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柳蓉能仔細看這些秀女,自然能看到幾個熟人,還有這個看著她咬牙切齒的女子。只不過柳蓉的注意力卻不在這個地方,經過這兩日的思考以及完善,她大致制定下了一些常規調差的表格。
所以她需要同盯著秀女入宮這件事情的由嬤嬤聊一聊,只是聽了柳蓉說的事情,由嬤嬤面上也不禁露出一絲驚訝:“必須不是葵水不在期間才可以檢查嗎?”
柳蓉點頭:“若不然就不好檢查了。也檢查的不充分了。”
柳蓉說著微微一頓,又再次開口:“除此之外,嬤嬤可否借我幾個宮女,亦或者可否允許我帶上府邸裡的丫鬟來助理我替這些秀女做檢查。”
由嬤嬤不禁皺眉:“這是為何,這事情單單你做還不成嗎?不就是望聞問切嗎?怎麽還會需要丫鬟協助?”
聽著由嬤嬤的問話,柳蓉不禁欲哭無淚,她不是中醫,雖然這段時間惡補的中醫,可叫她體檢,她還是隻習慣現代的體檢方式,更何況現代的體檢方式方便。微微歎一口氣,柳蓉硬著頭皮繼續開口:“我檢查的方式,和大多數大夫檢查的方式不同,所以需要人手。”
若不然檢查三百個人,她一個人做,又不會給她多的時間,她說不定得累死。
由嬤嬤沉吟了好一會,才再次開口:“這事我做不了主,好在第一波是由嬤嬤和公公們過眼秀女,這麽多人,估計需要些時間,正好我去替你去太后那裡請示一下,再告訴你可否。”
柳蓉不禁點頭感謝:“最後還有一個請求,就是一旦我檢查出的結果是不健康,不能入宮,即便其它禦醫看不出什麽,也要取消選秀資格。”
由嬤嬤聽了柳蓉的話,不禁瞬間抬頭定定的望著柳蓉,這樣的話,可是會叫人產生很多的想法。
柳蓉卻是不卑不亢直視由嬤嬤,現代的檢查方式,本來就有很多解釋不了的東西。
過了好一會,由嬤嬤才再次開口,說要請示太后再給結果。
說話間,由嬤嬤詢問了下其他人,造冊的秀女是否都到了,隻到嬤嬤說都到了,才領了一起入宮門。
而柳蓉同由嬤嬤說的話,自然傳到了太醫院,大家聽到這些事情,除了平日就不背後說人的那些人外,全部都議論紛紛。
“我就說嘛,一個女子能懂什麽醫術,如今不就露陷了,竟然還想請人一起幫忙,真虧她想的出來。”
“就是,給秀女檢查身體不就是望聞問切,這柳禦醫竟是連這個都不懂,聖上真是走眼了。”
“說不定聖上真的是被蒙騙了,不過不必擔心,當今聖上英明,一旦知道自己被蒙騙了,肯定會立刻撤了柳禦醫的禦醫位置。”
“真的會嗎?柳禦醫背後可是有大皇子和永城郡主在呢。”
“有這些人在又如何,沒有能力,就是聖上不說,想必院判也是不會忍,定會去上奏章的,到時候我們一起請命便是了。”
“就是,憑什麽不懂醫術的人,也能入太醫院,還成為七品的禦醫,這叫我們這麽多年拚命,才入的太醫院的人情何以堪。”
“就是,就該這麽做。”
一旁的史醫士眉頭不禁皺起,一旁蘇禦醫看著史醫士的變化,忍不住對著史醫士開口:“枉費你一番幫忙,看來這柳禦醫是做不長了。”
“早知道如此,就不討好這柳禦醫了,憑的丟了身份。”一旁的許禦醫也忍不住開口說道。
“你們懂什麽,柳禦醫救人治病的方式本就和旁人不同,她可是不到及笄就能救下難產的文定侯府二奶奶的人。”史醫士忍不住快速開口:“她提出這些要求,做這些事情,定是有她的理由的。”
有些人聽到試一試的不禁恥笑起來:“史醫士,我看你就不要死撐了,你幫這柳大夫這麽多,終歸是得不回好處了。”
“就是。就是。”
“白白費力討好一個沒有用的人,得後悔了吧。”
一群人不禁笑起來。
史醫士卻是騰的站起:“那我們便打上一賭好了。若是柳禦醫用她的辦法,將那些秀女的身體狀況檢查的清楚,刪選的沒有任何問題,便算你們輸。”
“切,柳禦醫只要一個秀女都不去掉,不就刪選的沒有任何問題了?”有人忍不住開口。
“就是,這樣不能算。”
“除非她治療了我們都治不了的病症,這才能算我輸。”不知道是誰第一個開口說出這樣的話。
“現在是給秀女檢查身體的時候,若是這中間沒有出現什麽疑難病症,無法證明,到時候我們就親自給她找上一個,若是她能治,就算我們輸。如何?”院中的人看著史醫士不懷好意的大聲說道。
一旁的蘇禦醫忍不住開口:“這怎麽可以……”
史醫士卻是不等蘇禦醫幫忙,直接開口:“就按照你們說的辦。”
“賭就賭大點的,若是我輸,我自動退出太醫院,若是你們輸了,那就全部到柳禦醫跟前跪下磕頭,向她認錯。”史禦醫看著所有人鏗鏘有力的說道。
所有人微微一愣,隨即認為史醫士是在死撐,一同點頭:“好!就這麽辦!”
