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冷靜下來的錦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舉動很是不妥,讓人覺得她是否有些心虛什麽的感覺。
“對不起小雪,我不是故意懷疑你,只是芙兒一直隨著我,我當她是親姐妹,現在突然看到她死了,我也是情緒失控,再加上當時救你一人在場,所以……還請你能夠諒解我的失態。”
錦瑟的道歉讓無疑讓那些若有所思的目光稍稍收斂,當務之急還是盡快搜查凶手。
秦楊一聲令下,留下幾個人處理芙兒的屍體,其余人都開始搜查刺客可能藏身的所在,一時之間整個王府風聲鶴起,侍衛們都忙著抓拿刺客。
靜琉園這邊的情況,立刻驚動了姚園中的玉彌瑆,聽說芙兒大半夜被人殺了的消息,再加上錦瑟在芙兒死後對花上雪的態度,玉彌瑆立刻讓玉兒與蓮兒收拾東西,讓花上雪回了姚園。
如今死了一個芙兒,誰人能夠保證下一刻是否會有此刻狗急跳牆對付花上雪,如今的花上雪可算是唯一見過刺客的人,多少也要注意著對方的報復,靜琉園已經不適合花上雪繼續待下去了。
花上雪要離開,錦瑟也未曾攔著,甚至於還送了一份賠禮,當作是之前失態舉動的歉意。
從芙兒的死到錦瑟之前的失態行為,花上雪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錦瑟若非做賊心虛,怎會一見到芙兒死了,第一個想法就是她花上雪殺的呢?
能夠促使錦瑟有這樣的念頭,那便是她以為花上雪查出了什麽,隨後向芙兒復仇殺了她。
而那所謂的查出的什麽,唯一能夠合理解釋的只有半年多前的那件事。
加之突然被除掉的七人又都是靜琉園中的人,花上雪實在想不出,錦瑟並未參與那件事的可能性。
如今就算錦瑟不是幕後主使,也定然是幫凶。
至於是主使還是幫凶,遲早會有水落石出的那日。如今著急也沒用。
從靜琉園搬回姚園後,玉彌瑆與玄嵐坐在廳裡,屏退了所有人,讓人在外頭守著。開了口。
“小雪,芙兒的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真的像你說的那樣嗎?”
“其實,我有所隱瞞。實際上,我因為睡不著準備起身到院裡走走,哪想到聽見動靜後追了出去,才發現芙兒被人挾持著到了那處院子。那個挾持的人如我說的那般,是個蒙面的婦人,上了年紀的婦人,不但如此,那人的實力不弱。至少不會比我弱。不但如此,芙兒的表現也很意外。她不似普通的丫鬟,懂得武功。之前我很意外,不過此刻想想,這宣王府在當初我剛入府的時候。就有挑選出適合習武的丫鬟教導武功,想來芙兒也是這樣的丫鬟,會武功不出奇。只是,有點奇怪的是,那個蒙面婦人在見到我時,明顯有些意外,卻並不驚慌。儼然是認識我的人。只是對方沒想到我會武功,被我打了個措手不及,松開了原本製住芙兒的手,讓她脫了身。後來我們二對一打了一架,那婦人甩出一包粉末,二人雙雙中毒。我是拿了你的解毒丸救下芙兒,而那個婦人自己有著解藥。隨後我跟那個婦人單打獨鬥了一場,乘著對方不足以拿沙子迷了對方的眼,原本眼看著就要扯下對方臉上的布巾,看清容貌時。卻不料遭了偷襲,不但芙兒被殺,那個婦人還被救走了。而那個人就是我說的男子。”
“看來是一夥的。一個負責對付目標,另一個負責接應。能夠在王府這等守備森嚴的地方下手,很大可能性,應該是熟人,如若不然那個芙兒不至於跟著對方到了那處地方。”玉彌瑆沉聲說道。
“芙兒不是跟過去的,是被下了藥帶過去的,雖然耽擱了一點時間趕過去,不過芙兒似乎未曾被藥倒,才有了我後頭看到的情景。如今有一點讓我放心不下的,卻是那個救走蒙面婦人的男子居然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按理說,能夠給我這般感覺的人定然是我見過的人才對。可是,為什麽呢?”花上雪不禁陷入沉思,想不明白。
“沒確定那個就走人的男子給你的感覺是熟悉?”玉彌瑆再度問道。
“嗯。不但如此,那人應該挺年輕的,身高約莫……”花上雪話未說完,卻是讓守在外頭的九月打斷。
“小姐,王爺來了。”九月說著讓開了路,卻見雲瑾澤走了進來,隨行的還有他的侍衛隊長英奇。
“小雪,你沒事吧。聽說你看見了刺客行凶,對方沒傷到你吧。”雲瑾澤一進門就衝著花上雪走來,上下打量著她,確定未有任何損傷,方才松了口氣。
雲瑾澤的突然到來很是意外,靜琉園出現此刻,他不該是去靜琉園中安慰錦瑟跑到這來做什麽?
