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濤把紫姍送到乜靜樓下的時候,她已經在後座睡著了,睡得很熟很熟;眼角、嘴角都是自然的變彎,臉上的表情如同熟睡的嬰兒一樣,仿佛所有的壓力與煩惱在此時都已經消失不見。
看到紫姍睡得那麽熟,他想了想輕輕下車去樓上把寶寶接了下來,乜靜一家三口全送了出來了;小正太很有些不舍得樣子:“睡我們家不好嗎,我把房間讓給你。”
“我不住你的房間。”寶寶倒是很神氣。
高原也抬高了下巴:“你長大就是我媳婦兒,還不是要住我的房間?”
“就不住。”寶寶和高原一樣,並不知道所謂的“住我的房間”是什麽意思,他們只是單純鬥氣,孩子氣。
乜靜看到紫姍睡得那麽熟,看看江濤:“你們讓她做什麽了,她身體可不好。”雖然認識紫姍的時間並算不長,可是性格合拍的她和紫姍已經是朋友了——這是紫姍的認為,而在乜靜認為紫姍已經是自己姐妹。
江濤想了想:“不是我們讓她去做什麽了,好像她生了氣,做了點後果很嚴重的事情。其它的我也不知道了,你可以明天電聊她,也可以在幼兒園門口等著問她。”他對高崗的印像非常好,對著他揮揮手鑽進車裡。
寶寶很乖巧的坐在副駕駛座上,並沒有去打擾媽媽,還小聲的叮囑江濤:“叔叔,你轉彎的時候慢一點兒,要不我媽媽會嚇一跳醒過來。”到家是一樣要叫醒媽媽的,可是她不想媽媽在受驚中醒過來。
“媽媽生什麽氣了?”她看著江濤就仿佛小大人一樣。
江濤撫了撫她的頭髮:“媽媽不管生什麽氣現在都不生氣了。你不用擔心的。嗯,叔叔給你們買得有吃的,回家以後記得讓媽媽吃點東西啊;她累了一天不吃東西就去睡,對身體不好的。”
寶寶回頭看一眼媽媽:“我知道了。”她已經是大孩子,在知道爸媽要離婚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長大了。不再是一個什麽都不知道的小孩子。
江濤看看寶寶沒有再說紫姍。而是問她在幼兒園裡如何。聽說要去效遊他笑著鼓勵寶寶,認為她一定會做得很好,不但會照顧好自己還能照顧好同班的小朋友;因為,寶寶都會照顧媽媽了嘛。
一大一小談得很高興。到了樓下的時候還是寶寶去把紫姍叫醒得:她親了親紫姍才叫醒她。
紫姍很不好意思,和江濤道了再見目送他離開,才發現寶寶腳下有食盒;正好她也累壞了,肚子也餓,便只是打電話向江濤道謝並沒有說其它的客氣話。朋友嘛,貴在知心。太過客氣反而是傷人的。
回到家中紫姍和寶寶洗過澡才吃東西。剛吃幾口手機就響了起來;寶寶拿過來看一眼說:“是爸爸。”
紫姍很乾脆的說:“掛掉。”
寶寶按了拒絕接聽的鍵。拿著手機想了想:“要不要關機?”
