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燦爛這邊發生的情況自然也落入了段子軒折眼,他的目光中寒光閃了又閃,若眼神可以殺人,水金鍾這個人渣早就死了好幾回了。
不過段子軒離孫燦爛這邊有些距離,加上還要幫著衙役將其他的人捆綁起來,丟進那幾個公子哥兒的馬車,所以沒能及時出現在孫燦爛面前。
當水金鍾的魔爪伸向孫燦爛胸部的時候,段子軒恨不得將水金鍾的手給砍下來喂狗,身上的寒氣讓身邊的衙役不由一陣寒戰。
當魏寶珠將水金鍾摔翻在地的時候,段子軒也已經衝到了面前,心裡不由暗自讚歎魏寶珠的身手,孫燦爛身邊有這樣一個丫頭,倒是可以放心了。
以前段子軒雖然知道魏寶珠有些身手,不過從沒見她施展過,今日一見就知孫燦爛身邊這個俏麗寡言,平日裡很少有存在感的丫頭身手還是很不錯的。
此刻見水金鍾還在那裡高聲叫罵,大有不將孫燦爛主仆帶入丞相府勢不罷休的氣勢,段子軒心頭的怒氣更甚,走到水金鍾面前,飛起一腳踢了過去。
正一邊揉著眼睛,一邊氣咻咻咒罵著魏寶珠的水金鍾沒想到還有人會對他下腳,隨著段子軒的一腳,“撲通”又摔倒在地上。
段子軒這腳攜憤而出,雖說腳下依然留了情,卻也讓水金鍾大吃苦頭,倒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了,抱著被段子軒踢中的腿哭爹喊娘。
那幾個衙役已經將其他人丟進了馬車,回頭再準備帶走水金鍾,正好將段子軒的動作看了個分明,不由在心裡感歎段子軒敢做敢為,同時也覺得這個水金鍾就該得到如此的懲處。
魏青山在魏寶珠衝上去的時候,就已經快步趕到孫燦爛身邊,時刻注意著孫燦爛的安危。
經過這一番折騰,得到消息的陳浩宇等人,已經快馬加鞭趕到了農莊。見蜂場雖然一片狼藉,不過所有的人都平安無事,不由長出了口氣。
陳浩宇他們在是回城的路上,遇到快馬報信的家丁。當他們得知農莊蜂場出事的消息,特別是聽說孫燦爛帶著兩個丫頭趕來處理此事,那可真是心急如焚。
陳浩宇心裡萬分懊惱自己處事不周,怎地就不給孫燦爛留一個可用之人呢?農莊也好,蜂場也罷,就算出了再大的事,他都不希望孫燦爛出事。
陳浩宇在確定孫燦爛以及農莊所有的人都沒事以後,對著段子軒抱拳表示感謝,然後聽取了魏青山對於整個事件的匯報。
弄清楚了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陳浩宇又與段子軒、魏長生、朱福全等人進行了緊急磋商。決定由魏長生帶著陳浩宇的名貼,與段子軒一起隨著幾個衙役將這九個人送去衙門,不給這幾個人任何逃脫的機會。
“浩宇是準備以此試探水沐?或者是給水沐一個打擊?嗯,這倒真是個機會,若水沐刻意維護水金鍾。那麽咱們完全可以讓人在聖上面前參上一本,就算動不了水沐的根本,總可以讓聖上對水沐起間隙。”聽完陳浩宇的匯報,楊繼業手撫長須沉吟片刻說道。
當楊繼業聽到水金鍾不但對孫燦爛出言調戲,而且還伸出魔爪意欲對孫燦爛襲胸,不由心生大怒,他楊繼業看中的孫媳婦也豈調戲?!哼。真以為咱楊家治不了你們水家不成?
