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文墨一回到張小月家,見她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便急吼吼地說:“小月,你還粘糊個啥,快打開皮箱找呀。”
“我不敢找。”張小月說。
“難道皮箱裡有老虎?”易文墨打趣地問。
“不但有老虎,還有獅子、蛇。”張小月膽怯地回答。
“只要沒有閻王爺就沒關系。”易文墨說著,把皮箱放到茶嘰上。
“易哥,我心跳得好厲害喲,就象打鼓一樣。”張小月捂著胸口說。
“小月,你究竟怎麽啦?不就是找個東西嘛,何至於這麽緊張呀。”易文墨對張小月的這種表現很詫異。
“易哥,這隻皮箱是我家唯一沒搜過的,如果裡面沒有戒指,那就說明我不是陸家人了。”張小月說。
“那也不一定呀。即使你是陸家人,也未必家裡就有那隻戒指。因為,據我們調查,老五曾被轉了好幾次手。在每一次轉手時,戒指都有遺失或被人拿走的可能。應該說:戒指只是證據之一。”易文墨說。
“反正我覺得戒指很重要。”張小月堅持道。
“小月,你要是不敢搜,我就代勞了。”易文墨望著張小月說。
“好吧。您搜,我閉上眼睛了。”張小月說。
“我搜,你閉眼睛乾嗎?”易文墨不解地問。
張小月真的緊緊閉上了眼睛。“易哥,您快搜吧。不管有沒有戒指,我隻想早一點知道結果。”
這是一隻褐色的皮箱,瞧那陳舊的模樣,應該使用了二、三十年。易文墨摸了摸箱子,心想:或許是貨真價實的牛皮箱呢。
“這隻皮箱有年頭了,它有不平凡的來歷吧?”易文墨問。
“我爸說:當初,他考上了一所外地的中專學校,家裡花了五十元錢,給他買了這隻皮箱。從此,這隻皮箱就一直伴隨著他。”張小月說。
“看來,這隻皮箱裡裝的應該是家裡的寶貝吧?”易文墨問。
“裡面裝的是什麽我也不知道,從小到大,我從沒見過。不過,我爸媽都是工薪階層,也不可能有什麽值錢的寶貝。”張小月笑著說。
易文墨小心翼翼地打開箱子。映入眼簾的是:一件羊皮襖和一條羊毛褲。
“一套羊毛褲襖呀,大概是你父親的吧。”易文墨問。
“這套羊毛褲、襖是我爺爺的,我媽每年夏天都會把這套衣裳拿出來曬。曬衣裳的那天,我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生怕被偷走了。就連上個廁所,都要把我喊來臨時照護幾分鍾。記得我七、八歲時,不解地問媽媽:乾嗎要死盯著這套衣裳。我媽騙我說:它會飛,要不看著它,就會飛走了。所以,我那時特別緊張,生怕它突然飛走了。不過,我一直感到奇怪:衣裳又沒長翅膀,怎麽會飛走呢?”張小月回憶著小時候的事情,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易文墨望了一眼張小月,心想:張小月的爹媽對她這麽好,一般來說,不太可能是抱養的小孩。
易文墨把羊毛褲、襖從箱子裡拿出來。下面,平鋪著不少東西。有畢業證、技師證、榮譽證。還有幾本存折。
“小月,有幾本存折,你看不看?”易文墨問。
“我不看。”張小月仍然緊閉著眼睛。
“我倒想看看倆老攢了多少錢?”易文墨說。
“易哥,您別看。這是人家的隱私嘛,您幹嘛要偷看呢。我們今晚是找戒指的,不是窺探隱私的。”張小月說。
“好,我不看。”易文墨笑著,把存折放到一邊。
“小月,還有一本日記呢。這個恐怕得看看,裡面說不定有什麽涉及到你的秘密呢。”易文墨說。
“易哥,您翻翻,看裡面記著什麽東西。”張小月說。
易文墨翻開日記,見裡面記著一些家庭的收入帳單,還有一些人的通訊地址。
“好象沒什麽秘密,只是些帳單、通訊錄。”易文墨失望地說。
在箱子的一角,有一個小匣子,貌似手飾匣。
易文墨拿起匣子,一看,上面竟然又掛著一把小鎖。
易文墨搖了搖手飾匣子,沒聲音,不過,從匣子的重量上分析,裡面應該有首飾。
易文墨用手拽了拽鎖,見它紋絲不動。
“小月,麻煩了,裡面有個首飾匣子,但又上了鎖。”易文墨說。
張小月終於掙開了眼睛,她見箱子裡的東西都已經拿出來了,除了這個首飾匣子,其它都一覽無余了。
張小月略顯失望地說:“果然沒有戒指。”
“難說呀。即使有,也應該在這個匣子裡。”易文墨把匣子遞給張小月。
張小月在耳邊搖了搖匣子,問:“易哥,莫非是空匣子?”
“不會吧。如果是空的,就不會上鎖。既然上了鎖,就說明裡面有東西。”易文墨分析道。
“怎麽辦呀?”張小月用手拽了拽鎖。
“還能怎麽辦,再請陳偵探開唄。”易文墨心想:早知道就當著陳偵探的面,把箱子打開。這樣,免得又麻煩一趟了。
“易哥,您也學著陳偵探,拿根鐵絲捅一捅鎖眼唄。”張小月說。
“小月,你以為瞎胡捅就能打開鎖嗎?要有這麽簡單就完了,天下人都會開鎖了。”易文墨說。
易文墨掏出手機又給陳偵探打了電話。“老哥,又遇到麻煩事了。”
“什麽事兒?”
“箱子裡還有一個小匣子,也上了鎖。”易文墨說。
“哦,真是戒備森嚴啊。小匣子應該不大吧?”陳偵探問。
“不大。”
“老弟,我正在盯梢,脫不了身。你拿著匣子到我這兒來吧。”陳偵探說。
易文墨問清了陳偵探的地址,然後,和張小月一起,趕到了陳偵探盯梢的地方。
易文墨四處一看,沒見著陳偵探的人影。於是,他給陳偵探打電話。
電話一撥通,離他七、八米遠的一棵樹後,傳來了電話鈴聲。
易文墨伸頭仔細一看,樹後站著的人就是陳偵探。
易文墨連忙跑了過去,說:“老哥這一化裝,我都認不出來了。”
“老弟,快把匣子拿來。”陳偵探急促地說。
易文墨把匣子從口袋裡掏了出來,遞給陳偵探。
陳偵探三撥兩弄,一分鍾不到,就把鎖打開了。
“老弟,你趕快走吧。”陳偵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