紫姍看著女兒笑起來:“好,關機。寶寶越來越聰明了。真不知道你的小腦袋瓜裡在想什麽。”她拉過寶寶親了一下:“好香。”
家中的座機又響了起來,寶寶過去拿起又放下,不用誰說自己過去把電話線拔了下來:“我們可以安心的吃飯了。”她坐到紫姍的身邊:“你不能生氣的,媽媽;你還有寶寶呢,媽媽。”她原來是擔心紫姍再生病住院,聽得紫姍心頭暖暖的,抱住孩子眼睛都濕潤起來。
母女兩人玩笑著把飯吃完,然後就準備上床睡覺;可是這個時候門被敲響了,敲得仿佛就好像要把門拆下來一樣,把寶寶嚇得小臉都白了。
紫姍抱起寶寶來進屋:“不用管,還有警察叔叔呢,對不對?來,媽媽今天陪你睡,給你講小白兔怎麽讓大灰狼嚇得逃跑的故事好不好?”她才不會去理鳳大勇,要發瘋的話讓鳳大勇自己去發吧,她是不會奉陪的。
她自己做得事情不會後悔,因為鳳大勇就是欠教訓,看他還敢不敢再來要脅她;看來,那些紙張的威力不小,今天的辛苦沒有白費,那些錢也沒有白白花費——她想到這裡心情更好,把寶寶的房門關上,屋門那裡的聲音就小了很多很多,她抱著寶寶開始講她的故事。
紫姍認為,寶寶不應該只是聽那些善良的、應該多幫助人的故事,更要讓她知道一些,就算是弱小、就算是女孩子,就算是力不如人,她一樣有很多方法可以教訓壞人,一樣有很多方法可以保護好自己。
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要學會保護自己,不只是現在、還有將來,以及在遙遠的、寶寶結婚以後的日子裡:她希望的是女兒能有幸福的一生,一切就從現在開始。
寶寶顯然對小白兔教訓大灰狼的故事更感興趣,聽得一雙大眼睛眨啊眨啊,不時傳出笑聲來;至於那斷斷續續的敲門聲,自然是被他們母女倆個給忽略掉了;後來,在她們母女睡著的時候,那敲門聲已經消失了。
夢裡,紫姍看到了一隻很小、可是肌肉很發達的兔子。
早上,紫姍又是被敲門聲驚醒的,她打個哈欠起床,小心的給女兒蓋了蓋被子,然後就去洗漱、做早飯,對敲門聲還是充耳不聞,就當那聲音不存在一樣;這次,敲門的聲音並不久,紫姍奇怪的回頭看了一眼門撇了撇嘴:這麽快就沒有耐心了?
吃早飯的時候,敲門聲再次響了起來,寶寶就大聲的唱起歌來,一頓飯依然吃得高高興興;紫姍有這樣可愛的女兒陪伴,實在是沒有理由鬱悶度日的。
到時間送寶寶上學的時候,敲門聲再次響起,紫姍打開房門的時候還真得嚇了一跳:門外的站著的人太多太多了——鳳躍進夫妻,鳳大勇。鳳大蘭夫妻,鳳小剛夫妻。
她掃了一眼後抱起寶寶來,直接把門帶上就向外走;鳳躍進的臉又長又黑,哼了一聲盯著紫姍沒有開口。
紫姍淡定的很,就在鳳家人的當中穿行,她把這個當成了是夾道歡迎;說起來。她還真得沒有受過鳳家人如此隆重的對待。
鳳大蘭一步跨過來攔住了紫姍。可是卻被紫姍搶先開了口:“姐姐。我送孩子去幼兒園,家就在這裡,你還怕我不回來嗎?”她盯著鳳大蘭:“我不想嚇到孩子。你們也不要嚇到孩子,否則我再生氣還真得不知道又會做出來什麽來;嗯。近來我一生氣就有各種的古怪念頭。”
鳳大蘭的臉扭曲了,她抬起了手卻被他丈夫被捉住了。她的丈夫蔡建軍很是個很斯文的人,架著一副金絲眼鏡,原來是文化局裡的科員,後來停薪留職下了海才認識的鳳大蘭。
他看著紫姍點點頭:“有些事情還是坐下來好好溝通一下的好,你說是吧?”
紫姍看一眼鳳大勇沒有答話。因為鳳大蘭還攔在她的身前;如果不是抱著寶寶的話。她真想一腳把鳳大蘭踢開——怎麽著。你們一大家子來就以我怕了?她輕輕的拍著寶寶的背,安撫著她。
寶寶看著鳳大勇:“爸。你是來打媽媽的嗎?”她又看向攔在身前的鳳大蘭:“大姑姑,你攔著我媽媽做什麽,你也要欺負她嗎?”她看向鳳躍進的時候明顯有些膽怯,可是她還是鼓起了勇氣:“爺爺奶奶,爸爸和那個阿姨在一起不要寶寶和媽媽了,你們為什麽不教爸爸認錯,還要來欺負我媽媽?”
