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出大事了!”一個百姓拉著另一個百姓小心翼翼說道,一邊說還不斷的左右四顧,仿佛擔心被其它人看到一般。
越是如此,一旁百姓見說話的如此小心,不禁更加好奇:“出什麽事了,這麽小心,難道是通判大人家的小妾又跟人爬牆了?”
“這算什麽事,我要說的那是一件大壞事。”
“大壞事??除了三皇爺不讓蓉公主替我們看診這樣的壞事外,還能有什麽更不好的事情。哎,若是三皇爺讓蓉公主來給我們晉寧府的百姓看診,肯定能救不少晉寧府百姓,就是我隔壁那張大的腿,說不定都能治好。”說著,百姓忍不住再次感歎。
“若是我這事情比,你這都大不了什麽大壞事?”
“究竟是發生什麽事情了?還能有比三皇爺不讓蓉公主來晉寧府給大家看病的事情壞?”聽這百姓如此說話,聽消息的百姓不禁一驚,趕忙開口詢問。
“就是比三皇爺不讓蓉公主來晉寧府給大家看病的事情壞,你知道嗎?聽說三皇爺要取締疫病收容所了。”
聽到這句話,一旁等著聽壞消息的百姓瞬間跳起:“不說什麽!取締疫病收容所!這怎麽可以,若是疫病收容所被取締,我家小叔的病怎麽辦?不對,應該說整個晉寧府的百姓怎麽辦?你肯定說假的吧,我壓根沒聽到這樣的消息啊!而且也沒看疫病收容所如今出問題啊!”
“那是因為疫病收容所來了個幫忙的女大夫,聽說昨日疫病收容所突然出了一個被開腸破肚的病人,你不知道那畫面,所有大夫都說這病人沒救了,疫病收容所的人也都不報希望。”
“但是這病人是白山寨的二當家啊,如果不救治,疫病收容所就完蛋了,好在有個女大夫出現救了這個病,才沒事。”
“這件事情我也挺過啊,這和三皇爺要取締疫病收容所有什麽關系。”
“當然有關系,那是三皇爺派人製造的事情,就是確定疫病收容所的大夫救治不了,才將人引過去的,你那是不知道,連通判大人都去了,聽說就是等出事的。還好那女大夫厲害,將人救回來了,不然通判大人就要以疫病收容所不負責任,隨便讓陌生大夫給病人看病的事情將疫病收容所取締了。”
聽的人緊張不已,聽到最後才輸出一口氣:“還好沒有取締,沒有出事,這樣的話應該就會沒事了吧?”
“什麽沒事,絕對不會沒事,通判大人一計不成,肯定會再想辦法的,我看著疫病收容所是堅持不下去的。”
“三皇爺究竟在想什麽?為什麽要取締疫病收容所,還說皇上不顧我們平民百姓的死活,我看這三皇爺才是不顧百姓死活。虧得我們晉寧府還這麽支持三皇爺。”
“三皇爺當然要這麽做了,不這麽做怎麽能讓晉寧府的百姓都死一點,他怎麽能得好處,你們真是太嫩了,這麽點消息就當天大的壞消息,根本就是沒見過真正的壞消息。”一個路過的百姓聽到兩個人的話嗤之以鼻,不過說完卻是腳步匆匆的就向前走,一臉要立刻離開的模樣。
“別走,先把話說清楚,你這話究竟是什麽意思?三皇爺為什麽要這麽對我們這些不影響他的平民百姓,究竟發生什麽事情了??”這過路人一插嘴,另外兩個百姓立刻快速詢問,連這個路人快速要走,都快速拉住。
路人見自己被拉住才勉強開口:“我勸你們還是快一些離開吧,如果你們再不走,那就真的來不及了。”
那人說話之間微微一頓,仿佛看不過去一般,才又開口將事情說了一遍:“我可是從我大姑姑的兒媳婦的小舅子那裡聽到消息,說是三皇爺因為前線糧食不夠了,所以馬上就要在晉寧府招兵了,招兵前往前線打仗。”
“這可是十六歲到三十歲的男子全都招去,而且聽說一旦上了戰場,絕對都不會再有機會回來,如今我那些親戚,也就我走的腳步慢一些,還沒離開晉寧府,不過我也馬上要離開了。”
“好了,我要走了,你們趕緊放開我吧。”
兩個百姓聽了這路人的話卻是更不理解路人的話,前線的軍糧不夠沒,和招他們去前線有什麽關系,為什麽糧食不夠,就要拉著他們去前線。
兩個百姓直接拉著這路人不讓走,要求這路人將話說清楚了,究竟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路人被這兩個百姓拉的無奈了,終於歎一口氣對著兩個人開口:“你們想,前線的糧食不夠,那他們的糧食要從哪裡來?”
