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呂文信的話紫玨眨了眨眼,因為她怕自己的眼珠子掉地上;剛剛呂文信對紫瑛那可以說是柔情似水、情深如海,那可真是情真意切的模樣,至少也是被迷掉了魂。
可是轉個眼呂文信就像換了個人,對紫瑛沒有半點尊重還有不少的怨恨。
這是怎麽回事兒?她轉頭看身邊的幾個人,可是大家都在瞪眼睛;看夏承勤和水清的模樣,他們兩個人也是剛剛才知道呂文信和紫瑛並不是一條心。
呂文信並沒有馬上離開,因此紫玨等人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大眼瞪小眼的互看幾眼,就又去瞅呂文信了。
過了好一會兒呂文信站起來左右看了看:“怎麽還不來?”
紫玨聞言嚇了一跳,也左右看了看,但是沒有現有什麽人;她看向身邊的人,用目光詢問:要不要現在離開?
說實話她現在並不想離開,因為她想知道呂文信在等誰。
偷聽有點不光彩,可是聽到的事情很驚人啊,比如說上官姨娘的瘋掉居然是被人下了藥;但,會是什麽藥能讓人瘋掉?
紫玨現在並不擔心,知道了上官姨娘瘋掉的原因,只要請大夫來好好的查一查,就能查出上官姨娘中了什麽毒;到時候不用她說什麽,老太爺也會深究此事。
夏承勤和水清同時搖了搖頭,而挽晴只是看著紫玨,顯然她是聽紫玨的。紫玨也沒有來得及點頭或是搖頭:呂文信等的人到了。
居然是她?
紫玨看到那個丫頭微微的愣了一下,這不是薑婉身邊的丫頭環兒嗎?當日紫玨可是把環兒打的不輕,自然不會忘了這個丫頭。
在這個時候環兒來見呂文信做什麽?紫玨很有些奇怪。薑婉可是喜歡水清的,她的丫頭卻偷偷來見呂文信,會不會是有什麽內情?
呂文信已經站了起來:“怎麽才來,是不是又被那個蠻不講理的東西給欺負了?”
環兒搖搖頭:“沒有。現在我們姑娘哭都不來及了。哪裡來顧得上折騰我們?因為她現在心情不好,我們幾個當然要勸一勸所以才來得晚了。”
她看一眼呂文信膩聲道:“讓你等的久了些,是不是等得急了?”
呂文信伸手抱住她:“哪裡會急。只是擔心你;你再不來我就要去找你了,就怕她再像上一次讓你吃那麽大的虧。”
環兒居然沒有推開他,反而倚偎在他的懷裡:“上次也不怪我們姑娘,是那個池紫玨,以為自己是主子!”她任由呂文信在她臉上輕薄,還出了細微的笑聲來。
呂文信好一陣子才松開她,讓大石後的幾個人都大大的松了口氣:他和環兒不要臉。光天化日之下胡鬧臉不紅氣不喘,卻讓大石後面的幾個人都臉紅在心裡不知罵了他們幾聲。
環兒把事情源源本本的說了一遍:“現在她就是傷心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麽辦,因為留下來是留下來了,可是也沒有了靠山;我們幾個也在愁,這以後的日子要怎麽過啊。”
呂文信在她臉上親了一下:“你擔心什麽。有我呢。”
環兒瞪他一眼:“可是我們姑娘不話,我和你的事情也成不了。”
呂文信笑著捏捏她的臉:“你們姑娘現在還有什麽,到時候我求了母親開口,自然能討到你的。”
接下來他就拖著環兒向不遠處的假山去了,那裡有一個山洞,還算較為隱秘。
紫玨等他們進了山洞後,低著頭也不說話帶著挽晴轉身就走;而夏承勤和水清也不一言相伴離開,兩人也沒有和紫玨告辭。
他們都有些不好意思,因為呂文信和環兒的大膽;他們誰也沒有想到。在池府這個書香門第裡,會有人做出如此傷風敗俗的事情來。
紫玨走了好一陣子才停下來,回頭看看沒有夏承勤和水清的身影才吐出口氣來,罵了一句:“該死的。”
挽晴的臉還有些紅,她輕輕的啐了一口卻沒有說什麽:實在是不好意思說什麽,那個環兒實在是太不要臉了。
紫玨走的有些熱了。摸手帕想要擦汗,摸出來一看卻是薑婉的那個,她“呸”了一聲才拿出自己的來擦汗。
忽然她停下手來看了兩眼薑婉的手帕,想了想對挽晴說:“姐姐,求你件事情吧。”
挽晴被她一聲姐姐叫得汗毛都要堅起來了:“大姑娘,您先說是什麽事兒吧?”她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怕不會是什麽好事兒:“奴婢看能不能做得到。”
她說到這裡猛得想起一件事情來:“大姑娘,前幾天老夫人和三夫人都叫了奴婢去,還有雲姨娘、費姨娘和曹姨娘,她們都讓人賞了奴婢東西。”
“可是奴婢沒有說什麽,一個字都沒有說;三夫人和老夫人她們都說了什麽真正主子的話,但奴婢都沒有多說一點姑娘的事情,奴婢用老子娘的性命誓。”
她說著說著差點就要跪在地上,還是紫玨拖住了她:“奴婢倒是想對姑娘說的,可是實在不知道應該在哪裡說起;老夫人和三夫人還有姨娘賞下來的東西,奴婢都特意收了起來。”
“想著什麽時候交給姑娘的,但是又怕姑娘疑了我,婢子就真得不能自白了。”她的眼圈紅了起來:“姑娘的難處婢子知道,婢子也是有老子娘的人,有些事情也是……”
紫玨歎氣:“我又不是要你的命,你羅裡巴嗦的說這些做什麽?不過你說出來也好,不然我心裡還真有件事似的——你的難處我懂,這事兒我們回頭再商量,好不好?”
