢)。”
“我有什麽不敢?你瞧瞧,這樓上有人嗎?我早就叫錢掌櫃支開了。”他湊過嘴來,就要下嘴去親高香寒的臉。
高香寒隻覺得一股子難聞的口氣,熏得她幾乎要吐出來,隻摒住呼吸,抬,一腳就揣在了孟仲奎的襠部。
這一腳著實踢的不輕,孟仲奎當即疼的大叫了一聲,立刻用兩手捂住了要害部位,咬牙切齒道:“你個臭……臭婊子,你他媽竟然敢踢我……”他吃疼的皺起了眉頭,額上已經起了一層細汗。
高香寒隻覺得呼吸都暢快了許多,她死死的盯著孟仲奎,冷笑道:“瞧你這德行,就你這樣的,還敢對我動手腳,真是自不量力。”
孟仲奎又氣又急,忍了疼,伸手又要來抓高香寒。
高香寒身形一晃,已經跳到了雅間門口。
黑鷹他們聽見孟仲奎的慘叫聲,也已經急急的上了樓。
“妹子,你沒事吧?”黑鷹一上來目光就落在了高香寒身上,急聲道:“可有沒有傷到?”
高香寒燦然一笑,道:“我沒事,不過……他好像有事。”她的目光掃過孟仲奎,冷冷道:“這作死的畜生,他竟然對我動手動腳的,還出言輕薄,虧得我踢了他一腳,才沒得逞。”
孟仲奎見高香寒的人來了,登時就泄了氣,隻裝不知道,厲聲道:“你胡說八道,我何時輕薄與你了?”
媽的……
什麽東西,真不是個男人,做了不敢認。
高香寒腹誹著,隻譏笑道:“沒輕薄我,那你捂著哪裡做什麽?還不是被我踢的……”
“你這個混蛋,看我不打死你。”黑鷹氣紅了眼睛,上前就像是拎小雞一般,一把提起了孟仲奎,照著肚子就是兩拳頭。
那拳頭下去,孟仲奎隻一陣陣的乾嘔起來,打的他幾乎喘不上來氣。
程昱他們二人也趕了過來,照著孟仲奎的面頰就是幾拳頭。
孟仲奎本來就是個經不起打的,這幾下下去,他臉上登時開了花,捂著肚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哎喲連天的叫嚷了起來:“來人啊……都死了嗎……”
他上樓前曾吩咐過,樓下的人不管聽到什麽聲音,一律不得上樓來,結果現在,任憑他喊了兩聲,也是沒人上來瞧。
這般結局,都是他自己作死作的,現在後悔已然是來不及。
高香寒也沒打算放過他,這樣的人就是打死都不為過。
她隻冷聲道:“把嘴巴堵上,狠狠的打,打到他記住為止。”
程昱他們得了令,立刻從桌上抄起一塊破抹布,堵在了孟仲奎的嘴裡,劈裡啪啦就是一頓猛揍,打的孟仲奎一臉一身的傷,狼狽的只怕連他父母都認不出來了。
高香寒看了,心裡的氣方消了些,隻擺手道:“停了吧!這人雖然齷齪,但是也不能把他打死了,好歹我還和他有合作呢!留著他一條命,也算是我對得起孟大公子了。”
孟仲奎發不出聲音來,隻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如同喪家之犬一般。
黑鷹還不解氣,又抬腳狠狠的踹了兩腳,衝著孟仲奎的臉啐了一口,罵道:“下作東西,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了。”
“哼!”程昱也冷哼了一聲,嚇唬道:“他要是還敢,直接閹了他送去宮裡當內監。”
高香寒哈哈笑了兩聲,表示讚同,道:“這個法子倒是不錯。”她促狹一笑,道:“要不……現在就閹了他,送去當內監好了。”
孟仲奎聽了,急的忙搖頭晃腦的,一面忍了疼坐起身子來,一個勁地磕頭,似是再討饒一般。
高香寒看他那狼狽樣,揚眉,方命道:“放開他吧!”