她的小手抱住紫姍的脖子:“我會保護你的,媽媽,我們不怕。”事實孩子是很怕的,她的身體都在顫抖;那輕微的顫抖就如同是鞭子一樣,一下又一下的抽打在紫姍的心上,讓她在心痛的同時湧上了無數的怒氣。
“沒有事兒。”紫姍輕輕的拍寶寶的後背:“寶寶不怕。”
鳳大勇看著女兒稚嫩的小臉兒:“讓她走。”他再生氣,現在氣得都要殺人,可是也不可能當著女兒的面對妻子做什麽;在女兒那純真的目光下,他真得什麽也做不出來。
鳳大蘭叫道:“你聽聽她都教你女兒什麽了,現在你在你女兒心目當中就是壞人……”
“你才是壞人!”寶寶看著鳳大蘭:“我媽媽一直告訴我,爸爸永遠是爸爸,爺爺奶奶永遠是爺爺奶奶,你才是壞人、壞人。”
鳳大勇看著姐姐:“讓她去送孩子上學,孩子還小。”他倒底還是疼愛女兒的,不管這疼愛是厚還是薄,總歸這個女兒還在他的心中佔著地方。
鳳躍進哼了一聲:“女生外相。”不過卻沒有說出阻止紫姍的話來,可是那話分明就是對寶寶的不滿。
紫姍回頭看他一眼抱著孩子自鳳大蘭的身邊走過,步入電梯後她的神色還是很平靜;她現在才發現自己不了解鳳大勇:為什麽她和他的事情,他們一家人都會出現?
寶寶卻認真的看著她問:“媽媽,什麽叫做女生外相?”她的小腦袋歪著,可是臉上的表情很不快樂:“我感覺爺爺是在說我壞話,對不對?”孩子的心總是敏感,雖然她聽不懂的話還很多,但不表示她們分不出話的好與壞來。
101章 慢慢等
紫姍看著寶寶認真的臉,把電梯門重新打開,對著鳳大蘭說:“鳳大蘭,你就是個女人,你現在算不算在女生外相裡?!”她說完把電梯門關上,不去看鳳大蘭和鳳躍進鐵青的臉。
真是讓人生氣,一個那麽大年紀的人對著一個小孩子也能說出那樣的話來;鳳躍進重男輕女紫姍是知道的,原來她也沒有當面對鳳躍進說過什麽,因為鳳躍進雖然不喜寶寶但也沒有對寶寶當面說什麽。可是這次,鳳躍進做得過了。
寶寶抱住紫姍:“媽媽不要生氣,不要生氣。”她最擔心的就是媽媽再住院,最最擔心的就是媽媽不在身邊。
紫姍抱著寶寶的小身體:“寶寶,女生外相是不好的話,是男人瞧不起女人的話,認為女人不如男人;可是。女人從來不比男人差。”她認真的看著女兒:“不論在任何方面,女人都可以有很大的成就。”
寶寶有些似懂非懂,但是有一句話她記住了:女人不比男人差;嗯,她就比高原聰明,比班裡很多男性的小朋友都聰明——當然是爺爺說錯了,他是生氣自己保護媽媽了。她親了紫姍一下:“媽媽。我會保護你的。我們不用怕爺爺他們。”
到了幼兒園門口。寶寶卻不肯進去:“媽媽,你回去他們會欺負你的。”
紫姍親親她:“誰說媽媽要回去了?”她看到寶寶愣了愣,便笑著對孩子擠了擠眼:“騙壞人嘛,下不為例。”她要注意言傳身教。所以才會對孩子說“下不為例”,免得讓孩子以為騙人是個好事兒。
寶寶高興起來:“嗯,讓他們去等。”她說完看到高原來了,又把小小的下巴抬高一點,並沒有轉身就跑而是等高原過來,卻故意的不給高原牽自己的手。逗得高願小臉紅起來跟在她身邊不停的問。
兩個孩子一起打鬧著進了幼兒園。看著老師把孩子帶走。紫姍才站起來看向乜靜:“給楚香打個電話吧,約她到你家去做飯;我們先去買些菜。還要買幾個飯盒,我答應江濤的。”
乜靜倒是很高興有人能來她家裡做飯,那麽今天中午不但有人陪她吃飯,而且還不用她叫外賣也能吃到好吃的:“好啊,好啊。”她打完電話和楚香說好後,不由分說抱起了紫姍的胳膊來:“出了什麽事兒,我看小寶貝兒一臉的擔心呢。”
紫姍想了想:“嗯,其實沒有什麽。事情要自昨天說起來……”她把昨天自己做得事情說了一遍後,撇嘴:“他們一家人大清早就來找我算帳,我並不是怕他們,只是沒有時間陪他們吵;有這個時間,我們幹嘛不找點讓自己快樂的事情做?”