“自然是要從百姓處征糧食了,可如今大災才結束哪來那麽多糧食,百姓們都需要自己的口糧,再說也沒到征稅的時候。這麽情況下去,根本無法從我們身上征集到糧食,那要怎麽辦?”路人對著兩個拉著他的百姓詢問。
兩個百姓一呆同時搖頭表示不知。
“所以他才征集我們晉寧府的百姓去前線對抗朝廷的軍隊,去送死啊。”路人直接說道。
兩個百姓更加不解了,路人看不過去終於開口解釋:“這就是三皇爺的聰敏之處,如果我們都被征集去打仗了,我們全都在戰場上沒了,我們自然就留下了我們的口糧,而因為我們都死了,我們的家人心裡難過,然後三皇爺說糧食不夠了,沒辦法對抗朝廷的軍隊了,我們的親人到時候會怎麽做?”路人對著兩個百姓再次問道。
“自然是盡可能的將糧食給三皇爺,求三皇爺替我們報仇了。”兩個百姓對著路人回答完,瞬間恍然,一時之間臉色都白了,怎麽也沒想到竟然還會有這樣的事情,就了連拽住路人的手都不自覺的松開了。
而那路人大約是覺得都已經耽擱了這麽些時間了,也不介意再多耽擱一會,直接對著兩個百姓繼續開口:“我勸你們還是和我一樣收拾細軟離開吧,不然,我們就不僅僅是小命沒了,以後什麽都沒了。”
“若是可以,也趕緊告訴自己的親戚朋友這件事情,讓他們都趕緊逃吧。要不然,都要完啊。”路人說完,顧自就走開了。
見路人走了,兩個百姓互看了一眼,一個人忍不住對著另一個開口詢問:“這可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趕緊回去通知這件事情啊,如果讓我去前線還好說,我家裡可就大娃一個獨苗,若是他出事了,那我們家可就完蛋了。”說完這人快速轉身就向自己家的方向跑去,這跑的太急差點沒摔著。
而另一個百姓卻是忍不住憤怒:“為什麽一定要是我們自己逃走,為什麽我們就要被三皇爺如此殘害,不讓蓉公主來晉寧府救治我們也就罷了,疫病收容所取締了也就罷了,畢竟還有其他大夫看診,可這樣拉我們去送死,完全不將我們當然,難道這樣我們還要逃嗎?”
“不行,這口氣絕對不能忍,我就不信了,將這件事傳出去,大家都能忍得住這口氣,不會反抗三皇爺,我們還就造三皇爺的亂了。”另一個百姓如此想完,也直接向一個方向走去,卻不是回自己家,而是打算直接去自己認識的那些朋友的家通知這件事情,組織大家一起反抗這件事情。
而這一幕卻是在晉寧府的各個小胡同,小酒樓裡發生著,不僅如此,還越演越烈,聽到這個消息的人分成兩撥,要麽就是收拾細軟決定離開晉寧府,要麽就是組織一起反抗三皇爺對晉寧府的控制,整個晉寧府的百姓全部都動了起來。
若是晉寧府通判此刻在街頭,必定會被驚道,只見晉寧府所有街頭的人都聚集的越來越多,而所有人聚集前進的方向還只有一個,還是晉寧府衙門的方向。
路旁的酒樓上,一位蒙著面紗的婦人震驚的看著酒樓下的一幕,良久,蒙著面紗的婦人才忍不住對著旁邊一身勁裝的女子開口:“蓉公主真是太厲害了,只是設計幾個小小的謠言,竟就能出這麽大的效果,不僅僅將整個晉寧府的百姓挑動了,我看這已經將三皇爺經營幾年,才好不容易拿下的晉寧府百姓都拿下了。”
不用看後面的東西,只看眼前的情況,就能看出整個晉寧府百姓的心都已經不再向著反賊三皇爺,不僅如此,恐怕還不僅是不心向反賊,恐怕還恨透了反賊。
蒙面婦人忍不住讚歎。
一旁的勁裝女子聽到蒙面婦人的話,臉上不禁露出自豪,嘴上卻依舊是謙虛:“黃夫人過讚了,還是江南首富家中的底蘊厲害,短短時間竟能湊齊那麽多人出現在大街小巷,將公主說的這些話全都傳出去。”
“玲玉姑娘可不要這麽說,那也是公主想的辦法好,才能這麽大的效果。”黃夫人不禁對著玲玉快速的說道,她這次是真正的被蓉公主的能力震撼到了,難怪三皇爺一心不放過蓉公主,有如此決定一場戰事狀態的能力,又如何能不叫人忌憚。
隻單憑蓉公主的能力,不管未來發生什麽事情,黃家都會堅定的站在朝廷的這面了,除非說,蓉公主造反,不然,皇家會站在朝廷這一邊直到永遠。
