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承勤看著水清和紫玨離開了,想要說點什麽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當然不想失去水清和紫玨這兩個朋友:人一輩子遇到一個真心相待的人不容易。
但是蘭兒這裡他現在也不知道如何處置,還有不少的話要問;如果在此時讓他對蘭兒做出決絕之事來,他還真得無法做到。
如何處置蘭兒他也沒有想法呢,如何開口?只是道歉的話,剛剛就說過了,相信紫玨和水清都不會在意的。
但是如今想要再開口,就不能只是道歉而已。
他抿抿嘴唇看向蘭兒,自心到嘴巴裡除了苦還是苦。
水清拉著紫玨的手往前走:“紫玨,你感覺如何?”他還是不太相信蘭兒的話,手指搭在紫玨的脈上,但是他並不精於醫,所以就算是沒有查覺到異常依然有些不放心。
紫玨嘻嘻笑著回道:“熱。”然後兩隻小手抓住他的一隻手:“你的手涼涼的,舒服;可是,心裡又熱得更厲害。”
她把頭放到水清的肩膀上:“好熱,好熱。”眼神都有點迷離起來,吐出來的氣吹過了水清的嘴邊。
水清的脖子變了顏色,他咳了兩聲萬分艱難的看向旁邊:“紫玨,來,好好走路。”
“不嘛,我熱。”紫玨感覺靠水清近一些自己心裡就舒服一點,靠得越近越舒服,所以她就越來越向水清的身上貼過去。
最終她幾乎要掛在水清的身上了,但是她還是不停的在水清的耳邊喃喃道:“我好熱,好熱,你有沒有法子?”
水清感覺自己好渴,也不敢看紫玨,要推開紫玨又怕她現在這個樣子會跌倒,只能任她掛在自己身上:“我、我在想法子。”
他好想喝口水,嗓子眼裡要冒煙了;紫玨,真是要了命啊——他真得很想對紫玨說,你再不離得遠點,就不要怪我了啊。
但是他又不願意在此時此景下做什麽,當然並不是他君子:對旁的女子要守禮,但是對紫玨他認為是不必的。
因為他和紫玨是注定要成為夫妻的。誰說得?是他水清說得,這天上地下就無人能阻得了他。
眼下他拚了老命的控制自己,只因為紫玨如今神智有些不清;他要和紫玨再近一步,那也是他巴不得的事情,卻要是紫玨心甘情願的。
他不想在紫玨拒絕或是抗拒的時候對紫玨近一步,此時紫玨壓根就不知道她在做什麽,而他卻是極清楚的。
如果他此時對紫玨出手的話,他還是個人嗎?要知道紫玨可是他將來的妻,敬重與愛重應該是並存的。
紫玨又吹了一口氣過去,並不是故意吹過去的,只是感覺現在不止是熱且呼吸還有點困難,不由自主的就想大口的呼與吸:“那你想到沒有?我好熱,真得好熱。”
水清咳一聲:“你忍一忍,只要再過一會兒,嗯,過了一個時辰你就好了。”他感覺自己脖子裡有點癢,可是嘴唇上不止是癢,嗯,也有點熱!
天啊,誰來救救他。
紫玨歎氣:“可是我現在就好熱,要熱死了。”
水清看看紫玨:“乖,忍一忍。”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就落在了紫玨的唇上,好紅、好豔、好香、好柔軟……,停,不能再想了,再想他就要變成野獸了。
再次艱難的移開目光,不停的告誡自己要做個君子,要坐懷而不亂:現在紫玨還沒有坐懷呢,他如果都挺不住豈不是定力太差。
對著紫玨的眼睛,看到她半眯著眼睛,眼神也迷迷離離、蒙蒙朧朧的,和平日裡的她完全不同。
現在的紫玨就好像剛剛出籠的小包子,香噴噴的冒著熱氣,等得就是被人吃掉!
水清伸手擰了擰自己的臉,才把目光自紫玨的臉上移開:眼睛也看不得了,瞧紫玨那小眼神他的心就整個蘇了。
他越來越不相信自己的定力了,如果再不想想法子只怕自己真得會做出點什麽來;可是現在的紫玨不知道她在做什麽。
他要的是紫玨清醒的時候,紫玨不懂他可以“教”她,但不要是憑藥讓紫玨明白男女是怎麽回事兒。
“紫玨,你熱我們去洗澡好不好?”他想到一個可行的法子,可是話一出話他就感覺有點異樣,不想還好一想他差點給自己一掌。
咳,他絕對沒有那個意思。
看一眼紫玨,現她並沒有注意到自己話裡的差錯,微微的松了口氣。
紫玨點點頭:“行。”她看著水清忽然開口:“你長得,真好看,嘻嘻。”她不想和水清分開,不為什麽就是不想分開:“我洗澡你等著,不許走開。”
水清很想搖頭,也知道這個時候應該搖頭的,可是他卻點了點頭:“好。”
紫玨笑了:“好。”
水清看著紫玨的笑,忽然心一下子靜下來;那個笑容還是那樣的純真,以及帶著對他十二分的相信。
他豈能有負紫玨的信任?
