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孫燦爛發現棉線編織在這個時空很有發展潛力,就算只是襪子一項就有巨大的市場,至於利潤更是不必說了,可是最讓孫燦爛苦惱的就是自己和趙家在如此巨大的發展空間下,明顯實在太過弱小,讓她深刻地體會到什麽叫人小力微什麽叫後繼無力,這讓孫燦爛心裡十分苦惱。
接下來的路該如何走,怎麽才能讓這個編織的路越走越寬,讓趙家和自己從中得到實惠,看來得好好再思量思量。
看來只是靠趙家和自己這樣折騰,充其量也只是小找小鬧而已,顧客也好客商也好,如果老是買不到貨,這新奇勁一過,說不定自己就白折騰了。
如此看來,要把編織這事業做大,還真的需要一個的後援,這個後援可以是段家也可以是其他實力強大的。
當然如果真的需要一個合作者,而段家目前又有合作意向,孫燦爛還是傾向於與段家合作,畢竟與段家彼此之間從開始就合作得信息論愉快。
何況段家開了織紡廠,最不缺的就是女工,而且段家家大業大,要買下一大批女子做編織工完全有這個能力,不像她一次只能買幾個。
可是如果把編織這個再與段家合作,又該如何做呢?趙嬸子會同意嗎?雖然這是孫燦爛自己的技術,可如今她依附於趙家生活,怎麽說也得尊重趙嬸子的意見才是。
算了,現在先不想這些,等有空了再與趙嬸子好好聊聊,只有溝通才能讓雙方明白各自的心意。
目前先暫時先維持現狀吧,反正今天這樣的狀況,嬸子也是看在眼裡,看她那若有所思又很是煩惱的樣子,大概心裡也為沒法滿足顧客的需求正著急上火呢。
到申時三刻關店,店裡的襪子又是一掃而空。定出去的披風一共十五件,雖說孫燦爛有言在先,多出的五件年後交貨,不過孫燦爛打定主意年前一起交貨。她現在已經在指導趙欣和蘇葉還有魏寶珠和朱寶兒學習如何使用勾針,等她們用上手年前完成十五件披風絕對不是問題。
線衣和帽子的定單不多不少正好是告示中的數量,想來大家沒能真正領略到線衣的威力,等到這些定製線衣的人穿上了身,屆時一傳十十傳百,線衣的定量一定會暴漲。
至於帽子過了年就開春了,自然用處就不大了,所以不能在年前戴上,再定就失去了意義。
不過就算如此,這些訂單也夠孫燦爛年前忙乎好一陣子的了。
紡織坊裡的丫環們得知外面的情況。頓時群情激奮,手上的編織動作越來越快,連孫燦爛要求一個時辰休息半柱香的規定都少有人去認真執行了,都著急著要多編一些成品出來,總不能讓門店裡空著吧。
何況好幾個手巧的丫環還真著想要跟著孫燦爛學勾織技術。那個才是最賺錢的,不過當孫燦爛得知丫環們不休息一直都在編織的時候,讓蘇葉將負責編織坊管理之責的芍藥叫到了她的跟前,嚴厲地批評了芍藥。
丫環們的心情她能理解,可是丫環們的健康她也得保障,讓芍藥轉告丫環們,對於她制定的作息時間必須嚴格遵守。至於想學勾織技術的。休息時候可以找她學習,她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有了孫燦爛這句話,丫環們休息的時間可都湧到了孫燦爛工作的小屋,那小屋成了孫燦爛給丫環們上課的課堂,這些丫環一個個仿佛打了雞血,學習的心氣勁高漲。加上一個個原本就是心靈手巧的,沒用多久都已經基本掌握了勾織技術,倒是讓孫燦爛大大的松了口氣。
開業以後,孫燦爛加快了對小丫環們的培訓,除了每天正常的編織襪子。一般在丫環們規定的休息時間,孫燦爛先讓大家各自活動活動手腕和肩脖,然後給丫環們講解一二。
這樣算下來今天給丫環們也能上到一柱香的課。開始主要講解編織花樣以及編織線衣的技術,然後加入了一些使用勾針的技巧。
通過十天的突擊培訓,孫燦爛從中挑選出了四個丫環帶在身邊,他們分別是魏寶珠、朱寶兒還有就是石榴、胡桃,專門看著她們編織線衣,另外見不善女紅的蘇葉使起勾針來倒十分上手,於是她自己和蘇葉就在照顧店鋪的同時,專注於勾織披風。
如此一安排,一下子倒是讓孫燦爛輕松了許多,雖然襪子的需求量很大,附近城鎮的批發商接二連三地趕來訂購,不過孫燦爛也只是按能力接一些訂單並不貪多。
眼看著能賺到手的銀子,卻沒法賺到手,趙嬸子時不時地對著趙黑牛歎氣,卻找不到一種僅憑趙家就可心解決的方式:“孩子他爹,你說以前吧沒辦法賺銀子,俺心裡發愁,如今山花的賺錢路子一條又一條,可俺還是愁,眼見著可以賺到的銀子卻賺不進口袋,唉……你說,俺是不是不該堅持自己一家做編織這活?”
