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屏幕消失,孫燦爛已經沒有第一次那麽激動,畢竟她的心裡已經知道她是再也回不去那個發達的文明社會了。
已經有九年沒有見到過前世的親人,在她糾結玉佩會不會是信物的時候,玉佩突然讓她再次見到前世的親人,這空間預示著什麽呢?
是告訴她玉佩就是信物,而玉佩最終會離開她,所以才讓她再次見應該不會今日突然讓她再見一次前世的親人呢?
孫燦爛才提醒自己不再糾結,結果玉佩讓她見了一次前世的親人,又讓她糾結起來了,玉佩恨不得能夠伸手抽自己幾個巴掌,它這不是多次一舉嗎?
不過這次讓孫燦爛見前世的親人,玉佩還真是別有用心的,只是孫燦爛一直糾結在信物上,讓玉佩有些哭笑不得,難道她就不能有些其他想法嗎?
“不對不對,玉佩就算在提醒自己它就是信物,那麽前面它就該直接說明,沒必要在丟下那樣一番話後,又用這樣的方式告訴它就是信物,那麽到底是什麽意思呢?”孫燦爛絲毫沒察覺自己現在依然泡在池子裡,只是搖頭晃腦地喃喃自語道。
莫非……莫非是在提醒她應該讓楊延保進空間見見她前世的家人?是這樣嗎?真的是這樣嗎?
“山花別急,靜心靜心!好好再想想再想想……”也不知道孫燦爛到底要自己想的什麽,反正她就這樣站在空間的池水中央,嘴裡嘟噥著,小手還在池水中拍打著,以提醒自己盡快平靜下來。
孫燦爛現在這付模樣若是讓別人看見,定然以為她是魔障了,不過孫燦爛自我催眠般的舉措還真是起了些作用,孫燦爛的心真的慢慢靜了下來。
心一靜下來,孫燦爛終於發現自己整個人都泡在池子裡。而且還是在池子中央,歪著腦袋想了片刻,總算明白過來自己怎麽會從躺椅上到了池子中央。
看到前世親人的激動情緒,讓她在毫無意識的情況下就下了池子。孫燦爛看著身上潮濕的衣袍,覺得還是先去換身乾淨的衣袍再說。
孫燦爛的衣袍空間內外各有一模一樣的一套,以方便她進出空間不為人察覺,所以很快她就換了一身與原來一般無二的衣袍。
重新回到池邊看了眼躺椅邊上的鬧鍾,算了下時間此時空間外不過才三更時分,還有的是時間讓她慢慢琢磨。
於是重新在躺椅上躺下,開始從頭整理進空間以後自己的所思所想,希望從中找出空間突然出現幻境的原因,以便找到正確的切入點,提早做好應對。
“……然後玉佩的聲音響了起來……對了。這以後我有想過要帶楊四進空間,可是……那個幻境並沒有在那個時候出現……難道空間並沒有要讓我帶人進來的意思?”孫燦爛想到這裡又有些遊神了。
孫燦爛還真的十分希望能帶楊延保進空間看看,並享受一下池水的治療作用,可是她的確有許多顧慮。
雖然這個時空並不在孫燦爛所認識的時空,卻實實在在是個古代的時空。是一個對鬼神十分敬畏的時代,若是她帶著楊延保進來,只怕許多的秘密就不再是秘密。
孫燦爛還沒有把握確定當楊延保知道她是一縷來自二十一世紀的靈魂時,會是怎樣的反應?
