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子晴打包衣物,吩咐丫鬟收拾起各屋擺設並登記造冊,林康平帶著小廝先修檢馬車。後則帶了王鐵山去安州賣了所有四斤以上的閹雞,買回來一些乾果點心。
等林康平回來,子晴忙了整整一上午,累得直喊腰疼,胡亂吃了點東西,兩人先去了老房,向老爺子和田氏他們辭行,並送點年禮。周氏一家和秋玉一家都在,林康平給了老爺子和田氏一人一個五錢銀錁子,田氏見到銀子臉上的笑容真誠了許多,拉著康平的手叮囑了好些話,可惜,林康平臉上的笑意並沒達眼底。
周氏自然瞅著眼熱,說道:“爹,娘,子晴這一送節禮,還送了一兩銀子,娘今年的花銷能寬松些了,依我說,這幾個孫子孫女都是有出息的,一人一兩銀子的節禮爹娘一年的花銷也蠻夠了,何苦來,還勒啃我們,不如明年一年,我們隻給點糧食就行了嗎?好歹看在子全的面上,替我們省幾個子。”
林康平一聽這話,忙站了起來,說道:“阿公阿婆,我們還有不少東西要收拾,就不坐了,我們先告辭了。”
老爺子瞪了周氏一眼,站了起來,子晴他們已走到門口,秋玉喊了一句:“子晴,給小姑多買一些漂亮的頭飾和別的小東西,多買一些,啊,小姑喜歡著呢。”
子晴胡亂應了一聲,從老房出來, 兩人回了子晴的娘家,子晴交代了沈氏西瓜育苗的事。沈氏這幾天剛忙完子晴的大婚,又趕上了陳氏的待產,忙得暈頭轉向的,過年的一應事務,都交給了大媳婦劉氏打理。如今聽說子晴要走,眼圈很快就紅了,畢竟長這麽大。子晴還沒離開過她,除了那次子晴陪著子福去昌州趕考。
沈氏拉著子晴的手,細細地叮囑。一路要小心,不要過於勞累,到了北地。又怕子晴不適應當地的寒冷和吃食,又擔心子晴和林家人處不好,總之,說不盡的慈母心懷。
曾瑞祥雖沒有像沈氏那樣絮叨,不過,子晴也知道他心裡的不舍,上前抱住了兩人,安慰道:“爹、娘,你們放心,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再說了。一切還有康平呢。等過了清明,也就二三個月,我們就回來了。等大哥到了京城,也許我們還能見上一面呢。”
“我們大概正月二十五六就能進京,你到時來家裡就行了。康平知道住處的。”子福說道。也是不舍,好容易千裡奔波回了家,沒幾天,又要分開了。
陳氏給子晴拿來了些糕點,說道:“好歹是二嫂的心意,好不好吃的就將就著吧。是我們親自做的,放心。”
“姐,你走了,家裡就不熱鬧了,你可要早些回來啊?還有,姐夫,你是不是先把過年的壓歲錢給發了?今年你們成親了,可不一樣了,要主動點。”子喜說道,引來眾人的大笑。
“小四,你哪是不舍得你姐,你是不舍得你姐夫的銀子吧?”劉氏聽了笑道,懷裡還抱著小小的永蓮。
“還想要壓歲錢,新婚之夜鬧洞房就你鬧得最歡,把我折騰慘了,免談。”子晴說道。
“姐夫,你說一句公道話,我要不是看在你的面上,何苦費那麽大的勁,我做的都是有寓意的,真正坑人的我還沒做呢,姐夫,那個白頭偕老好不好?我想破了腦袋才想出來的,那柑子甜不甜?糖甜不甜,我姐的嘴甜不甜?”