“他娘,你的心情俺能理解,可是這銀子是永遠都賺不完的,你看看如今山花哪裡有什麽休息的時間?見天的都是不停手的編啊織啊勾的,俺看她這幾天小臉都瘦了。
他娘,你今兒不掉,俺也要勸你,這編織的活,俺看著你什麽時候還是與山花商量商量,要麽俺們咬咬牙再多買些丫環,要麽還是與段家合作,這樣下去只怕山花的身體都要累垮了。”趙黑牛這些天注意到孫燦爛除了吃飯睡覺整日裡都是埋頭編織,心裡真得過意不去了。
“成,俺明兒就與山花商量出個章程來,莫要賺了銀子垮了身子……再說過幾天俺們家就要辦喜事了,容梅進門俺總不好意思天天讓她與山花和欣兒一樣,天天埋頭只知道乾活,俺還想著早日抱孫子呢!”趙嬸子沉默了半晌,終於咬了咬在這件事上松了口。
“對了,他娘,山花說這兩天已經有人來找她問那排門面的事了……嗯,俺讓山花自個拿主意,那排門面的租金以後就讓山花收著。
俺們以前提的建議,山花都沒有接受,這大半年來俺家靠著山花可算是過上了好日子,既然其他的她都不肯接受,那麽這排門面的租金可一定得讓山花來收,你看如何?”趙黑牛突然想起白天孫燦爛與他商量的事。
“成,這事明兒俺來與山花敲定。唉,山花這孩子就是個實心眼的,她心裡大概一直都記掛著二虎救她的事兒吧,隻一心將俺們當成了自己真正的親人,可是她總還是要找她的親人……
前些日子,她還在我耳邊念叨她那失散在外的弟弟呢……她若到時她再不肯收,那俺們這次無論如何也不能再聽她的,她不替自個打算,那麽俺們來替她打算。”在為孫燦爛多考慮一二這個問題上,趙嬸子與趙黑牛達成了一致。
孫燦爛自然從開始就沒打算自己來收這排門面的租金,她倒是想著用這些租金來衝抵趙家如今有些龐大的日常開銷。
不過無論是趙黑牛還是趙嬸子都覺得如今趙家走上了正軌,日子是一天好過一天,所以無論如何也是替孫燦爛考慮的時候了。
由於山花編織坊在這條街上異軍突起,使得這條街日益熱鬧起來,如今來問門面出租的人不在少數,只是提出求租的目前只有兩三家,其中就有那個繡坊。
繡坊老板姓常叫秀姑,她是什麽時候來山崗鎮落家的,孫燦爛沒有考證過,只是知道她所開的繡坊是山崗上最大的一家,繡藝不錯,繡品甚至遠銷京城。
常秀姑前天親自來了一趟,十分羨慕細致地將山花編織坊的產品看了遍,爾後向孫燦爛提出想租用兩間門面,還想請孫燦爛幫忙布置出一個顯目的展廳。
有人來求租,無論是誰孫燦爛都會一視同仁,至於常秀姑提出的請孫燦爛設計展廳,她也只是當常秀姑說的客氣話, 畢竟展示廳設如何布置,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個人有個人的品味,展示的產品不同也有不同的布置方式。
原本孫燦爛的意思,是自己用上兩間,其他的四間就可以用來出租,這些租金用於趙家的日常開銷,想來應該出入不大。
可是當孫燦爛告訴趙黑牛有人求租時,趙黑牛直接就將門面的決策權丟給了孫燦爛,並且肯定地告訴孫燦爛,這六間門面的租金完全屬於孫燦爛個人。
孫燦爛自然不會同意,她在心裡早就做好了打算,現在做的這些就是為了報答趙家,而養蜂所得則會按比例分成,也許一年也許兩年,也許到與段子軒和沈掌櫃的合約結束,屆時她將是養蜂所得唯一受益者。
當然目前這也只是她個人想想而已,關鍵還要看她什麽時候才能與陳浩宇和孫天賜團聚。
團聚的時候,應該就是她告別趙家的時候,那裡除了蜂其他的應該全部交到趙家人手上。
蜂是她不可能割舍,這是她作為蜂主的責任,也是她作為蜂主的權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