要慎重,不能盲目行事,至少得先給楊延保做一些心理建設才行,孫燦爛心裡也明白。楊延保對她的有些事,特別對今日螃蟹一事心裡是存有疑惑的,只是楊延保一直沒有機會問她罷了。
今日楊延保特地建議去農莊,應該是別有用意,只是段子軒的到來再次打亂了他的計劃,如此看來。還得找個機會與楊延保好好溝通溝通,一點一點將自己的秘密透露給他,看楊延保的接受程度,再作打算吧。
至於空間出現幻境,想來是玉佩感念孫燦爛對前世親人的懷念。所以為了安她的心,才在她正在懷念親人的時候,讓她再次看到前世的所有親人。
“玉佩,謝謝你,讓我知道我的親人們都過上了好日子!只希望我們永遠是好夥伴,就算你是信物也永遠別離開我。
真心希望有那麽一天,楊延保能夠真正接受我的身份,讓我以真正的孫燦爛帶著他進這個地方,讓他拜見我真正的父母親人。
到時請你打開方便之門,讓他得以進來,我十分十分希望能以自己的身份嫁給他!”在離開空間以前,孫燦爛手緊緊握住脖子上的玉佩,輕聲呢喃。
此後幾乎每天孫燦爛就被各家訂購了螃蟹的飯館、客棧請去指導烹製螃蟹,所以孫燦爛幾乎忙得腳不著地。
雖然在商場之中,有同行是冤家,同行如仇人的說法,不過段子軒卻並不這樣認為,所以他很大方地將孫燦爛讓其印製的食用禁忌和注意事項貢獻了出來,給每家飯館都送了一些過去,省卻了孫燦爛許多麻煩。
孫燦爛多次想找個機會與楊延保靜下來好好談談卻一直沒能如願,總是有這樣或者那樣的事打擾他們之間難得的清靜,就連給楊繼業做蜂毒治療也都是硬擠時間出來。
不過就算如此,孫燦爛還是按照自己的打算,在與楊延保難道的獨處時間裡,時不時透一些秘密出來,雖然讓楊延保心中的疑惑更多,卻正和的孫燦爛心意。
孫燦爛就是想著先吊高楊延保的胃口,讓他先有一個適應的過程,在潛移默化之中慢慢就有了一定的接受能力,以便她真正與他談起的時候,他接受起來就能夠更容易一些。
等到將螃蟹上市的這事兒忙清,京城已經進入了冬日,孫燦爛能夠收到的情報越來越少,蜂那邊已經不再有消息,如今對孫燦爛而言,唯一的消息來源就是她那個護理院了。
因此與往年一樣,當京城的氣候變得寒冷起來以後,孫燦爛大多的時間就窩在了小小的護理院裡。
不過孫燦爛沒有不等於楊繼業沒有,這不,這天孫燦爛幫著楊繼業做完蜂毒治療以後,楊繼業將她留了下來。
讓老管家在書房外守著,書房裡只剩下楊繼業、楊延保和孫燦爛三個人,楊繼業將一份情報放在了孫燦爛面前:“山花,這是鬱州城那邊新來的消息。你先看看。”
孫燦爛接過情報,仔細地看了起來,情報中有些情況孫燦爛還是清楚的,比如當初司徒清揚放了收購的風出來以後的一些情況。
司徒清揚的收購要求,自然遭到了左右鄰居的強烈反對。
司徒清揚這些年靠著水沐,除了被孫長齡擺了道以外,無論生意還是其他事情幾乎都是順風順水,何嘗遭到過如此直接的拒絕。
因此在遭到拒絕以後,自然極其惱怒,直接抬出了水沐的名頭放出狠話,若左鄰右舍不同意他收購,就讓他們等著瞧,同時司徒清揚還威脅左鄰右舍,讓他們小心十年前孫家的事重演!
這些自然全部都被暗部記錄在案,只等真相大白時,這也是司徒清揚的一大罪證之一。
那個右鄰豈會受司徒清揚的威脅,很快就讓司徒清揚知道了厲害,右鄰一封快信送到了在京城當官的兒子手上。
作為都察院禦史的右鄰之子,隨即將這封家書,作為狀告水沐縱容小妾之兄意欲霸佔民宅的訴狀,送到了聖上的案頭,又給了水沐一個沉重的打擊。
在收到水沐的怒斥信件以後,司徒清揚方才知道自己又闖下禍事,在他徹底弄清右鄰是誰家的以後,不得不上門道歉收回前言並偃旗息鼓。
孫家的血案過去了快十年,這十年裡暗部也好,陳浩宇也好,都做了無數的刺探,該找的線索幾乎條條都成了死路,唯有孫家左鄰這對聾啞老夫妻似乎還有疑點尚未查明。
當然對右鄰暗部也沒有輕易放棄,只是右鄰早在孫家在鬱州城安置以前幾十年一直都居住在這裡, 是當地有名的士紳,經過再三考證右鄰與孫家沒有任何關聯,雖然平日裡兩時有往來,不過只是極平常的鄰裡交往。
由於左鄰是對聾啞人,又一直深居淺出,鮮少於人來往,他們的底細根本無從打聽,不過就聾啞人也是人,只要是人就應該有與人溝通的*。
楊繼業的暗部中什麽人才都有,精通啞語的也大有人在,而這些精通啞語的人中,居然有位三十來歲的女性,通過一個多月青蜓點水般的試探和接觸,終於有了一些進展。
“山花,你可曾見過左鄰那對老夫妻?”楊繼業輕點著書桌問道。
其實從上次談話以後,孫燦爛就一直在腦海深處搜尋原主對這對老人的記憶,除了難得的那麽一兩件事以後,還真得沒有再多的記憶,明顯原主並沒有見過這對老人。
孫燦爛再次努力搜尋身體原主的記憶卻沒有絲毫的印象,看著滿懷希望的楊繼業只能歉然一笑:“我真的沒有見過他們的一點印象。我只是知道左鄰住的是一對身體不算好的老人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