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承勤聽到紫玨的大叫,真想過去堵住紫玨的嘴巴;先不說他的名聲如何,紫玨做為一個姑娘家,被人聽到這些話而生出誤會來,那豈不是他的罪過?
他臉也紅了、脖子也粗了:“紫玨,你又沒有吃酒,不過幾杯茶而已也能醉了?不要胡說八道的讓人誤會。”
他是好心,完全只是不想讓人誤會了;要知道他和紫玨只是跌倒在榻上,真得真得什麽也沒有做過啊,怎麽可能有孩子!
蘭兒卻仿佛沒有聽到夏承勤的話大哭起來:“大姑娘,你如此做讓我們公子怎麽向水公子交待?你這樣做,又讓我們公子怎麽在人前做人?”
“你怎麽可以行苟且之事,就算兩家長輩都有意讓你和我們公子成親,但是一天未成親你們一天不是夫妻,如今做出這樣的……”
夏承勤第一次怒了:“蘭兒,閉嘴!”他真得很生氣,蘭兒就算是急怒攻心也罷,還是太過傷心也好,都不應該在此時添亂的。
水清站穩了回頭看看夏承勤,他的目光很幽怨,弄得夏承勤更為尷尬,想說點什麽又不知道說什麽。
紫玨瞪起眼睛看夏承勤:“你叫什麽叫,我會不知道這不是好事兒?”她哭喪著臉看看水清,又看看自己的肚子:“死了,我要死了!”
水清過去挽起她的手來:“不要亂說,好端端的說什麽死不死的;你不會有娃娃的。”他說得斬釘截鐵。
蘭兒又哭出聲來:“水公子,你怎麽還不明白呢,大姑娘她自己都承認她和我們公子……”
水清猛得聲音提高:“承認什麽了?!我倒要問你一句,倒底想要做什麽——你不是一直想說話嘛,好,今天晚上我就聽你說個清楚明白。”
“說不明白,說不清楚,看哪一個敢離開試試;”他說著話聲音又放緩了,可是話裡卻帶著森森的殺氣:“這裡是將軍府,旁的沒有要人性命的家夥那可是一件都不少。”
蘭兒的臉色一白,不敢再看水清的眼睛情不自禁的靠向夏承勤:“婢子哪裡有什麽意思,是大姑娘自己說的,水公子你怎麽不怪大姑娘反而要怪婢子?”
水清的眼睛眯起來:“你非要我把話說清楚是不是?原本我看在夏兄的份兒上,想讓你好好想個清楚明白,咱們明天把事情攤開來說,我想你可能會有什麽苦衷。”
“現在來看,絕對不是了。”他拉一把紫玨,讓她坐到自己身邊:“坐好,紫玨。”
讓紫玨做好,給紫玨弄了一杯涼茶後,他才看向蘭兒:“紫玨是個童真未泯之人,對於男女之事根本就不懂,夏兄你聽得出來吧?我也聽得出來,只是不知道你蘭兒為什麽聽不出來。”
夏承勤扶好蘭兒對水清賠禮:“蘭兒她必不是有心的,女人家經不起事,水兄你不要誤會了蘭兒。”
蘭兒連連點頭:“就是,就是,水公子你不要誤會了蘭兒。”
水清看一眼夏承勤,歎口氣道:“我便知道如你這般,如今是沒有是非分辯的能力,什麽都會是好的,所以才想明天再說的。”
“至於是不是誤會——”他看一眼地上的碎片:“雖然說這些碎片不是一件東西的,但是只要交給大夫的話,肯定能找到一些東西,而那些東西都在一件東西上。”
“蘭兒,你說要不要我現在就找大夫來驗驗!”他猛得一拍桌子喝道:“在我府中害紫玨,你是把我水清當成了傻子,還是沒有把我大將軍府放到眼中?”
蘭兒驚懼的躲到了夏承勤的身後,沒有再回一句話只是拉著夏承勤的衣袖低低的哭泣,仿佛是被嚇壞了。
夏承勤看看地上的碎片:“水兄,你想得有點太多了,蘭兒她……”
“夏兄,你也是聰明人為什麽就不能用腦子想一想呢?”水清歎口氣:“你知道我為何去取酒而沒有返回來嗎,是因為你的蘭兒來說你有些乏了,想早點歇著。”
“她還有點含羞帶怯,雖然沒有說什麽,但是也能讓我想到其它的方面去——你要和她在一起好好的說話,我怎麽好再去打擾?”
夏承勤回頭看一眼蘭兒:“你真得去做了?”