她說到這裡笑了:“他們願意等就讓他們等唄,反正我有吃有喝有得睡——不行的話,晚上我就借住你的房子吧;嗯,你那一處房子距這裡遠不遠?”
乜靜抱住紫姍:“不遠不遠,遠了我怕可以金屋藏嬌的;你就住下吧,我們今天下午可以去買很多東西,然後你和寶寶一直住在那裡,讓他們等去吧,哈哈。”她想到鳳大勇一家人的氣急敗壞就大笑起來:“紫姍,你真有辦法。”
紫姍苦笑:“什麽有辦法,逼出來的而已。”
兩個人買了菜回到乜靜的家裡,楚香不多時就趕了過來;三個女人一台戲嘛,她們是一邊做飯一邊玩兒,滿屋子的歡聲笑語:楚香現在臉色紅潤了起來,臉上不見了那種悲苦,充滿了對生活的信心。
紫姍在這裡開心的很,可是鳳大勇和他的家人卻是一肚皮的火氣,而且是火氣隨著時間逼近中午,每個人的都要炸了。
鳳大蘭指著鳳大勇罵:“你就是個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東西,她說什麽你就信什麽啊,那麽惡毒的事情她都做得出來,你還信她的?依著我說,你上去把她打一頓,打個鼻青臉腫,看她聽不聽你的話?”
鳳大勇的臉難看至極,面對姐姐的責罵他不發一聲,可是現在讓他看到紫姍,真得會二話不說給紫姍兩記耳光的。
想到昨天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場惡夢,他也真得盼著只是一場夢,睡醒一切就會恢復原狀;可是,沒有。昨天他還在醫院裡陪柳雲母子,商量著出院的事情——柳雲需要人照顧,他不想請月嫂,更不想勞累自己的母親,所以想讓柳母去照顧柳雲。
可是柳母卻不願意,其實就是鳳大勇想白用她,所以她才會不樂意的;而鳳大勇對其更不滿了,當初紫姍生孩子的時候不得已請個人照顧,是因為紫姍沒有自己的媽,可是柳母現在推三阻四的是什麽意思?
