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人,奴婢知道了。”蓮兒聲音謙卑,一點不敢逾矩。
褚秋慧如何能不知道蓮兒的小心思,隻似笑非笑道:“好好服吧!將來必然有你的好處。”一面又喚了吳嬤嬤進來,吩咐道:“將蓮兒送進二殿下房中去吧!”
吳嬤嬤點了點頭,帶了蓮兒去了二爺房中。
二爺回到府中的時候,已是月上半空,也無心沐浴,隻屏退了左右,自己一人往房中去。
寬衣解帶,糊糊的進了內室,撲通一聲躺在chuang榻上,忽然整個人就驚的跳了起來,一臉惶恐,口內呵斥道:“誰……誰在本殿的被窩裡?”
他方才躺下去的時候,分明躺在了一個人身上,那人軟軟的,還有股子玫瑰花的香味,想來該是個女人吧!
只是他的妾都很懂規矩,沒有他的同意,是沒人敢自躺在他chuang上的。
是誰這麽大膽子?
他坐直了身子,眼神透著幾分犀利,看著chuang上那一團鼓起來的人形,一雙纖弱的手緊緊的攥著被子邊角,隻lu出了個光潔的額頭和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
燭光下,那一雙眼睛流暗動,透著幾分靈巧和害怕,楚楚可憐……
“二殿下……是……是奴婢……”蓮兒探出頭,抿著嘴,身子還在瑟瑟發抖。
這些都是褚秋慧教給她的,讓她裝可憐,博取男人的同情心。
說男人尤其愛這種我見猶憐的女人,她越是可憐,就越是能抓住男人心。
她一雙美目如受驚的小鹿一般靜靜的看著二爺,見他身著一襲白衣,更顯英俊,這心裡就越發小鹿亂撞,心裡眼裡就只有二爺一人。
二爺一愣,但是馬上明白過來這是怎麽一回事。
一定是褚秋慧安排她來寢,除了褚秋慧,還有誰能有這麽大的膽子和權利……
二爺臉se沉了下來,冷笑道:“你是夫人讓你過來寢的?”
蓮兒還有些沒明白過來,隻假裝瑟瑟道:“是……夫人說您最近事務繁忙,需要好好的……”
“好好的什麽?”二爺打斷了蓮兒的話茬,眸中閃過了一絲肅殺之氣,狠狠的掀開了被子,一具完美的女人軀體登時浮現眼前,淡淡的玫瑰香味,黑se如瀑布般的長發散落開來,美……確實很美,但是這樣的美,還不足以讓他動心,隻冷笑道:“好好的服本殿對嗎?”
蓮兒沒想到二爺會掀開被子,尤其是還亮著燭火,在這一刻,她就這麽赤的暴lu在了他的面前。
除了羞澀,還有幾分畏懼……
二爺那一雙眸子,犀利而狠辣,並無半分的憐惜之情。
這個男人,並非她想的那麽簡單,也並非褚秋慧想的那麽好se,會被女人的容se所吸引……
看清了形式,她急忙彈起身來赤的跪在了chuang榻上,哭道:“二殿下恕罪,奴婢……奴婢不過是個下人,主子的安排,奴婢怎麽敢……”
“怎麽敢?你不敢嗎?”二爺挑眉,將被子重重的扔在了她美多姿的身體上,吼道:“以為本殿就那麽缺女人嗎?如今連你這樣的奴婢都敢往本殿的chuang榻上送了,當本殿是什麽人?”
褚秋慧啊褚秋慧,你辦出來這樣的糊塗事情,難道就沒想過一點點的後果?
就那麽平平靜靜的過日子多好,為何要弄出這麽多的事情來?
二爺臉se越發黑了下來,仿佛罩上了一層寒霜一般。
蓮兒嚇的眼淚亂滾,忙跳下chuang榻,跪在了chuang前的腳踏上,哭道:“二殿下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人呢?都死了嗎?”二爺高呼了一聲,跳腳道:“本殿能收留你,也能攆你走……”
外面的丫鬟婆子,小廝衛聽見二爺叫,一個個都斂聲屏氣的跑了進來,黑壓壓的跪了一地。
早有褚秋慧的人去稟報褚秋慧,說是二爺發了怒,要處置蓮兒。
褚秋慧聽了心裡嚇了一跳,若是往常,二爺肯定會欣然接受,就算不接受,也不會讓那女子難堪,這是怎麽了?
是蓮兒說錯話了,還是二爺果然變了?
褚秋慧顧不得多想,讓吳嬤嬤扶著一路往二爺房中跑去。
二爺背著手,臉se黑青,叫屋裡跪著的嬤嬤給蓮兒找了件衣裳先披上,一面怒聲道:“本殿這府邸是越來越不像樣子了?規矩呢?難道你們都給本殿丟了?”
丫鬟婆子,衛小廝如何敢吭聲,這些都是褚秋慧提前安排好的,褚秋慧住持著府中的中饋,誰人不聽她的命令?