花上雪心中這個想法一閃而沒,臉上卻是淡笑著說道:“我沒事,只是虛驚一場而已。讓你這麽晚過來看我,真是不好意思。”
“看你說的。你在我府上受了驚嚇,身為主人自然要過來安慰一二,我剛從靜琉園過來,聽說你回了姚園,還以為你受了傷,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對了,剛才看你們一臉凝重之色的,都在說些什麽?莫非跟刺客有關?”
“我……”花上雪張了張嘴,方才吐出一個字,就讓玉彌瑆打斷了。
“剛說到出現一個男刺客,將女刺客救走了。”
“哦,是嗎?可還記得刺客的模樣?不如畫出來,也好讓手下的人去尋找。”
“我看還是算了,對方蒙臉了,就露出一雙眼睛,畫出來也沒什麽意義。唯一知道的就是女刺客是上了年紀的婦人,男刺客是個年輕的男子,而且身形修長,體型勻稱,實力不弱。至少暗器功夫了得,一下子就命中芙兒的要害,奪了她的性命。”花上雪說著,望著雲瑾澤時,身子卻是不由微微一震,望著雲瑾澤微微側過去的身子,心中恍若驚濤駭浪般卷起滔天的浪濤。
不,這不可能,怎麽會是他,不會的。
沒理由呀。
“娘親,你怎麽了?”阿離感受到花上雪心裡頭的震驚,不由上前問道。
“阿離,你之前也在場,你看看姬少的身形,是否與救走那個蒙面婦人殺了芙兒的蒙面男刺客一樣?”花上雪在心底說道,心臟狂跳不止,生怕阿離的回答也是肯定。
若真是雲瑾澤所為,那她該用如何的態度對待雲瑾澤?
“等等,我看看。”阿離應道,繞著雲瑾澤轉了一圈,還不忘湊上前在雲瑾澤身上嗅了嗅,眉頭不時的緊蹙又舒展的往複了數次。
花上雪一直注意著阿離的反應,反倒是沒注意雲瑾澤他們說了些什麽,只是那般望著阿離,視線的方向正好是雲瑾澤所在,頓時讓人覺得奇怪之余,更多的卻是若有所思。
雲瑾澤見花上雪一直盯著他看,臉上不動聲色,心底卻是有些壓抑,一種不太妙的感覺愈發清晰,仿似預示著一件他最不希望發生的事情就要發生一般,讓他很不舒服。
“小雪,你怎麽了?在發什麽呆呀,是不是想到了什麽線索?”雲瑾澤輕聲問道,卻也將玉彌瑆與玄嵐的視線吸引到了花上雪的身上。
“呃,你說什麽?我剛想事情沒注意聽。”花上雪回過神來,見三人都盯著她看,不由問道。
“我說你是否想到什麽有用的線索?例如說這刺客是否有什麽地方讓你印象深刻,亦或是有什麽特征能夠幫助到抓捕行動?”雲瑾澤再度問道,這次的詢問內容卻是說得詳細了不少。
“我正想著,暫時還沒什麽有用的線索,容我再想想。”花上雪嘴裡這般應道,心裡頭卻是再催促著阿離,待得阿離離開雲瑾澤身邊回到花上雪身旁時,卻見他一臉嚴肅的點了點頭。
“娘親,姬少身上殘余著那個蒙面婦人身上沾染的一絲因果氣息,雖然很淡卻是被我尋到。當時天色雖然暗,不過對我沒什麽影響。根據娘親你的提醒,再加上我的幾番對比,很不幸的告訴您,但是救走那個蒙面婦人的人真的是姬少。”
“什麽?怎會這樣?這不可能。他沒理由這般對我的。”花上雪不太相信這個結果,可是阿離從不騙她,既然這般說了定然是有原因的。
多次以來阿離的證明都未曾出過錯,雖然理由牽強了點,卻是實實在在的事實,就好比靜琉園死掉的七人的事情,花上雪那這件事情試探那個蒙面婦人, 對方臉色大變與間接的承認都證明著阿離的判斷沒有錯。
只是,為什麽?
雲瑾澤為何要這樣做?
為何要幫著對方殺人滅口,還將凶手救走?
花上雪抬眼望向雲瑾澤,那滿眼的不理解與矛盾的情緒在眼中顯露無遺,就那般直勾勾的望著雲瑾澤,讓他心臟莫名的一跳,有種突然被看透偽裝的失措感覺。
不,不可能,她沒理由懷疑他的。
只是,若非真的被看穿了什麽,為何花上雪的眼裡會出現這般令他感到費解的眼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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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歲,沒停電,希望再接再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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