程昱兄弟二人方放開了他,孟仲奎抖抖索索的將口中的抹布拿出來,跪在地上磕頭道:“女俠饒命啊,女俠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女俠?高香寒捧腹一笑,笑吟吟道:“還算是識相,我告訴你,這女人可不是你想的那麽好沾染的。你要的女人,青樓裡多的是,可不是我這樣的。”
孟仲奎沒想到高香寒會這麽厲害,心中後悔的簡直要死,只能點頭如搗蒜一般,哀嚎道:“我知道,都是我錯了……”
“那克扣食材的事情……”高香寒粲然笑著。
孟仲奎忙迭聲道:“以後我再也不克扣了,都會一五一十的來,你放心吧!”
高香寒滿意的點了點頭,道:“那我這邊的人來送東西……”
“我再不為難他們了……”孟仲奎叫苦不迭,只能磕頭求饒,但凡是高香寒提的要求,他都答應了下來。
高香寒聽了,隻冷然一笑,道:“果然人這東西有時候就是很賤,你上趕著好言好語和他說,他未必肯聽,還想著如何要咬你一口。反倒是你翻了臉,動了武,他才聽話呢!”她語帶譏諷,道:“果然啊……看來前人以暴製暴還是有些作用的。”
程昱他們聽了,臉上皆帶了幾分笑容。
孟仲奎被打的不成人形,只能乾笑了兩聲,心裡卻苦成了黃連。
心道,果然漂亮女人沾不得,尤其是如此漂亮的女人,更是要敬而與遠之才對。
可惜,他明白的有些晚了。
高香寒也不想再多看到孟仲奎,隻從袖內掏出了一張紙來,上面是她來之前寫好的條款,上面是不允許孟仲奎做的一些事情。
她將紙丟在了地上,冷冷道:“上面的條款你看看,看完了簽字畫押,我當個憑證。”
孟仲奎本不願意去撿,可有這三尊大佛,他如何敢怠慢?只能小心翼翼的爬過去撿起了文書,將上面的條款看了一遍,這些條款,一條條都是轄製他的。
他心裡罵道:“臭娘們,果然是狠毒。”
可頰上還不能表現出分毫,只能連跌聲道:“我簽……我簽……”
高香寒點了點頭,笑道:“很好,要是那會子你這般乖巧該多好,何至於挨這頓打?”
一面命人去樓下取來了筆墨紙硯,看著孟仲奎簽了字,方罷了!
孟仲奎挨了打,還簽了字,這心裡自然恨的咬牙切齒。
高香寒知道他恨,隻側頭嫵媚一笑,道:“我知道你心中恨我,只是原是你有錯在先。你對一個弱女子強行動粗已經是犯了錯,更何況你素日裡的所作所為呢!”她淺淺一笑,娓娓道:“今後你若是不照著這文書上寫的做,你放心……不管我走到天涯海角,我都會讓他們來取你命的。”言畢,她又含笑道:“對了,忘了告訴你了,今日打你這些人,莫說是你動不了他們,就是整個六裡鎮,乃至縣丞,只怕也難動他們分毫。”話鋒一轉,她目光有了幾分犀利,道:“所以,你想反悔,或者是找人報復, 我隻勸你一句,你還是早早的死了這條心,免得自取其辱,到時候若真被閹割送去了宮裡當內監,你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
孟仲奎聽高香寒說中了他的心事,又聽她說了這麽狠的一番話出來,渾身早已冷汗,哪裡還敢再報復,隻點頭道:“高姑娘放心吧!我以後一定不敢了……”
高香寒聽了,方放了心,一面從懷內掏出一包碎銀子,扔在了地上,道:“雖然你有錯在先,可我終不是那厚顏無恥之人,他們打傷了你,這些醫藥費算是我賠償給你的,隻望你以後改過自新,能像你哥哥一般才好。”言畢,再不去看孟仲奎,隻帶了黑鷹他們施施然下了樓,一路往門口的馬車走去。
孟仲奎早已嚇的尿了ku子,渾身癱軟,倒在了地上,可又不忘那銀子,急忙撿起來揣在了懷裡……
“方才那無賴,你為何不讓我打死他?”上了馬車,黑鷹還一臉的不高興,怒聲道:“這樣的人,就是死一萬次也不為過。”
高香寒嘿嘿一笑,道:“人和畜生計較個什麽勁?何必為殺個畜生而吃官司呢!”r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