“你現在給姑娘去做件事情,然後那些誰的賞賜你就收起來,以後誰給你照收不誤,算是我給你的,怎麽樣?”她笑著拉起挽晴的手來:“姐姐,你可是打開始就照顧我的人。”
挽晴感覺有股涼風在腦後吹過,看著紫玨的笑臉很想跑開:“姑娘您有話就說吧。”
紫玨指了指假山那邊……。
陽光透過樹枝斑駁的灑在地上,也灑在了挽晴的身上;挽晴的臉有點紅,眼睛這裡瞅瞅那裡看看,卻總是不敢看假山那邊,但是她卻就是往假山那邊走。
雖然說很不好意思,可是看看距離也差不多了,她只能開始張口:“你想跑哪去,看我捉到你不撕了你的皮!”
她一面喊著一面跳起來:“咦,我看著是往這邊跑過來的,怎麽不見人了呢?”她又揚聲大叫:“我都看到你了,還不出來?!”
假山裡的兩個人嚇了一跳,連忙分開各自穿衣衫;呂文信有些驚慌而已,環兒卻已經臉色蒼白:因為被人現的話,最輕最輕也會被賣。
呂文信指了指一邊的假山口:“你從那裡走。”他已經向相反的假山口走去,這個時候他可沒有想過要如何保全環兒。
不過是一個丫頭罷了,他怎麽可能會真的上心。
環兒六神無主聞言就向假山口走去,又被呂文信叫住:“你先走,不管有什麽事情都要把人引開。”
他要保住是自己,因為此事不能讓三姑娘紫瑛知道。
環兒也不疑有他,認為呂文信是為了不讓人看到自己和他在一起,免得讓人捉到她的把柄:“好。”
這個時候挽晴已經跑的有些遠了,可是卻還在喊:“死丫頭,你給我出來不出來!”
環兒聽到這句一拍胸口:“嚇死我了!”,剛剛挽晴那句“我都看到你了,還不出來”以為是在說他們。
現在想一想在山洞裡怎麽可能會被看到呢?她啐了一口:“該死的,不知道是哪個丫頭在捉死。”
然後她的臉色又是一白:“她在找誰,那個誰不會看到我們了吧?”
呂文信也是一驚:“你先走,只要讓人捉不到,到時候打死不認無憑無據之下,誰也不能把我們怎麽樣。”
他依然還是讓環兒先走,就是怕外面真的有什麽人在等著,至少可以讓環兒吸引人的注意力,他看看可以從哪裡溜出去。
最主要的是, 他不能讓人捉到。
環兒當然也不想再留下來,驚弓之鳥啊,她現在後怕還來不及呢,聞言點頭急急的就走了;呂文信卻沒有走,等了好一會兒見無人才在山洞裡走出來。
左右看看無人,他和環兒背道而行,急急的想溜出園子;卻不想走了沒有多遠看到地上有塊手帕,揀起來看了看居然是薑婉的,他搖搖一笑:“禍兮福所依。”
他把帕子收了起來,想的是把這塊帕子還回去的話,薑婉會給他多少銀子;要知道女孩子這樣的東西落在男子手上可是大忌,如果當直被弄到當鋪什麽地方,那更丟臉了。
呂文信想到可以一筆財哼起了小曲來,眯著眼睛不知道在打什麽壞主意,一搖三晃的向二門走去。
紫玨在他走了很遠後才閃身出來,微微一笑後轉身也走了:她以為呂文信肯定會揀起帕子來,是因為有環兒嘛。
卻沒有想到呂文信完全是因為銀子兩個字才會收起帕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