想到紫玨現在的樣子,為了她的名聲著想,水清自己扶著紫玨把熱水拎到大澡桶裡,來來回回三四次並沒有感覺累。
反倒是紫玨打個哈欠:“真累啊。”
水清笑著給她把頭弄散梳好:“正好洗澡解乏,對不對?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紫玨點點頭,站起來有些搖晃的走向浴桶;水清便很自覺的離開,並且沒有回頭反手把門關上。
可是剛關上就聽到屋裡一聲水響,還有紫玨的一聲驚呼。
水清臉色一變,他前腳剛離開紫玨後腳就進了浴桶,而且聲音如此之大,只能證實一件事情:紫玨穿著衣裙就進了浴桶。
他闖進去正好看到紫玨在浴桶裡掙扎著站起來,滿頭滿身的水看著水清,眼神有點迷茫也有點可憐兮兮的。
水清過去拉過紫玨的手來,拍拍她的後背:“傷到沒有,碰到哪裡沒有,嗆到水沒有?”
紫玨咳了幾聲後,扶著浴桶直起上身來看著水清,眼神慢慢的自迷蒙變得清醒起來:“你,怎麽在這裡?!”
她要洗澡啊,在她身邊伺候的人不應該是莫愁和柚子、挽晴她們嘛;屋裡怎麽會有水清這個大男人在!
還好還好,她還穿著衣服呢;只是,嗯,身子懶洋洋的一動也不動,就是想坐在就是想要躺下。
水清看著她的眼睛:“你、你好了?”
紫玨迎著他的目光,忽然間想起剛剛的事情,自她睡不著而在園子裡散步,到遇到夏承勤再到吃茶。
她一掌拍在浴桶上:“那個蘭兒,該死的。”
水清坐倒在浴桶邊的小凳子上:“你總算醒過來了,真是累死我了。”他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心中生出一點點的遺憾。
不解風情的紫玨,不通男女之事的紫玨,大大咧咧的紫玨,可不會再有剛剛那種媚人的樣子了。
他如此想著便看了過去,也不過是想再看一眼那麽女人的紫玨,紫玨嬌媚的樣子當真是可遇而不可求啊。
紫玨正在咬牙切齒,胸被氣得一起一伏。
水清的目光在紫玨的身上一轉馬上就收回,轉過頭摸摸自己鼻子,又捏捏自己的下巴:這個小丫頭,身材太平了些。
嗯,太平了,實在是太平了;可是,他為什麽就被吸引了,這心裡生出來的火弄得他口也乾舌也燥。
他咬咬牙:太平了!可是他對自己說多少句太平了,都不能澆熄他心頭燃燒的火苗。
紫玨的衣裙都溫透了——她把大氅和棉袍都脫了下來,余下的中衣和小衣都在,可是濕了水後實在是有些掩遮不住。
水清剛剛衝進來隻擔心紫玨是不是受傷了,卻沒有注意到紫玨的身材之類的,剛剛那一眼卻讓他把紫玨的上半身看了一個清清楚楚。
紫玨一掌拍在水清的頭上:“你什麽呆呢,還不給我取大毛巾過來,想一會冷死我嘛;明兒,看我找蘭兒算帳,不打她個滿頭包她不知道我姓什麽。”
她一面說一面往外爬,身上穿著衣服嘛:從前她也是在河裡捉過魚的,因為是女孩子當然要穿著衣服下水了——和那個時候也沒有什麽不同。
水清回頭嚇一跳,伸手就把她推了回去:“不要出來!”
紫玨生氣怒瞪他:“為什麽,我今天晚上洗過澡了,這麽一身濕衣服——中衣是夾的,知道不知道,好重的好不舒服的!”
水清更著急:“你等我給你取棉巾來,還有我在呢,你怎麽能出來,你把我當成什麽?”
紫玨不解:“和你有什麽關系?”然後有點明白:“我穿著衣服呢,好不好?真得的,你是不是個男人啊。”
水清瞪起眼珠子來:“你知道不知道你說了一句很危險的話。”
紫玨根本不怕他:“拿棉巾來伺候姑奶奶,快。”
水清眯起眼睛來:“紫玨,我要告訴你的就是我是個男人,所以……”他靠近浴桶,還向紫玨逼了過去。
紫玨抓住他就把他按進浴桶裡:“還和姑奶奶叫板。”她是純粹的玩樂,和蘇萬裡在河裡的時候就是這樣玩的。
她可不認為水清是真得生氣了,認為水清就是在和她玩。
可是她不知道,有時候玩也會玩出火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