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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瑟緩步走到了雲瑾澤身旁,落座在他的身側,含笑說道:“昨夜好好休息了,如今已經沒什麽大礙了。正好聽說小雪居然來了府上,以往都忙著各自的事情,好不容見上一面,自然要過來打聲招呼。”
錦瑟說著轉而望向了花上雪,接著說道:“小雪,你可會怪姐姐此刻才來探望你?真是對不住,我也是剛得到消息。這幾日裡身體都不太好,整個人昏昏沉沉的,也記不住事,昨夜才稍微好轉,方才聽下面的說你來到的消息,你不會怪姐姐此刻才來看你吧。”
“錦瑟姐說笑了,我怎麽會為了這麽一點小事情責怪你呢?再說了,錦瑟姐也說了呀,你並非故意冷落我,只是因為病了。早知道錦瑟姐生病了,我就應該主動點去探病,而不是在心裡頭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為錦瑟姐不歡迎我的到來,故意將我冷落在這裡,連個面都不願意跟我見上一見。”
“怎會呢?你能來我還是求之不得,怎會不樂意呢?”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這事情還能拿來騙人嗎?”
花上雪咧嘴一笑,笑得很滿足。
“那真是太好了。我還一直擔心錦瑟姐你不喜歡我來看你。正為難著你一定不答應,如今有你這句話我就滿足了。”
錦瑟一頭霧水的,不知花上雪這話是什麽意思。
“你看看我,一高興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了。其實,我是想到錦瑟姐你的院裡跟你住上幾日親近親近,生怕錦瑟姐你會嫌棄我呢。我也沒多少閨閣中的朋友。在整個西京城來說,與我最親近的人也就只有錦瑟姐你了。有些心事,也只有同為女子的人才能說的出口。我總不可能對這些大男人說女子的悄悄話吧。”花上雪說著攬住了錦瑟的臂彎,親昵的靠在她的肩膀處,親昵的蹭了蹭道。
錦瑟臉上的笑容有那麽一瞬間的龜裂。卻是很好的偽裝過去,伸手將花上雪的手從臂彎挪開,握在手裡置在腿上,笑著說道:“你若是不嫌棄我那個地方太小。搬過來跟我住幾日也是沒問題的。”
“真的嗎?”花上雪一臉驚喜道。
“我還能拿這種事開玩笑?又不是什麽大事,只是讓你在我那裡住幾日,又不是讓你將我的院子都佔了去,我有什麽可騙你的。”
“那我接下來幾日就去叨擾錦瑟姐你了。以往都習慣了玉兒與蓮兒的伺候,她們也隨著過去可行?”
“丫鬟自然是用使慣了的人,我那裡不差幾間房。”
“太好了。那現在我們就先過去靜琉園挑選房間可好?我要住在錦瑟姐你的隔壁,不不不不,我要跟錦瑟姐一起睡,然後晚上還能說說悄悄話,咯咯。一直以來就想要一個姐姐能夠陪我說話,”花上雪越說越興奮,完全將周圍三個男人都徹底忽視,眼裡只有錦瑟一個人。
錦瑟含笑不語,聽著花上雪說話。一派大家閨秀的風范,舉止得體,完全一個大姐姐的風范,不是花上雪話嘮一般,唧唧喳喳的說個不停,跟個毛孩子一般一邊說還不忘比劃著手腳,說道高興時。還會手舞足蹈,看得一旁的人都有些不適應她此刻的變化。
“錦瑟姐,你看我們就先過去吧,他們幾個算是老熟人,定然有話要說,咱們就不打攪他們幾個男人說話。先去做自己的事情去。”
錦瑟望了眼雲瑾澤與玉彌瑆,雖然不認識玄嵐,卻也覺得一個女子這般待在這裡不走,不太像話,便也應了花上雪的請求起身準備離開。
之前得了吩咐的玉兒與蓮兒早已經稍作收拾。將換洗的衣物帶上,跟在錦瑟主仆二人的身後,直接離開了姚園前往靜琉園。
花上雪突然的離開,雖然讓玉彌瑆有些許的意外,倒也很快回過神來,反倒是雲瑾澤幾度欲言又止下,最終還是忍下什麽都沒說。
隨著花上雪的離開,小樓中的氣氛變得有些沉悶,竟是誰也未曾開口說話,眼看著就這般乾坐著下去也不是辦法是,玄嵐的開口打破了此刻的僵局。
“雲瑾澤,你當初答應小雪回到西京城後徹查是誰人對她下毒,害她如此的事情調查的如何?別跟我說一點消息都沒有,我可是知道這西京城是你的地盤,沒道理一點消息都沒有。小雪如今也不在這裡,有什麽直說便是。要知道你若是隱瞞什麽,那就是對小雪的欺騙。你覺得這樣對得起小雪嗎?”玄嵐的話清清淡淡的,卻字字扎心,刺得雲瑾澤心口一陣陣抽痛著。