見無人說話,二爺更是氣炸了肺,跺著腳冷聲道:“這樣的人,本殿的府上是絕對不會留的,給本殿把人拖下去,先打上二十大板,讓她清醒清醒……”聲音中沒有絲毫的情意,更沒有一絲絲的憐惜。
蓮兒還記得早上她替他磨墨,*添香,何其的美妙。
怎麽著一眨眼,人就變成了這樣?
二十大板?這不是要要了她的命嗎?
她披散著頭髮,聲嘶力竭的哀哭著,道:“二殿下,求求您放過奴婢吧,奴婢真的不敢了,是夫人安排奴婢寢的,真的是夫人安排的……”
二爺又怎會不知是褚秋慧安排的,只是殺雞儆猴,總要有個人承擔後果的。
硬了心腸,又擺著手厲聲道:“拖出去……”
地上跪著的丫鬟們一個個都垂著眼瞼不敢去看。
尤其是那些平日裡對二爺有心的丫鬟們,更是死了這條心,再不敢生出勾引之心來。
褚秋慧來的時候,正好趕上那幾個衛往門外拖人,蓮兒見褚秋慧來了,登時死死的抓住了褚秋慧的衣襟,哭嚎道:“夫人……您救救蓮兒,二殿下要打奴婢的板子,奴婢可是照您的吩咐辦的事情啊……”
褚秋慧是何其明銳之人,局勢這般,她怎麽可能認下是她安排的蓮兒寢。
咬咬牙,一巴掌狠狠打在了蓮兒的臉上,怒聲大罵道:“賤蹄子,連二殿下的chuang榻你都敢爬了,真真是不要命了。”一面呵命道:“一個個都死了,還不快把人拖下去,難道還嫌鬧騰的不夠?”
那幾個衛聽了褚秋慧的話,扯了蓮兒就往外拖。
蓮兒沒想都褚秋慧竟然會這麽狠辣,關鍵時刻一絲情意都沒有,過河拆橋不說,還要把罪責都推到她一人頭上。
毒fu……妒fu……
她恨的咬牙切齒,卻又沒有絲毫的辦法,隻哀嚎著:“二殿下……奴婢不敢了……”
只可惜二爺一句也聽不進去,半響,院子裡便響起了一陣打板子的聲音,和蓮兒撕心裂肺,嘶吼的聲音。
褚秋慧聽著這個聲音,心都被揪起來了。
二爺還是第一次對一個女人下如此狠手,尤其是對這麽美麗一個女子,真真太讓她吃驚,也太讓她害怕了……
上一次打吳嬤嬤的時候,都沒有今日的狠。
吳嬤嬤也嚇的邁不開,咽了口唾沫,仿佛臉上的傷又開始隱隱作痛了,連頭都不敢抬一下,不敢看二爺的臉。
二爺也不看褚秋慧,隻對著地上的人罵道:“沒用的東西,一個個就知道壞了規矩,竟然讓這樣的人往本殿的chuang榻上爬,一個個吃了雄心豹子膽了,還是眼瞎心瞎了?別以為本殿不知道你們心裡怎麽想的,本殿是風流不假,可也不是什麽貨se都要的人……”
這一番話明著是罵這些下人的,可暗地裡卻是說罵給褚秋慧聽的。
褚秋慧漲紅著臉,兩手絞著手裡的帕子,真是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目的達到,二爺臉se也恢復了些,隻淡淡道:“都下去吧!”
這些人得了赦令,一個個急急忙忙的退了出去了,生怕再被抓回去。
褚秋慧站在當地,隻覺得顏面掃地的感覺。
擺了擺手,吳嬤嬤也退了出去。
屋裡頃刻間安靜了下來,就剩了他們二人。
紅燭搖曳, 二爺臉上雖然恢復了平靜之se,卻依舊滿眼戾氣,褚秋慧不敢直視他的眼睛,隻邁著小碎步,壓低了聲音道:“二殿下何必動那麽大的氣?氣壞了身子可不是鬧著玩的。”
“哼!”二爺冷笑,也不理會褚秋慧,回身坐在了chuang榻上,神情凝滯如水,冷聲道:“身子算什麽?連這樣的女人都能胡亂往本殿的chuang榻上爬,身子還有什麽要緊?”
褚秋慧尷尬,垂著眼瞼,半響才往前踱了兩步,低沉著聲音道:“從前殿下您不也收過一個房裡的丫頭桑兒嗎……怎麽這一次……”
“從前?從前能與現在相比嗎?”二爺挑眉,絲毫不給褚秋慧面子,怒聲道:“從前本殿多大歲數,現在本殿多大歲數?年少輕狂,少不更事,這些你都不懂?再說那桑兒也不是本殿要收在房裡的,只是她原是母妃派來的人,本殿又怎會不給母妃面子?”一面又厭惡的瞪了一眼褚秋慧,怒道:“這蓮兒算什麽東西?她有哪門子的臉面?竟然還赤條精光的躺在本殿chuang榻上,真真是眼裡頭沒人的東西。”
褚秋慧聽了,臉se越發漲紅。r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