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二丫和小泉一搬走,陸大丫和易文墨就抓瞎了。
易文墨說:“請保姆吧。”
陸大丫撇撇嘴,反對道:“請個好保姆,比買彩票中獎的概率都低。我有個同事,一年裡請了十二個保姆,平均每個月請一個。”
“沒那麽誇張吧?”易文墨不以為然地說。
“我說得一點也不誇張,不信,我讓她給你說說。”陸大丫撥通了這個同事的手機。“喂,小娟,你把請保姆的苦水對我老公倒倒,他不相信請保姆難。”
“好哇,我現在正閑著沒事,嘴巴發癢呢。”小娟說。
陸大丫把手機遞給易文墨:“你聽聽小娟講故事吧。”
“呵呵,小娟您好!”易文墨客氣地說。
“是易哥吧,您好啊。大丫姐老是誇獎您好,您能乾,您溫柔,早就想認識您了。”小娟熱情洋溢地說。
易文墨早就聽大丫說過,小娟是個非常外向的姑娘,雖然已經結婚生子,但和男同志接觸時毫無顧忌,想說啥就說啥。因此,易文墨並不喜歡這樣的女人。
“小娟,我想聽聽請保姆的故事。”易文墨直截了當地說。
“呵呵,請保姆的故事呀,我能說三天三夜,長話短說吧。我請第一個保姆,小孩剛交到她手裡,就在床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地圖…你說,這樣的保姆能用嗎?請第二個保姆,連液化氣罐的開關都不會擰,每次擰液化氣罐的開關時,都要先擰開水瓶的蓋子,才知道往哪個方向擰…您說:這樣的保姆用起來能放心嗎?”
易文墨看了看掛鍾,講了兩個保姆的故事,耗時三十多分鍾,心想,照她這麽說下來,等把十二個保姆說一遍,至少需要二個小時。
易文墨眉頭一皺,計上心來,他突然打斷小娟的話,說:“快遞在樓下喊我了,我先去拿個快遞。”
易文墨掛了小娟的電話,埋怨道:“大丫,你想把我的耳朵磨出繭子來呀,媽呀,你這個同事小娟真喜歡說話,跟她在一起,只怕晚上都不能睡覺。”
“哈哈,你聽了小娟講保姆的故事,受到教育了吧?”陸大丫問。
“大丫,不用她講,我早就知道保姆不好請。現在的問題是:二丫走了,不請保姆怎麽辦?”
“文墨,你呀,這麽聰明的人,怎麽就沒想到老媽呢?”陸大丫撇撇嘴。
“大丫,你想打老媽的主意呀?”易文墨笑了起來。
“當然了。現在老媽沒啥事,整天就琢磨著跳舞,我看呀,跳舞也未必是好事。讓老媽來照顧小寶寶,一來咱們放心。二來也給老媽找點事做,免得她太無聊了。”陸大丫說。
“我看老媽不但不無聊,而且活得很滋潤。現在,你讓她帶小孩,只怕會不乾的。”易文墨擔心地說。
“我也挺擔心老媽不肯帶小寶寶,所以,想跟你商量一下,得想個法子,讓老媽主動接手。”陸大丫說。
“大丫,你先跟老媽談談,看看她的意見如何?”易文墨說。
“不能談呀。一談,萬一老媽不同意帶,到那時就難辦了。”陸大丫說。
“大丫,這個主意可不好想呀。”易文墨為難地說。
“文墨,你幫別人出主意,號稱眼睛一眨一個主意,現在,你給自己想主意,怎麽就沒招了?”陸大丫不滿地說。
“唉,我真不知道該怎麽動員老媽帶小寶寶。”易文墨搔搔腦袋。
“文墨,我倒是有一個辦法,不過,你得配合一下。”陸大丫幽幽地說。
“你有好主意?”易文墨頗感意外。
“文墨,你說:老媽最怕什麽?”陸大丫問。
“老媽怕老爹嘛,這個地球人都知道。”易文墨回答。
“錯!老媽最怕女兒過得不好。”陸大丫說。
“這個是自然的了,哪個當爹媽的都希望兒女過得好嘛。”易文墨讚同道。他疑惑地問:“難道你想跟我鬧一場?”
“文墨,你太聰明了。我現在想好了一個主意,就是假離婚。”陸大丫神秘地說。
“大丫,這個主意不合適吧。萬一老媽認為我甩了你,又跑到學校去鬧怎麽辦?我可丟不起這個人。”易文墨提心吊膽地說。
老媽上次到學校大鬧天宮,讓易文墨差點下不了台,現在,陸大丫想出這個假離婚的主意,難保不會惹怒了老媽。更可怕的是,萬一老爹也誤會了自己,拿著菜刀到學校來砍人,那就洋相出大了。
“文墨,你聽我說。等會兒,你就抱著被子和衣服,跑到老爹、老媽那兒去告狀,就說我把你趕出家門了,原因嘛,就說你請了一個保姆,我不滿意,罵你是草包,連個保姆都請不好。”陸大丫嘻嘻笑著說。
“這個嘛,雖然不會連累我,但是,也會把老媽、老爹嚇一跳。萬一把倆老嚇出個什麽毛病,這個責任我可負不了。”易文墨擔心地說。
“文墨,你要不同意這一招,那就想一個更高明的主意。”陸大丫瞪著眼睛說。
易文墨搔了半天頭,也沒想出高招。
“文墨,既然你沒有高招,那就按我的主意辦。”說著,陸大丫把早就準備好的被子卷和一個提包遞給易文墨。
“我就扛著這個到老媽、老爹家去呀,媽呀,活象個討飯的。”易文墨尷尬地說。
“就是要搞得狼狽點,來,我幫你把頭髮搞亂一點,對了,再給你耳朵這兒弄點紅色,到時候就說是我打的。”陸大丫張羅了一陣子。
“大丫,我仿佛又回到話劇舞台上了。”易文墨苦笑著說。
“文墨,你在學校話劇團裡是男一號,這次,是考驗你演技的時刻了,一定得裝得象一點。”陸大丫鼓勵道。
易文墨想了想,又往自己襯衣上抹了點灰,再拿剪子把舊西裝剪了個口子。
“文墨,你想毀了這件西裝啊,要值不少錢呢。”陸大丫心疼地說。
“大丫,這件西裝穿了十年,現在我長胖了,穿著也緊了點,早就想把它丟了。”易文墨說。
“既然這樣,就再剪一點。”陸大丫說。
易文墨精心修整了一下,現在,完全象一個被老婆打出家門的狼狽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