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才聽到夏承勤和水清要陪紫玨和石氏去上香,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你說得是真事兒?”他一拍大腿:“幸虧我今天沒有去……,趕了過來。”
說完他也不進池府了直接就向外走,走著走著還小跑起來。
聽他的話看他的模樣,今天也不是來給池老夫人請安的;至於上官姨娘的死活,更沒有放在他的心上。
瑞娘看著他匆匆離開的背影,和趕車的老仆對視搖頭:“這個表少爺,不知道又想起了什麽來,想到一出是一出啊。”
她說完重新坐進馬車,車夫用鞭子輕輕一拍馬車就向府外行去。
池府側門生的這點事情,當然不會被池府的主子們知道;今兒,池家的主子們可是忙的很。
薑池氏和薑婉還在等薑才來,母女兩個人看著上官姨娘都有些拿不定主意:“這倒底是好了點呢,還是不太好?大夫怎麽還不來?”
如果有個男人在她們母女還能定定心,可是昨天就打人去找薑才了,現在也不見人影兒。
薑婉的丫頭夏露進來:“夫人,姑娘,我聽人說今天池大夫人要帶著池大姑娘去上香。”
薑池氏正因為上官姨娘的病煩心瞪她一眼:“讓你去耳朵支著點,你就聽來這些無用的東西?”
夏露連忙搖頭:“不是,不是;陪著池大夫人和池大姑娘去的,是夏公子和水公子。”
薑婉猛得轉身瞪著自己的丫頭:“他們池府的人去上香,憑什麽要讓外府的男人相陪?也不怕人笑話!”
她說完一甩帕子:“娘,你在這裡等著,我這就去瞧……”
“大姑娘您慢點走,今兒早上有霜小心路滑。”外面傳來海棠討好的聲音。使得薑婉心頭更是火大。
“聽聽,母親,那小蹄子不知道誰是她正經主子了。”薑婉氣得就要衝出去教訓海棠,卻被薑池氏拉住了。
海棠已經打起了簾子來,紫玨踏進屋裡。看到薑池氏和薑婉鬥眼雞似的模樣:“怎麽。二姑母這是和表姐生氣了?”
薑婉狠狠瞪一眼海棠,轉過身去不理會紫玨。
紫玨也並不是想和她們母女說話。看向上官姨娘現她的臉紅的有點異樣,而且眉頭緊鎖,兩隻手還時不時的動一動。
“上官姨娘。怎麽樣了?”她看著不像是好的。但倒底不是大夫所以才會問一問薑池氏。
薑池氏冷哼道:“不用你來裝什麽好心,姨娘好的很。”
紫玨仔細看了看上官姨娘:“我看她不如昨天呢,大夫可來過了?”如果不是想要問上官姨娘幾句話,臨出門前也不會趕過來瞧上官姨娘的。
上官姨娘的死活。在她問過話後她是真得不在意。
薑池氏母女誰也沒有答話,紫玨便看向海棠:“昨天晚上哪個值夜?”
海棠便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說了一遍。聽得紫玨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原來上官姨娘在下半夜就不太好,睡得不踏實說過幾句話可是沒有人聽清楚。
病情加重了?
就在此時石氏的丫頭秀兒過來請紫玨,說是就等她一個人了。
紫玨看一眼上官姨娘想對薑池氏說趕快請大夫的,不過轉念一想上官姨娘是薑池氏的生母,自己不說薑池氏也會著緊的。
如果自己多說幾句,也不過是換薑池氏的幾句挖苦,便沒有再多說什麽轉身外身走;在走的時候只是問海棠昨天可有人來探過上官姨娘。
沒有人來看上官姨娘,如今的上官姨娘犯下大錯,府中的人避之唯恐不及,哪會有人此時登門呢。
石氏看到紫玨笑著招手:“我本想你和我一起的,不過想還是你一個人自在些;那輛車是你二妹妹的,你先用著吧。”
又把女兒叫過來:“還不給你姐姐見禮,再沒有規矩就不要想跟我出府。”
紫珺這次還算老實,向紫玨福了一福:“大姐姐。”馬上轉過身去叫丫頭,原來她也是自己一個人用一輛馬車。
紫玨謝過石氏後就帶著丫頭上了馬車,心裡有事要問水清,可是卻並沒有看到水清和夏承勤。
想到今兒在廟裡有的是機會可以問水清,她勉強自己靜下來心來,免得被人看出什麽,或是再誤會什麽。
護國寺有幾百年了,佔地極為廣大,不要說是城中算上城外的寺廟,能和護國寺相比的也沒有幾家。
石氏帶著紫玨和紫珺上過香後,她就去誦經了,只是叮囑紫玨姐妹不要走遠了,更不要到寺的前面去。
現在天氣冷的很,寺裡的人並不多,晃得空蕩蕩的;上香的時候倒是看到了水清和夏承勤,但是眼下要找他們兩個人,紫玨卻不知道要去哪裡找。
她一個女子不便去寺的前面,可是水清二人卻方便的很,天知道這一會兒兩個人跑到何處去了。
紫珺追上來:“大姐姐,你再變朵花給我瞧。”
紫玨不想和她糾纏,可是紫珺就是不肯放開她,無奈隻得變了兩塊點心給她:“花是沒有了,點心可以嗎?”
