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既然你這麽迫切地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吧。”易文墨心想:早一點告訴張小月也好。
“易哥,您快說吧,我洗耳恭聽呢。”張小月焦急地說。
易文墨心想:張小月這個急性子有點象三丫,假若她真是陸家老五,那麽,陸家就有了三個厲害的姐妹:小月、小梅和三丫。
“小月,今天下午我和三丫到張奶奶家去了。張奶奶是陸家的世交,也是個接生婆,大丫、二丫、三丫都是她接生的……”
“易哥,這個張奶奶我聽四丫說過。”張小月打斷了易文墨的話。
“我和三丫今天去,是想找張奶奶的兒媳婦。張奶奶這個兒媳婦眼睛很小,就象個一線天景點。所以,我就給她起了個一線天的綽號。”
“易哥,這些我也知道的,就是這個一線天偷偷送走了陸家老五,對吧?您就快說正題吧。”張小月對易文墨的羅嗦有點不耐煩了。
“好,我說正題。這個一線天提供了兩個新線索:一是陸家老五的身上有一塊胎記,這塊胎記沒長在臉上和脖子上。二是這個一線天把自己的一隻戒指放進了老五的包被裡,算是給小孩留了個信物吧。”易文墨說。
“一線天沒說胎記長在哪個部位嗎?”張小月問。
“一線天說她實在是記不起來了,因為,她接生的小孩裡,不少有胎記。不過,她敢肯定:胎記沒長在顯眼的部位。”
“那隻戒指是什麽樣的?”張小月關切地問。
易文墨心想:張小月一定也有點懷疑自己就是陸家老五,所以,才會問得如此詳細。
“那隻戒指有一個金黃色的戒托,墨綠色的假寶石。當時,是一線天花五元錢在地攤上買的。雖然是個十分廉價的戒指,但是,做工、樣式都很新穎,而且很漂亮,一線天至今還戀戀不舍呢。”易文墨說。
“金黃色的戒托,墨綠色的寶石……”張小月重複著說。她竭力回憶著:在家裡好象從來沒見過這種戒指嘛。
“小月,你對尋找老五的新線索這麽感興趣,是懷疑自己就是陸家老五吧?”易文墨直爽地問。
“易哥,說實話,我父母親對我非常好,絲毫沒有抱養小孩的跡象。我也從沒聽隔壁左右或者親朋好友透露過任何信息。不過,我覺得有些疑點:一是我長得完全不象父母親。二是我父母親對我接觸陌生人,表現得很警覺。三是我父母親從小老是對我說:別聽外面人胡言亂語。從這幾個疑點看,我有可能是抱養的小孩。”張小月對易文墨坦露心扉。
“小月,今天聽你這麽一說,你的身世確實值得懷疑。我看你呀,可以在家裡偷偷找找,看有沒有這樣的戒指,如果有,就把它偷出來,拿給一線天看看。一線天說了,她對這個戒指很熟悉,只要一眼就能認出來。”易文墨面授機宜。
“嗯,這個主意好。我今晚回去就找個借口到處翻翻。”張小月同意道。
“小月,你翻找這個戒指時,一定不能讓父母起了疑心。如果起了疑心,就會把戒指藏得更隱秘。甚至不能排除會把這隻戒指丟了。”易文墨告誡道。
“對,要找個合適的借口,最好是把倆老打發走。”張小月笑著說。
“不管怎麽說,你要做得巧妙些。老人不告訴你身世,也有他們的苦衷,這一點你也應該理解。”易文墨說。
“我當然理解了。即使我不是父母親生的,我這輩子也會孝順倆老。因為,是倆老把我撫養成人的。”張小月說。
“小月,我非常希望能從你家裡找到這隻戒指。”易文墨說。
“易哥,您想讓我當您的小姨子呀。”張小月問。
“當然了。小月,你一旦成了我的小姨子,那麽,咱倆的來往就無底線了。在陸家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我和小姨子相好是官的。”易文墨笑著說。
“易哥,您說話含蓄點嘛,何必這麽赤裸裸的,讓人聽了很肉麻。”張小月嘻笑著說。
“肉麻嗎?”易文墨也吃吃笑著。
“就是肉麻,我身上都起雞皮疙瘩了。”張小月笑得更開心了。
“小月,我進學校了,今天就聊到這兒,有什麽新情況隨時跟我聯系啊。”易文墨說。
“好的。”張小月掛了電話,心想:今晚就回家去好好搜搜。不過,得想個法子把倆老支走。
最近,張小月一直住在母嬰中心,每逢雙休日再回去一趟。
傍晚,張小月一到家。母親就驚奇地問:“今天是周五嗎?”
張小月笑著回答:“今天是周三呢。”
“小月,你怎麽周三就回來了?”母親覺得很奇怪。
“媽,我今天看報紙,發現隔壁的戲院上演老戲,於是,就幫您和爸買了兩張戲票。”
“是京劇嗎?”張小月的父親聽說看戲,忙湊了過來。
“是啊,都是些經典的折子戲,您倆肯定喜歡看。”張小月說。
“好多年沒看戲了,早就有點饞了。”張小月的父親說。
“您倆吃了晚飯就快去吧,我來洗碗。”張小月說。
一吃完飯,張小月的父母親就興衝衝地去看戲了。
張小月二話不說,開始了徹底大搜查。
一個小時內,張小月把家裡的箱箱櫃櫃都翻遍了,仍沒找到那隻戒指。
難道我不是陸家老五?張小月大腦裡冒出了這個念頭。
突然,張小月笑了起來,她對自己的舉動感到好笑。是啊,我就是父母親生的,不是抱養的。因此,家裡自然沒有那隻戒指了。
張小月拍了拍自己的腦門,罵道:“真混呀,明明不是抱養的,卻硬要讓自己往抱養的小孩裡鑽,豈不是自尋煩惱嗎?
張小月無意中一抬眼,看到在書櫃上有一隻小皮箱。咦,怎麽遺漏了一個箱子。
張小月心有不甘地搬了隻板凳,站上去,把小皮箱從書櫃上搬了下來。她驚異地看到:皮箱上竟然上了一把鎖。
張小月到處找鑰匙,卻沒找到。她把鎖擰了擰,沒擰開。她想:乾脆用錘子把鎖砸開。又一想,如果砸了鎖,跟父母親沒法交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