另一邊,疫病收容所,一個白山寨的洗白的山匪也是快速的向二當家的病房衝去,快速的將晉寧府發生的一切情況對著白山寨的二當家說。
一旁的白山寨的大當家聽了同旁的山匪的話,眼睛都不禁瞪直了:“三皇爺竟然還做這樣的事情,這也太狠了吧。”
“是啊,我也這麽想的,再如何,將整個晉寧府的百姓都給牽帶上,就為了圖謀晉寧府百姓的糧食,這也太不要臉了。”那山匪說完卻是看著白山寨的二當家:“二當家,這麽壞的三皇爺,之前還一直設計我們,我看我們也不要跟著三皇爺了,還是反了三皇爺,投了朝廷吧,說不定如此,還能更好呢。”
“這話說的是,二弟你覺得如何呢?”白山寨大當家聽了手下的話,卻是看著二當家詢問。
白山寨二當家卻是低著頭,所有人都看不清白山寨二當家究竟在想什麽,只是好一會,白山寨的二當家才對著白山寨的大當家問了一個問題:“大哥,你可有從通判大人那裡聽到三皇爺要將整個晉寧府的男子都給征集到一起入伍的事情?”
被白山寨二當家這麽一問,白山寨大當家不禁一呆,摸了摸腦袋,許久才對著白山寨二當家搖頭:“似乎還真的沒有這件事情,不過二弟不也說通判大人對我們不好,對白虎山寨好,想要對付我們,讓我們現在先開始放著他們,等想好辦法對付他們嗎?”
“所以他們做這樣的事情不告訴我們,也應該是正常的。”白大當家好一會才將話說完。
而一旁的山匪也忍不住跟著插嘴:“二當家您在想什麽呢??這對我們來說不正是一件好事嗎?三皇爺失去了民心,通判大人也會被整個晉寧府的百姓反抗,如此不正好是我們下黑手的機會,對付晉寧府通判的機會,正好將晉寧府通判算計二當家您的仇給報回來不是?”
一聽這山匪的話,白山寨大當家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說的對,二弟,也不用多想了,我們跟著那些百姓一起行動,趁亂渾水摸魚,先將白虎山寨那群狗崽子都給除了,然後再將晉寧府通判府也給端掉。”
白山寨大當家說完,就起身,看那樣子竟是要立刻親自帶隊去對付了,而那一旁的山匪下屬也是跟著白山寨大當家的腳步就要出門;
“先等一下。”就在這個時候,二當家的聲音響起。
白山寨的大當家的腳步一頓,忍不住回頭開口詢問:“二弟,你還有什麽藥囑咐的嗎?是想兄弟我怎麽收拾那群差點害了你性命的狗崽子,只要兄弟你說,我白大絕對幫你做到。”
白大當家看著白二當家快速的說著。
白二當家不禁搖頭。
白大當家臉一黑:“你不會是說這仇咱們不報了吧,這個仇必須得報,你說什麽也沒用。”
白二當家聽到白大當家的話,終於受不了的翻白眼:“誰說不報了,自然是報的,只是報仇,也要好好的想個好的辦法報仇。”
“要將所有的人力都用的恰到好處才是。”白二當家看著白大當家快速的說道,心底卻是好奇這件事情的狀況,無論如何,若是三皇爺真的有想法做這樣的事情,必定是要通氣他們的,因為到時候抓壯丁,必定會用到他們,更何況是在這個當頭還讓白虎山寨的人對付他們,讓他們內鬥。
三皇爺再如何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更何況三皇爺也不不笨,畢竟能將整個江南都控制了的人,也不會是什麽笨的人,既然如此,就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而偏偏這次沒說,這說明這一件事情並不一定是真的,說不定是有人弄出來的。
想到這裡,白二當家腦海裡不知道為什麽竟是閃過救過她性命的大夫的臉。
白二當家不禁快速搖頭,怎麽想到這位大夫了呢,這件事情再如何發生發展也不會和這個大夫發生什麽太大的關系,畢竟一個簡單的大夫,哪裡可能有這樣的本事。
只是這晉寧府百姓突然出現這麽大的動靜,和平日的狀況如此不同,還真是奇怪。不對,這一定是有人在背後做了推波助瀾的事情,不僅僅是推波助瀾,說不定就是有人杜撰了這些事情,也只有這樣才能說得通所有的事情了,不然這麽都解釋不通這件事情。