紫珺皺鼻子:“果然是騙人的。”卻還是接過點心吃起來,感覺紫玨變出來的點心要比府裡的點心好吃不少。
“大姐姐,我還是討厭你。”她點心還沒有吃完就要翻臉,聽得紫玨有些哭笑不得。
“可是,我也不喜歡二姐姐了。”紫珺的神色有些怏怏的。
紫玨瞪大眼睛:“真得?”
紫珺把點心塞進嘴巴裡轉身:“我不喜歡二姐姐也不會喜歡你。”走了幾步她又回頭:“二姐姐給三姐姐說,你在園子裡私會男仆。”
“可是母親說那本就是上官姨娘胡說的,如今連佛祖都罰了上官姨娘。”她小小眉毛皺了皺,一臉稚氣的臉上閃過煩燥:“我不喜歡,我都不喜歡。”
說完她提起裙子就跑,把莫愁嚇了一跳連忙追上去,生怕她跑得太急再跌倒。
紫玨笑笑轉身:“柚子,我們去拜觀音菩薩吧。”還沒有進殿就看到兩個男子一前一後過來。
今天池府女眷上香,寺院後面不會有閑雜人等,能進來的男子當然是池府的人。
紫玨就認為是夏承勤和水清過來了,便停下腳步相等,心下琢磨著一會兒怎麽問水清蘇萬裡的事情。
“大表妹。”薑才遠遠就招呼上了:“讓你久等了,為兄遲來了一步。”
他的聲音很大,立時就驚動了院中的僧人,還有就是在寺裡上香的女眷:男人不便過來,但是不能因為池府要上香,便不讓其它女眷不拜菩薩啊。
紫玨聽到聲音才知道來的人是薑才,不知道他怎麽會出現在此地,更不知道他為什麽開口就說這樣的驚人之語來。
柚子那裡已經急了:“哪裡來的狗東西,居然張口就是狗吠,還不把他拖出去!”
僧人們聞言以為薑才是那種故意來寺中調戲良家婦女的壞人,便一擁而上拿住了他和他的長隨。
薑才掙扎著大叫:“我是池府的表少爺,是池府的表少爺。”
可是紫玨不開口,柚子還在那裡喝斥,僧人們當然不相信他的話,押著他和書童就向外走。
薑才心頭火起,潑皮無賴的性子作:“大表妹,我的小紫玨,你怎麽能如此的狠心?你都是我的人了,還要裝什麽冰清玉潔……”
僧人們連忙去捂他的嘴巴,而那些女眷裡有人認出了薑才來:“還真就是池家的表少爺,自小就在池府長大的。”
馬上就有婦人看向紫玨:“表兄表妹,青梅竹馬的,不會真得是……”
紫玨沒有想到薑才會如此胡鬧,毀了她的名聲之後,除了嫁他就只有一死了:薑才倒是打得好主意。
她氣得眉毛都要倒豎起來:“麻煩師父們停一停。”
柚子已經跑了過去,對著薑才的臉就兩記耳光:“你長了狗嘴,也不能亂咬人!我們大姑娘一直養在祖宅裡,和你根本就不相識,你為了池家二房的銀錢,想入贅想瘋了嗎?”
她不但是膽子不小,而且腦子還很聰明,把紫玨不是池府長大的事情說了出來,再加上池家二房要招贅的事情京城之中很多人都知道:可以為紫玨洗去不少的汙名。
薑才挨了打沒有還手,推開僧人就向外跑,一邊跑一邊說:“我的小玨兒,你是不是生氣哥哥昨天去了柳紅院?那裡的姐兒哥哥只是玩玩,哥哥心裡只有你一個。”
他當然敢胡說八道,因為在大庭廣眾之下紫玨又拿他如何?當眾追上來,那才真會成為笑話呢。
經過今天一鬧,就算回到池府他會被打一頓又如何,二房已經穩穩的落到他的手上。
想到這裡他腳下生風,聲音更大了:“紫玨,你就是哥哥的心肝,哥哥那天晚上給你說的話沒有一個字是假的……”
“你已經有了哥哥的骨肉,要小心身體啊。”他越說越沒有邊兒了,根本是沒有半點顧忌。
總之就是要讓紫玨沒有半點名節,到時候除了跟他只有死路一條,不嫁他難道還要去死嗎?想到這個絕妙的主意會落到他的手上,他笑得後槽牙都要露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