“玄嵐這話我愛聽,你若真的有什麽事情隱瞞著,就趁著我們兩人都在的時候都說出來。一旦你所隱瞞的事情被揪了出來,說不得連朋友都沒得做了。我可是感覺得出,你對小雪這個朋友是在乎的。別忘了,她曾經救過你的性命,你也說過要報答她的。至於最後如何抉擇,那都是你的事情,我們也不會擅自干涉。不過,這事情不會就這般結束,遲早有一天我會將幕後之人揪出來。哪怕那人與你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只要小雪想,我也不會心慈手軟的。”
“我的意思跟玉彌瑆一樣,我雖然沒什麽手下,不過,小雪是我為數不多放在心上的朋友,是絕對不允許有人欺負她的。”玄嵐應道,態度很是明白,那就是要讓雲瑾澤知曉,花上雪背後還有他們在為她撐腰。
三人也算是彼此熟識的人,雖然不能算是對對方了解的一清二楚,卻也知道的七八分,對方有什麽樣的優缺點多少心裡有數。
雲瑾澤沒說什麽,只是一個勁的喝著茶水,待得喝過兩杯之後,卻是沒說任何話便起身離開了姚園。
目送著雲瑾澤離開後,玉彌瑆隻覺得今日的雲瑾澤表現的不似以往的他,總覺得他藏著掖著什麽,令人忍不住猜疑。
“九月。”
“爺。”被留下的九月聽見玉彌瑆喚他,立刻上前來。
“你在西京城逗留的時間比較長,去調查下近期內宣王府有沒有什麽古怪的舉動。例如販賣丫鬟,或是迎娶、驅逐什麽人的消息,整理匯總後送過來,我有用,一些沒必要的內容就不需要上繳了。”
“諾。”九月領命離開後,玉彌瑆打了個哈欠,丟下一句困乏後,便起身上了樓。
與此同時,靜琉園中——
“哇,錦瑟姐,你的房間好別致哦,不管是桌椅板凳,甚至於一花一草都顯得別有用心,不是普通人家能夠消費得起的好東西。若是換作我,就算是給我一大筆錢,然後丟在專門製作的這些東西的人面前,恐怕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甚至於如何處理才能夠讓房間低調中不缺奢華。唉,難,真難。”花上雪在錦瑟的房裡頭,不時東摸摸西摸摸的,愣是整出一副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模樣,令得隨行的人都不禁一陣搖頭,偷偷投去鄙夷的隱晦目光。。
“娘親,這幫人都在偷笑您,要不要給個教訓,我來動手教訓。”阿離雖然知道眼前所作所為的一切不過是為了接近錦瑟,驗證花上雪的一些念頭。
“別亂來。你知道我想做什麽的。可別亂來哦。你只要替我留意靜琉園的一切大小事務,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及時告訴我就可以了。”
“哦,那好吧。不過,娘親你怎麽突然就改變主意接近這個錦瑟了呢?莫非是福兒姐姐她們的一番話讓你相同了?”
“也不完全是。只是想借此機會證明下,錦瑟不是你們想象的那種人,不會是那個害我的人。”
“原來如此。那好吧,我會當好娘親的眼線, 絕對不會讓一隻蒼蠅在我沒呢的眼皮子底下溜了出去。一有發現立刻通報。不過,娘親你會真的打算跟她同一個房間同塌而眠吧。若是如此,那我怎麽辦?”阿離扁了扁嘴,眼巴巴的瞅著花上雪接著說道:“若是娘親的身邊有著這個女人,定然會沾染了她身上的味道,我是絕對不要躺在除了爹爹與娘親的味道之外,還有其它人,不管是男女都好的味道,我都會很不舒服的。”
“阿離乖,忍忍先,也就是幾日的事情,很快就可以搞定了,回頭你想怎樣,只要不過分我都答應你,”
“好耶。那就這樣說定了。便宜她了,我就將娘親轉移一下所屬,娘親自己也要多加小心哦。若是遇見危險叫阿離的名字,我一定會第一時間趕到場救娘親的。”
哄好了阿離,讓他當眼線注意著靜琉園的一切動靜,花上雪與玉兒、蓮兒主仆三人算是正式入住了靜琉園。
錦瑟雖然給花上雪單獨準備了一處小閣樓休息,但是她並未依言住了進去,而是一直纏著錦瑟,一直纏到了亥時將近。
“錦瑟姐,我們一起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