說起來,那女大夫的醫術也真真好的離譜,還有那在散步的消息裡,混著的,蓉公主如今就藏身在晉寧府的消息。
只看平日裡蓉公主出現的地方,發生一些大事的大動靜的方式,就可以肯定這件事情隻真不假。也許所有的事情就是全都出自蓉公主之手。
白山寨二當家沒想到自己真的猜對了事實真相,卻是確定了這件事情後,快速的對著自己的手下布局對付白虎山寨的事情,好讓晉寧府通判的左右手白虎山寨,在晉寧府衙門出事的時候,幫不上忙。
而這會晉寧府衙門也正發生著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晉寧府通判因為鼻子疼痛不斷的在床上打滾,那是一聲聲的哎喲聲,最後忍不住了,竟是自言自語起來:“我的鼻子啊,你怎麽就這麽疼,我求求你了,你就別疼了。”
一旁前來守著的師爺看到通判這般慘不忍睹,還這麽逗趣的模樣,一個沒忍住笑出聲,卻是馬上停止住。
即便如此,也沒逃過晉寧府通判的耳朵,將那晉寧府通判氣的跳腳:“廢物,讓你請新大夫來,你請帶現在都沒有,你是幹什麽吃的,你是想看著我就這麽疼死嗎?沒用的東西。”
說話間,卻是直接拿東西拽向師爺,可這麽一動,竟是用力太大,好一陣疼痛,只差沒將晉寧府通判的眼淚都痛下來。
“老爺,您小心點,您別氣著,我已經派人去請了,這會就在路上了,一會就回來了,您先忍著點,不然,不然再讓人給你弄點止疼的藥?”師爺被晉寧府通判這麽一拽,趕忙快速低頭認錯,只是低著頭,眼底的笑意還是忍不住,實在是他沒見過平時一臉凶惡的通判大人疼起來會這般模樣,不過不知道為什麽,這一幕怎就看著這麽爽呢。
雖然心裡這麽想,師爺嘴上卻是不斷的道歉認錯,而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的下人終於進入屋中通知大夫來了。
不等通判開口,師爺快速開口替通判大人下命令:“趕緊將大夫帶進來。”
隨著師爺的話下,下人便將一位一臉花白胡子的大夫接了進來,隨後便請到了晉寧府通判的床邊。
老大夫坐在床邊後,才開始對著晉寧府通判號脈,只是越號眉頭皺的越深,一旁的師爺見通判臉上變得不耐煩,可又因為疼痛,開不了口,趕忙上前替晉寧府通判詢問:“大夫,我家大人這是怎麽了,可是鼻子的狀況又嚴重了?還是怎麽了?”
老大夫聽到詢問才抬頭,想了想,才對著師爺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大人這鼻子是不是叫其他大夫看診過?”
聽到老大夫的詢問,師爺微微一愣,隨即對著老大夫點頭,看了一眼床上已經疼的臉都皺成一團,卻依舊豎著耳朵聽的通判,繼續好奇的開口詢問:“是有這麽回事,可是那大夫治療的辦法錯了,才讓我家大人的鼻子如此疼痛?”
老大夫卻是搖頭。
師爺微微放松心情,沒看錯就好:“只是如此的話,通判大人的鼻子為什麽不見好,還這麽疼呢?”
晉寧府通判也睜開眼睛看著老大夫,等著老大夫回答。
“老夫也覺得奇怪, 這大夫為何要用這樣的辦法治療大人的病情?”
“哦?這治病之法還有什麽說法嗎?”
“自然是有的,這治病之法是最古老的手法,雖然治病的效果不錯,卻是早就被人放棄了。”老大夫看著師爺開口說道:“因為這治療之法實在是太疼了,幾乎沒幾個病人受的了這樣的治療辦法,而今已經研究出不會讓病人一直疼痛的治療辦法,自然也就不用這樣的治病之法了。”
老大夫的話一出,晉寧府通判的臉色直接黑成一片,即便是疼的不行,這會也忍不住大喊:“該死的女大夫,肯定是她,肯定是她故意用這樣的辦法給我治病。”
“我還以為這女大夫好心,原來是她陰我!這個仇我一定要報!”晉寧府通判說話間,快速對著一旁的師爺開口:“你速度帶著衙役去疫病收容所將那個女大夫給本官抓回來,本官要將她直接碎屍萬段。”
晉寧府通判大聲的吼道,只是這麽一吼,又是一陣疼痛,那是疼的晉寧府通判的臉都青了。r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