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馬上就好!嘉明,你先去停車場拿車,光仔回他媽那去了”。
孫子明示意他們先出去,然後低聲道:“京哥,要不這樣,你來拍這片子我掛名。就當幫我一把,我時間不夠用。第二部、第三部還沒畫,全部給你?”
“你去幹嘛?”
“讀書啊!鍾大佬命令我得把去年的學分修完一半,你也知道,讀大學是我父親的遺願”。
同是孝子的王京躊躇了下,點頭答應了下來,他知道讀大學是孫子明父親的遺願。為了這個遺願,孫子明從燕大轉學去了中文大學,還特意向中文大學捐了二十萬港幣。
“行,導演還是你的,我當執行導演”。
“狗屁!聯合署名!”
“成交!”
孫子明也松了口氣,原來他還準備讓陳嘉尚來接手這事。兩個大學課程不一樣,燕大修的學分在這沒用,要拿學位就得重修,這不是要了他的老命?賺錢、事業重要,也重不過父親的遺願!
哎,好象哪有點不對,哪呢?孫子明想了一會,還是想不出哪不對勁。
……
到達電台已經是晚上快十一點,跟高層寒暄一陣,孫子明才去錄音室。一到錄音室,孫子明愣了下,牛仔褲、披肩發、面容清純,這姑娘不是周薈敏嗎?
電台原準備先錄音,進行修剪(刪除雜音及不滿意的部分)後再播出。結果孫子明拒絕了,他要求要錄就現場采訪、現場直播。
錄音室外的導播作了個Ok的手勢,示意直播可以開始了。
“各位聽眾,這裡是香港電台《青春交響曲》欄目,今天我們有幸請到了,集學生、作曲家、編劇、導演、電影公司董事長等各種身份於一身的孫子明先生,來到我們節目的現場。孫先生,歡迎您的到來,下面請孫先生給大家打個招呼”。
“各位聽眾,大家好。其實我更喜歡大家稱我作孫導演,只有這個職業才是我最得意的”。
‘格格格’周薈敏掩嘴一笑,一如鄰家女孩。
……
在四十五分鍾節目裡,孫子明回答了周薈敏的各種關於往事、目前工作、將來工作計劃等問題,也著重介紹了《阿郎的故事》這部新的電影。
“這部電影怎麽說呢?《小鬼當家》是我送給孩子的禮物,這部片子應該算是送給年輕人的,這裡面有我自己對人生、青春的一些想法。可能我這人比較早熟,我在北平念書時,接觸到一些社會上的朋友,我就把他們的經歷結合香港年輕人的一些經歷,這才有了這部《阿郎的故事》”。
周薈敏沒有機會去參加試映,那是隻向院線老板開放的。出於商業利益,老板們也不可能去透露劇情,但不妨礙她打聽到一些情況。
“聽說你們試映時,在座的一些院線老板哭了?”
“是有這麽回事,可能我的影片觸動了他們的心靈吧”。
收音機前的聽眾愣了下,孫子明給他們的印象除了是個音樂才子外,就是一個擅長恐怖片和喜劇的大導演。一部《雨夜屠夫》差點嚇得大家尿都出來了,接著一部《小鬼當家》可讓他們肚子都笑疼了,而且家裡的小鬼有樣學樣,讓他們頭疼不已。
悲劇?他行嗎?
“可以透露下劇情嗎?”
“不可以!不過可以告訴大家一個事”。
“什麽事?”
“邵氏集團方逸樺女士,已經讓邵氏院線提高一塊錢票價,一張電影票送兩包紙巾”。
‘格格格’鄰家女孩再次嬌笑,收音機前的聽眾愣了一下也會意過來,更對這部電影好奇起來,難道真的這麽感人?還用得到兩包紙巾?
一些大學宿舍裡的學生,也好奇起來。孫子明能參加這樣的節目,已經出乎意料了,他還居然說要兩包紙巾?不行,這部電影得去看,這部感動老板們的悲劇,是不是真象他說的那樣!
從錄音室出來,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周薈敏和同事把孫子明他們送到電台樓下。天上繁星點點,眾人握手道別。
“哦,對了。嘉明,給周小姐一張名片。周小姐,我覺得你的音色相當好,很適合唱歌。我有個朋友下個月十五號會來香港,她的音樂造詣非常高,如果有興趣的話,你們可以聊聊”。
“是張虹小姐吧?”
“對”。
“太好了,謝謝你孫導演,我十五號一定去貴公司拜訪”。
上了車,將車開出電台,李嘉明這才問起剛才的事。
“明哥,你真覺得她有前途?”
“怎麽吃醋了?”
孫子明在修長美腿上摸了一把,滑膩溫軟,不禁向上摸去。
“別亂來,開著車呢!”
李嘉明臉上一紅,伸手打掉作怪的大手。這段時間孫子明小心呵護,嘉明也沒有了什麽不好的情緒,象袁晶樣變得享受起這種生活來。孫子明也暗讚曾叔是人才,他教自己要學會哄女人,自己小試牛刀就把這姑娘隻得高高興興的,全然沒了以前的那種矜持。
想起曾叔, 孫子明才想起包裡還有他給的東西,說是女人都喜歡小禮物、小驚喜的。
兩世為人的孫子明,還真沒想過跟女人相處有這麽多技巧。‘記憶’裡他落魄時,沒哪個漂亮女人正眼瞧他,即使有個把也是以憐憫的眼光看著他,還有就是虹姐那樣的恨鐵不成鋼。依靠一幫同學、朋友的幫助,他小有成就後,漂亮女人又一群群地出現,象蝴蝶樣圍繞在他身邊,哪用得了他哄啊?就象如今的劉佳玲,給她個好臉色,說句把好話,她就能樂得屁顛屁顛。
“嘉明,送你的”。
嘉明接過一個小盒子,把車停在一旁。車燈下一條鑽石手鏈晶瑩剔透,孫子明都嚇了一跳。梅姐送過一條這樣的給娟子當見面禮,三十多萬港幣呢!
嘉明迷醉地看著這條手鏈,伸出潔白如玉的皓腕,孫子明會意地幫她戴上。
“好看嗎?”
“好看”。
欣賞了半天,嘉明還是堅定地解下鏈子,放回首飾盒遞還給孫子明。
“明哥,等我妹妹能接受我倆的事,你再給我戴上”。
李嘉明略帶憂鬱的話,擊中了孫子明心裡最柔軟的地方。
知道這姑娘愛上了自己,也知道這姑娘有點現實,即使自己成了她第一個男人,孫子明心裡也是三分憐惜七分利用,想的不過是要個兒子。可這把家人放在首位的話語,讓孫子明心裡有了三分愛、兩分憐、還有五分是對後代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