蘭兒低頭頭揉著衣角,過了一會兒輕輕的道:“蘭兒看公子心情不錯,所以想陪陪公子,才會去拜托水公子。”
她倒是承認,很痛快的承認。
水清看看她微微的眯起眼睛來,轉開頭就好像怕蘭兒能弄髒他的眼睛一樣,再也不想看蘭兒一眼:“那個壺怕是有些問題。”
蘭兒連忙一扯夏承勤的衣袖:“公子——”她雖然沒有辯解,可是那個委屈的樣子比說什麽都要強。
夏承勤看著水清認真的道:“水兄,我知道你對今天晚上的事情生氣,但是一人做事一人當,你不要遷怒於蘭兒。”
水清歎氣再歎氣,連歎三口氣才看夏承勤,看完後又歎一口氣:“你、你……”
“水兄,你不要認為是因蘭兒和我的關系,我就絕不會懷疑她做壞事——我這樣說當然是有根有據的;就算你不來亭中是蘭兒有意為之,可是紫玨過來卻是意料之外。”
夏承勤看著水清極為誠懇:“水兄你認為蘭兒害紫玨,她怎麽可能未卜先知?我是對不住水兄,但絕非有心只是不小心而已,你想如何責罰我都沒有半句怨言。”
水清又氣又惱連瞪夏承勤幾眼:“她當然不是想害紫玨,只是想和你成其好事!我也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可能是太過擔心還是有其它的原因?”
“可是沒有想到紫玨來了壞掉她的好事,也不知道她如何想得,居然用那壺給你和她備下的茶水害紫玨!”
“紫玨哪裡是病倒了,分明就是吃了一些不應該吃的藥;只是紫玨天真爛漫混不懂男女之事,所以才沒有鑄成大錯。”
“還有,你也陰差陽錯的沒有吃那個茶,否則你可以想一想,我推門進來會是什麽樣子?!”
水清磨了磨牙:“當然不會出什麽大事,因為蘭兒再去找我的時候,隻說大姑娘來了請我過來,催得還挺急——她也不想你和紫玨真得有什麽事。”
說到這時他看向蘭兒:“是不是這個樣子的?你承認與不承認都無妨,我可以馬上就請大夫來,相信他們可以驗明那壺裡下了什麽藥。”
夏承勤半信半疑的看向蘭兒,心裡還是抱著很大的信心,或者說是希望:他相信蘭兒,他的蘭兒是個善良的人,怎麽可能會去害紫玨呢?
蘭兒也沒有理由去害紫玨啊——他想來想去還是相信蘭兒的多,認為是水清想得多了;如果紫玨是真得被人下了藥,那藥也和他的蘭兒無關才對。
“你告訴水公子,此事是不是和你有關?”他輕輕的一握蘭兒的手,給她力量讓她不要害怕;不管如何,都有他會身邊。
蘭兒卻低著頭沒有抬起來,更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紫玨聽得有點糊塗:“下藥?水清你糊塗了,她為什麽要下藥害她自己,不可能的。”她扯了扯衣服:“好熱,先脫下這件衣服來好不好?”
水清看看紫玨輕輕一歎:“蘭兒,我本來想帶紫玨回房後,再請夏兄問你一句話的;不過現在我倒是可以問出來了——可有解藥?”
蘭兒看著自己的腳尖依然沒有說話,縮在夏承勤的身後就好像是個受氣的小丫頭。
水清忽然間身影一晃,紫玨身邊就沒有了他的身影,也就是眨了一下眼睛,再看的時候水清又坐回到紫玨的身邊。
就好像剛剛看到他不在只是自己的眼睛花了:但是,他手裡掐著蘭兒的脖子,壓得蘭兒跪倒在地上,身子向後微仰。
夏承勤被嚇了一跳,剛要過去想救下蘭兒的時候,就看到水清的嘴唇動了:“蘭兒,不要以為我不會殺人。”
“我的耐性是不錯,但在今天晚上卻很差。”水清的眼睛看著蘭兒:“夏承勤的確是我的朋友,但是在我這裡卻沒有朋友如手足、妻子如衣物的說法!”
“為了紫玨, 不要說是你就是什麽千金大小姐,我殺了也是殺了。夏兄,你最好不要動,否則小弟心中一慌手勁大點,怕是你和蘭兒都要後悔的。”
水清的臉上沒有了笑意,一雙眼睛冰冷的盯著蘭兒的眼睛:“我再問你一遍,也是最後的一遍,你想說便說不想說也隨你。”
“有沒有解藥?”他是一字一字的吐出來,溫熱的氣息噴到蘭兒的臉上,卻讓她感到了刺骨的冰。
無人見過水清這個樣子,就如無人知道水清身懷武功一樣;夏承勤知道水清是真得怒了,知道水清現在所說的話絕對不是玩笑,他說要殺人十有真得會殺人。
因為平常的水清沒有怒過,因為平常的水清都是溫和的:越是這樣的人如果生氣了,那才真得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夏承勤連忙對蘭兒喝道:“蘭兒,你還不快向水兄說,那藥倒底和你有沒有關系?”他還是不相信蘭兒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
就如同水清不相信紫玨和他有什麽事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