原本就有點生氣的他聽到手機響了幾聲,知道是有短信;他暫時沒有理會,想讓柳雲勸勸她媽,可是柳雲卻和她媽的意見相同,讓他極為生氣便借故離開病房為得是透透氣,免得被柳母和柳雲再給氣出點毛病來。
打開手機後,他看到手機上有近三十個短信很有些吃驚,而且打開了近十個都是差不多的意思。“你沒有事兒吧,想開些,謠言止於智者”之類的話;發來短信的人不是他工廠裡的心腹,就是他公司裡的乾將,都是他極為親近人。
終於打開了二十條後,他才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可是頭兩個他沒有看懂。直到看到後頭他才明白過來;然後不知道是出於不相信、還是氣得過頭了。他把短信又頭到尾看了一遍:後面的幾條短信上,是複製的紫姍張貼的那些紙的內容。
他感覺自己的頭“嗡”的一聲就變成了兩個,然後又“嗡嗡”兩聲就變成了四個;他抬起頭時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更不知道自己剛剛在做什麽了。他記得的。只有紫姍張貼的內容,一個字一個字在他眼前、在他腦子裡盤旋著。
他找紫姍幫忙就是想讓老家的人閉上嘴巴,想讓城裡他認識的人閉上嘴巴,不能再對他說三道四;可是沒有想到的是,他最不想讓人知道的事情,就那麽一條又一條的羅列到四開大的紙上。張貼在他的工廠、公司裡到處都是。
反應過來後。鳳大勇也不來及對柳雲說什麽。發瘋一樣衝回了工廠,然後他親眼看到了那些四開張上印著的字。同時也看到了廠裡那些工人、帶班長對他的鄙視目光:工廠裡的那些管理人員並沒有對他露出那種讓他發瘋的表情來,可是他知道那是因為什麽。
管理人員正在讓人清理那些紙張,可是極難清理且那些工人們也不好好乾,所以鳳大勇到的時候,那些紙張還都算完整。
鳳大勇沒有說一個字,沒有回應工廠管理人員的話,轉身開車就直奔公司,到了公司他進大廳以後四處一看放下心來,可是電梯門打開後,他盯著電梯裡張貼的紙一口氣就衝到了頭頂。
他再也無法淡定,撲過去瘋狂的撕、撓那貼的紙——大樓裡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了他做過的事情,可是卻並不知道鳳大勇長什麽樣兒;在他如此的舉動下,看到的人都知道了鳳大勇是誰,自然而然就圍了一群人。
誰不想看看這個難得一見的男人長什麽樣兒啊。等到鳳大勇發覺到不對的地方,電梯內外幾乎都擠滿了人:如果不是有人被擠得撞進他的動作范圍之內,他還真得不知道自己有了珍惜動物一樣的待遇。
大廳當中大型的噴泉盆景上都站滿了人,不管保安們怎麽聲嘶力竭,人群是只見增多而不見減少。
鳳大勇看到後真想給自己一個耳光,本來他是不用被圍觀的,本來也沒有多少知道他就是紙上所寫得那個男人,可是他自己卻來了一個不打自招。
在保安的努力下,電梯的門終於關上,鳳大勇看著電梯裡的人真得不想去按自己的樓層;可是就有那善體人意的,不用他提醒就代他按了樓層的數字:大多數的人在他走出電梯的時候都跟了出來,而那些沒有跟出來的是因為有急事,心裡很有些抱怨自己運氣不好,不能看到一場天大的熱鬧。
公司已經下班了,從前這個時候鳳大勇來到公司的時候,早就人去樓空了;可是今天他公司門裡門外都是人聲鼎沸,很多人圍在那些張貼的紙前——居然有一個地方有人在大聲宣讀,還伴著他的解釋,引起了人群一陣陣的大笑聲。
鳳大勇一直想提高自己公司的知名度,可是所做得廣告啊、宣傳啊效果,都沒有達到他的要求:一夜之內能夠無人不知,一夜過去公司門前能車水馬龍。
但是,現在有了。大樓裡無一人不知道他的公司,而且很多人聚到他的公司門前不肯離開:門庭若市啊。
鳳大勇卻想殺人!如果可以的話,他真得想把所有看到張貼內容的人都殺掉,來個殺人滅口:一個星期,還有一個星期他的那個大主顧、那個古怪的女主顧就要來了;他都可以看到合同被撕掉的情景——那可是一個能讓他的事業再上一個台階的機會啊。
他雙眼一翻、身子一晃差點摔倒在地上,怒吼了一聲:“李紫姍,你狠、你好狠!”李紫姍想毀掉他的一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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