“好,甜,能不甜嗎?”林康平忙答應,等最後一句聽清了想改口也來不及了,在大家的哄笑聲中,連林康平都撐不住,紅了臉。子晴早就追上去收拾子喜去了。
“哎,哎,都成親了,也不知穩重點,姐夫,趕緊把她拉走,好好管教管教再帶出來,要不磕了碰了你別心疼。”子喜嚷道。
“臭小四,你等著,壓歲錢給小三雙份,你就看著吧。”子晴沒佔到子喜的便宜,故意說道。
“小四放心,三哥我還是很厚道的,肯定會分你一點。至於是多少,就不一定了。”子祿說道。
“這家裡要沒有晴兒,還真是很不適應,你看,昨天家裡還沒今天這笑聲呢,要我說,晴兒不如等過完了年,和我們一同出發多好。”子福感歎道。
“行了,論理,晴兒也該去這一趟,畢竟是康平的家人,養了康平也好幾年。你們一定要執之以理,待之以誠,萬不可莽撞了。”曾瑞祥對子晴說道。
林康平和子晴忙答應了,這一番鬧騰,衝淡了些許的離愁,林康平給了子壽、子喜、子雨和永蓮一人二個五錢的梅花銀錁子,喜的子喜忙把林康平誇了一頓,並朝子福、子祿擺了擺,說道:“大哥,二哥,看清了,你們也要照姐夫看齊,別想著拿幾個銅板給我們打發了。”
臨走,子晴從娘家撿了一套小被褥和一些路上吃的橙子,以及幾身家常舊棉布衣服,兩人留在曾家吃了晚飯,因明日一早就走,飯後,沈氏便早早打發他倆回家了。
臘月十五一早,子晴還在睡意朦朧之中,林康平早已穿戴好了,把東西都拿到馬車上歸置好,才叫子晴起床,換上家常舊衣服,洗漱好了,吃過早飯,林康平就領著子晴上馬車了,小廝林安趕車,林福留守,二個丫鬟子晴都不帶,仔細叮囑一番,留著看家,王鐵山一家也搬過晴園來住了,早去晚歸的,兩邊跑著。林康平給他們安排在倒座,小青和小藍搬到內院的正房西間,守家。
馬車裡空間還不小,可惜堆了不少行李,子晴可以斜躺著睡覺。除了火籃,林康平單給她預備了一個小手爐,紫銅的,直徑不過十來公分,二年前就從京城給子晴買的,抱在手裡很是方便,不過,子晴並不常用。這次,林康平倒是替她想著呢。
一開始時子晴還沉浸在興奮中,畢竟自己兩輩子還沒去過北方呢,所以並不覺得如何辛苦,可半天時間過去了,打過尖,子晴就開始坐不住了,車外也沒有什麽好風景,到處灰蒙蒙的,偶爾才能看到點綠色,實在有些無聊。
林康平隻好抱著她,給她拿過一袋子乾桂圓,慢慢剝了喂她,兩人你來我往的,吃過了桂圓,便吃起對方的雙唇,車裡的溫度一下就升高了,兩人正值新婚燕爾,尤其是林康平,很快就把持不住了,一手抱住了子晴狂吻,另一隻手早就伸進了子晴的衣裙裡,解開了子晴的底褲,抱著子晴分腿坐在了他的身上,子晴哪裡有林康平的這份力氣,又不敢使勁拒絕,怕動靜太大讓外面的林安聽了去,所以,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馬車的顛簸倒助長了兩人的興致,子晴為了不讓自己叫出聲來,只能死死地咬住林康平的肩膀,林康平緊緊地抱著子晴,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裡,兩人盡興了,子晴也疲倦不堪了,草草收拾了一下,就躺在林康平的懷裡睡著了。
天快黑了時,已過了昌州,林康平在昌州城外的一個小鎮上找了間客棧住下來,林康平為了多趕點路,出了昌州城才找的住地,子晴是又累又餓的,胡亂吃過飯,洗漱好了就睡覺了。
一路上,林康平食髓知味,總抱著子晴變著法盡興折騰,子晴擔心外面的小廝林安聽見動靜,羞愧難安,又不敢使勁推開他,怕鬧出更大的動靜。
林康平對子晴咬著耳朵說道:“晴兒,我是為了你好,你看,每次做完之後,你都能睡一覺,醒來後,我們就可以打尖了。這樣,旅途你也不覺得累了。晚上,你也能睡個安穩覺了。你放心,他就算知道了也只能當做不知道,何況,咱們並沒有叫出聲來,你瞧,我的肩膀都被你咬成什麽樣了。好晴兒,你就依了我吧,要不我留點精力晚上再可勁地折騰你?”
子晴的臉立刻紅了,嬌媚如花,眼波盈盈若水,林康平哪裡還能把持住了?早一把抱過來狂啃,直吻的子晴全身都癱軟無力,任他為所欲為。
一路走走停停,越往北走,冰天雪地的,路越難走,好在林康平常年在外跑,經驗比較足,一路給子晴打點的妥妥當當的,終於在小年那天下午趕到了林康平的老家,京城外的一個偏遠小村子,林康平是近鄉情怯,子晴是新媳婦見婆家人,兩人在村外磨蹭了一會,打發了林安先回京城,說好正月十四那日來村裡接人。
兩人仍是一身家常舊棉襖衣服,因為冷,外面套了件羊皮襖。一路上子晴除了外婆的玉鐲子和一支簡單的銀簪子,未曾戴任何首飾。子晴想了想,打開包袱,挑了一對銀鐲子套上,萬一有看得順眼的,要送見面禮,直接從手上退了下來,多便利,這是子晴從電視裡看過的。
“你看我像不像個地道的農家小媳婦,醜不醜?”
林康平見了笑笑,上前幫著子晴整理了一下頭髮,說道:“不醜,我媳婦什麽時候都是漂亮的,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如果他們太為難咱們,咱們立馬就走,直接回京城過年去。”
子晴聽了心裡一暖,把手放在了林康平的大手掌裡,安心地跟著他往前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