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我知道,您愛我,為了我,您什麽事都乾得出來。”陸二丫把手從被子裡伸出來,央求道:“姐夫,您握住我的手,好嗎?”
易文墨用兩隻手把陸二丫的手緊緊握住,他說:“二丫,堅強一點,小泉的病會有辦法治的。只要有一線希望,咱們就不能放棄。”
“姐夫,我好想找到小泉的生父呀。”陸二丫的眼睛癡癡地望著天花板。喃喃地說:“他在哪兒呢?”
“二丫,你把小泉生父的事情,詳細對我說說,也許,我能幫你找到他。”易文墨酸溜溜地說。
小泉還有個生父,這個消息讓易文墨很吃醋。同時,他也覺得十分好奇。象陸二丫這樣保守、傳統的女性,怎麽會和別的男人有染呢?
“姐夫,就在我被石大海欺負的那天晚上,我跑到了小河邊,準備跳河自殺。我往河中央走去,水已經沒過我的頭頂了。這時,有一個小夥子跳進河裡,把我救了上來。那個小夥子好象喝醉酒了,還醉得挺厲害。我倆相擁睡在河邊的石凳上,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就發生了……”那天晚上的情景,千百次地在陸二丫的腦際回放著。
“那個小夥子是誰?”易文墨問。
“我不知道。”
“那他長得什麽樣?”易文墨又問。
“那天晚上,連一顆星星也沒有,天太黑了,我沒看清他的長相。”
“那他叫什麽?在哪兒上班?你恐怕就更不知道了。”易文墨喪氣地說。
“是啊,我對他,就只有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那晚,我倆究竟幹了些什麽,我一概記不清楚了。總之,那天晚上在小河邊發生的事情,就象是一場夢。”陸二丫喃喃地說。
“二丫,既然你記不清發生了什麽事情,又怎麽能斷定小泉不是石大海的呢?”易文墨覺得陸二丫的思維有點不符合邏輯。
“小泉長得一點也不象石大海,就是這個事,讓我聯想起那個小夥。”陸二丫說。
“兒女長得不象父母,沒什麽奇怪的。也許,石大海就是小泉的生父,你那天晚上在小河邊,什麽事情也沒發生。”易文墨推斷道。
“在我的潛意識裡,一直有個聲音對我說:小泉的生父就是河邊遇到的小夥子。”
“二丫,難道你就再也沒碰到過那個小夥子?”易文墨覺得奇怪,如果那天晚上,陸二丫和小夥子真發生過“故事”,那麽,倆人怎麽會一直沒有交集呢?
“姐夫,我每年的那一天,都會跑到小河邊,希望能再碰到那個小夥子,遺憾地是:他再也沒有露面了。我想:那天晚上,他醉得厲害,也許根本就記不得自己幹了啥。”陸二丫說。
“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小夥子害怕惹了禍,所以,就刻意躲著你,再也不到小河邊去了。”易文墨分析道。
“那天晚上,他確實醉得厲害,嘴裡念叨著:“我混得太慘了…就我沒女朋友…我想:那個小夥子可能失戀了,所以,就把自己灌醉了。”陸二丫回憶著那晚的情景。
“那小夥子還說了什麽?”易文墨的心跳了起來。
“他好象還說:我再也不參加同學會了,我讓同學笑話了……”陸二丫竭力回憶著。
易文墨驚慌地問:“你還記得那天是幾月幾日嗎?”
“我當然記得啦,是十月十三日。這個日子我永遠也不會忘的。”陸二丫脫口而出。
“是,是十月十三日,你,你確信沒記錯嗎?”
“姐夫,您想:那晚,我失了身,這個日子能記錯嗎?”陸二丫痛苦地說。
“十月十三日……”易文墨渾身顫抖起來。
“姐夫,您怎麽啦?”陸二丫驚訝地問。
“二丫,你現在能不能起床?”易文墨問。
“我感覺好多了,應該可以起床。”陸二丫回答。
“二丫,我帶你到小河邊去。你別說話,別指路,跟著我走。”易文墨交代道。
陸二丫大惑不解地問:“姐夫,您這個時候到小河邊去,究竟幹嘛呀?難道您也想找那個小夥子?”
“二丫,你什麽都別說,跟著我走。到時候,我會揭開這個謎底的。”易文墨扶著陸二丫出了醫院。
易文墨打了個出租車,沒一會兒就到了小河邊。
易文墨攙著陸二丫,走呀,走呀。他走到一個石凳旁,問:“二丫,你跳河的地方就在這兒吧?你和那個小夥子就是睡在這個石凳上吧?”
“姐夫,您怎麽知道的?”陸二丫大驚失色地問。
“二丫,那個小夥子就是我呀。”易文墨把陸二丫一把抱在懷裡。“二丫,我找你找得好苦呀。”
“姐夫,是您?不會吧。您一定是看見過我在這兒徘徊,所以,就撒個謊來安慰我。”陸二丫不相信小夥子就是姐夫。
“二丫,真的是我。七年前的十月十三日,我去參加了一個同學會。在會上,我見同學們有的結了婚,有的談了女朋友,就我一個人還是光杆司令。心情一鬱悶,就喝了半斤酒。我覺得心裡悶,就跑到小河邊。那晚的經歷我恍如夢中。但我總覺得自己在這兒曾經遇到過一個姑娘,還和姑娘發生過故事。於是,每年的十月十三日晚上,我都會再來到這裡。我希望再遇到那位姑娘,搞清楚自己究竟做了什麽。不過,每次來都撲空了。”
“姐夫,看來,我倆是走岔了。我是白天來,您是晚上來。”陸二丫遺憾地說。
“二丫,世界上真是無巧不成書呀,想不到,我倆竟然是一家人了。”易文墨感歎地說。
“姐夫,我現在又象在做夢了。”陸二丫說著,把手指頭伸進嘴裡咬了一下。
“我也好象在做夢,這麽巧的事情,只有小說、電影裡才有,怎麽會被咱倆碰上了。”易文墨說。
“姐夫,小泉要是您的兒子就好了,那他就有救了。”陸二丫興奮地說。
“唉!怪不得小泉這麽象我呢,原來還真是我的兒子。”易文墨說。“徐省長審問我時,我還理直氣壯地要和小泉做親子鑒定呢。要是真做了,我就麻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