“山花這次親自出面過於冒險,不過她也是性急蜂場還有農莊的安危,當時你們都不在城裡,遇到這樣的事,在她看來也許只有自己出面才是最妥當的……
以後你們幾個一定不能同時出城,切記一定要有人陪在山花身邊。”最後楊繼業對陳浩宇下了命令。怎麽也不能再有今日這樣的事兒發生。
楊繼業心疼孫燦爛,更怕她出點啥事,楊延保那混小子又會作出啥驚天動地的事兒來,現在可不比以前,這從聖上總不讓楊家有團聚的機會就可以看出聖上對楊家是所忌憚的。
雖然知道孫燦爛懂蜂語能馭蜂。就算身邊沒人,也絕對有能力自保,可是楊繼業也清楚,孫燦爛對蜂的感情,不到萬不得已,孫燦爛是不可能使用馭蜂的能力命令蜂攻擊人。
須知蜂叮了人自己也到了生命的盡頭,這種兩敗俱傷的事,別說孫燦爛不會做,楊繼業也覺得不是最好的手段,何況孫燦爛那馭蜂的功能,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還是別暴露在他人面前最為安全。
“這事你們處理得很好,既沒有落入下風,也沒讓人看出啥不對,至於山花更是與原來的性情大相徑庭,就算水沐有懷疑一時也不好下手。
既然衙門那邊有你的名貼,而你如今又掛著楊家親衛教頭之名,諒順天府也得給楊家幾分薄面,何況那順天府尹並非水沐門生,對水沐治家不嚴之事也時有奏本上達天聽。
聖上偶有對水沐進行斥責,卻都被水沐巧言化解。
如今你們已將人送進順開府,咱們無需對順天府施壓,只需好生看戲就成。”楊繼業想著水沐著急跳腳的模樣,那臉上的笑分外開懷。
那個水金鍾可是水沐府上那個母老虎老來子所生的兒子,雖不是水沐最小的孫子,卻是水沐最小的嫡孫。
這人極會做表面文章,雖然在外胡作非為,在府上特別是在祖母面前那叫一個貼心,故而是水沐原配夫人的心頭肉。
那水老夫人一天沒見寶貝孫子,自然想念得緊,派人到處尋找,最後才知不但被人送進了順天府,還被蜂叮得面目全非,此刻正在順天府的大牢裡發著高燒呢。
這下子水府可就亂了,水老夫人的怒吼叫罵聲,水金鍾親娘的嚎哭聲,將水沐擾得頭昏腦脹,再加上其他兩家也紛紛找上水府,期望能夠通過水府將自家的小子從順天府裡撈出來。
水沐被吵得無法,加上也覺得這並不是件什麽大事,因此讓幾家的家丁拿上自己的名貼去順天府,希望能將水金鍾先接回家來。
順天府尹又豈會輕易答應,雖然水金鍾的確有發燒的症狀,卻並不像傳說中的發什麽高燒,那也不過只是被蜂叮咬後的正常反應罷了。
水沐沒想到一個小小的順天府尹居然一點面子都不給,再想到最近多次被順天府尹參到聖上面前,兩件事聚在一起,可謂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再加上家裡哭得哭鬧得鬧,讓他一時之間失了冷靜,直接讓水金鍾的父母出面,帶上另外兩家一起大鬧順天府。
很快這事就被報到了皇帝面前,楊繼業已經在此之前暗地通過特殊的渠道,將此事捅到了皇帝面前。
私闖別人家的私有土地,原本就是律法所不容許,而且這條律法還是水沐親自提出並力爭通過。
如今他自己的孫子私闖別人的土地,水沐的做法大有凌駕與律法之上的趨勢,令新月皇大為震怒。
難道水沐真的以為他作為三朝元老,聖上就得讓他三分不成?就算要讓他三分,新月皇也不可能以律法為代價,否則將置律法於何地?律法的尊嚴何在?
不過還沒等新月皇有什麽動作,水沐就已經得到了新月皇為此動怒的消息,匆匆趕著進了宮,對著新月皇又是告罪又是求饒,請新月皇手下留情,先讓他那孫子治好身上的傷和病再做懲處。
“聖上,小孫固然有錯,不過罪不及死,如今因身中蜂毒命在旦夕,請聖上開恩,聖上開恩哪!”水沐說著硬是擠出兩行眼淚,仿佛那水金鍾真的命在旦夕一般。
事到如今,水沐也隻得將錯就錯,先把孫子弄回家再慢慢打算,否則鬧哄哄的家實在也無法靜下心來考慮對策。
新月皇似笑非笑地看了水沐半晌,讓躬著腰的水沐全身都是冷汗,心裡直咒罵那個將孫子送進順天府的農莊,甚至將陳浩宇的祖宗十八代都給咒了一遍。
“不得擅闖私人宅院土地的律法,可是愛卿力爭才寫入律法的,如今愛卿心疼愛孫原本也是人之常情,不過如此一來,愛卿置律法於何地?置新月皇朝於何地?”正當水沐在心裡反覆咒罵別人的時候, 新月皇威嚴冷峻的聲音冷冷傳入耳鼓,驚得水沐一身的冷汗。
官大一級壓死人,別看水沐在百官面前趾高氣揚,可是在新月皇面前卻只能低頭彎腰,他心裡那個不爽啊,卻只能深深地埋在心底。
“聖上……”水沐聽著新月皇貌似平靜卻極重的話語,深知新月皇脾性的水沐,這次似乎有些豁出去的意思,還想再求上幾句。
不料還沒等他說出懇求的話,高位上的新月皇再次開了口:“不過念在老丞相是三朝元老的份上,再加上順天府報來的情況,那幾個小子的確有發燒的跡象。
朕特意法外開恩,今日特準你們各家將幾個人接回家中靜養,五天后在順天府開庭審判,屆時那幾個人一個都不能少,否則拿你水沐是問!
水丞相可聽明白了?嗯?”
“謝聖上恩典,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聽得新月皇總算開了恩典,水沐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磕頭謝恩,連呼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