蘇禦醫看著眼前的狀況忍不住搖頭:“史醫士,你這又是何必呢。這樣豈不是自討苦吃,這太醫院進的可不容易啊。”
史醫士卻是對著蘇禦醫笑起:“放心,我又怎麽會自討苦吃,我這是相信柳蓉絕對有這樣的本事!”
他和這些人可不一樣,他可是親眼看柳蓉創造過奇跡的人。
蘇禦醫見史醫士如此自信不禁一愣,他還從沒見過史醫士對一個大夫如此信任,如此的有信心過,即便是院史,也不曾叫史醫士這般過,難不成這柳禦醫真是個有本事的?
而太醫院這邊如此熱鬧,卻說皇上這邊也是熱鬧的很。
“聖上,這柳禦醫做的事情真真奇怪,不會是她真的醫術不太好,或者不太擅長醫術……”李公公不禁看著皇上開口,聖上不會對柳禦醫看走眼了,實際上柳禦醫其實醫術壓根不是那麽回事吧。
李公公說完便有些後悔,他當差這麽多年,還從來沒說出什麽不對的話過,這也是他能一步步走到如今的位置的原因。怎麽今日就說出懷疑聖上的話了,都怪這柳禦醫之前給郡主處的主意太厲害了,他實在不相信一個如此厲害的人,還能連醫術也精通。
李公公不禁擔心的注意著皇上的表情,擔心皇上露出生氣的表情。
出乎李公公預料,皇上卻是全是滿臉信心:“若是別人,朕也會懷疑,唯獨事情擱在柳禦醫身上,無需懷疑。你覺得一個不曾及笄便能開刀救下自己難產的嬸母,之後又救下所有人都判斷藥石無效的張學士的兒子,還治好了護軍參領的人,會是一個不擅長醫術的嗎?”
“恐怕是這柳禦醫給人治病的方式真是劍走偏鋒,所以給人檢查身體的方式也奇特。”
李公公目瞪口呆,沒想到當今聖上對柳蓉竟是如此信任,不禁偷偷在心底將柳蓉列為更加重視的人。他卻不知道,皇上說這些,不過是因為他從幾個當時人嘴中都有聽到事實真相,他是信任事實罷了。
而由嬤嬤折騰吩咐完那些嬤嬤需要做的事情,以及第一遍過秀女的的事情後,便快速去了太后那邊請示,卻不想永城郡主和大皇子竟然都在太后宮中。
不得已,只能將這些事情直接當著兩個人的面說給太后聽。
太后不禁沉吟,特別是柳蓉最後的那句話,到了她這邊,她也忍不住覺的柳蓉有貓膩,忍不住懷疑柳蓉在這中間有要動手腳的意思。再想到昨日派去監視柳蓉的人回來,可是說柳蓉身旁有幾批人監視,這中間有還皇上的人。
一旁的永城郡主和大皇子見太后沉吟思考,面上的表情嚴肅,不禁快步上前:“太后祖母,柳禦醫的醫術是真正的高超,靜兒可是當場見過幾次,絕無虛言,只是柳禦醫的醫術有些奇特,一般情況下,常人卻是理解不了,所以還望太后祖母應了柳禦醫的請求。 ”
“太后祖母,孫兒也曾見識過,柳禦醫的醫術是真真的厲害。”大皇子也跟著說道。
太后忍不住看著永城郡主和大皇子,這柳禦醫究竟是有什麽魅力,竟是讓這兩個皇孫皇孫女都如此另眼相待,還如此為對方說話,或許改日應當當面見上一見。
見太后沒有立刻同意,永城郡主微微皺眉,隨即對著太后跪下:“求太后祖母讓靜兒跟著幫忙柳禦醫給秀女檢查身體之事!”若是中途將柳蓉從這檢查秀女的事情剔除出去,恐怕柳蓉在禦醫院會不好過,這樣的事情絕對不能發生。
“太后祖母恐怕不知道,靜兒一直有跟著柳禦醫學習醫術,雖然不是很精通,但自認為能幫的上忙。”她這是要以自己親自參加,幫柳蓉的忙。
大皇子雖然沒辦法說和永城郡主一樣的話,卻是緊緊盯著太后。
“罷了,罷了,就全按照柳禦醫說的去做吧。”她倒要看看這柳禦醫究竟有幾分真能耐。rsl3l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