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丫,這事兒要往根子裡說,還是你惹出來的呢。”易文墨抱怨道。
“我惹出的事兒?姐夫,你喝了酒,說胡話吧。”陸三丫不服氣地說。
“三丫,你昨晚吃飯時,說易菊有點騷,讓我少跟她接觸。這話你說了吧?”易文墨問。
“說啦。”陸三丫承認道。
“就是禍起你這一句話啊!”易文墨哀歎道。
“究竟是怎麽一回事?”陸三丫急切地問。
“三丫,你這一句話被老爹聽見了,昨晚,你一走,老爹就對我發難了。說我在外面有野女人了,非讓我交出這個騷女人是誰?三丫,我在外面根本就沒有野女人,讓我怎麽交代呀?”易文墨委屈地說。
“你可以跟老爹說清楚嘛,況且,老爹手裡又沒有任何證據,憑什麽汙蔑你呀。”陸三丫也替易文墨打抱不平。
“我反覆解釋,老爹就是不信,他質問我:你沒野女人,三丫為什麽讓你離騷女人遠點?”易文墨連連歎氣。
“我讓你離騷女人遠點,並沒說你跟騷女人有一腿嘛。”陸三丫說。
“三丫,問題是老爹只聽了個三言兩語,沒聽全,所以,他一口咬定我有野女人。見我拒不交代,就從提包裡拿出一把菜刀。”
“什麽?!老爹昨晚帶菜刀了?”陸三丫吃了一驚。
“是啊,老爹昨晚提了個袋子嘛,菜刀就裝在袋子裡。”
“那,那老爹砍了你一刀?”陸三丫膽戰心驚地問。
“砍倒是沒砍,但他拿著菜刀在我頭上揮舞,嚇得我都,都那個了。”易文墨回憶起當時的情景,至今還有點後怕。
“把你嚇得都怎麽啦?”陸三丫笑著問。
“三丫,你還笑?當時,把我嚇得半死。”易文墨不滿地說。
“姐夫,不會是嚇得尿褲子了吧?”陸三丫嘻笑著問。
“三丫,我什麽都不瞞你,但你別到外面宣揚啊。老爹的菜刀在我頭上一揮舞,我頓時就覺得胯裡潮潮的。”易文墨不好意思地說。
“還真尿褲子了?姐夫,你也太沒出息了吧。老爹在你頭上揮舞菜刀,明擺著是嚇唬你嗎。你呀,真是個膽小鬼。”陸三丫奚落道。
“三丫,不是我膽小。難道你忘記了,上次,老爹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也是嚇唬我吧?但他一失手,把我脖子割了一個口子。昨晚,我是怕老爹再次失手哇!三丫,那把菜刀磨得可快了,寒光閃閃,稍有個閃失,我的腦袋就完了。”易文墨說。
“後來呢?”陸三丫覺得挺好玩的。這個老爹也太過分了,動不動就嚇唬女婿。陸三丫心想:將來,老爹要是在陶江面前磨刀,或者把刀架在陶江的脖子上,她一定會跟老爹翻臉。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嘛。老爹對易文墨這個態度,豈不是太瞧不起大姐了嗎。
“後來呀,老爹揮舞菜刀被服務員看見了,於是,服務員就報了警。來了四、五個警察。”
“警察把老爹抓走了?”陸三丫心想:可能把老爹弄到派出所教訓了一頓。
“三丫,我怎麽能讓警察把老爹抓走呢?”易文墨說。
“難道你把老爹藏起來了?”陸三丫好奇地問。
“老爹這麽大一個活人,我能把他藏到哪兒去。我呀,靈機一動,對警察說:他是我嶽父,我請他幫我磨菜刀,剛才,嶽父炫耀了一番自己磨的菜刀。警察一聽,又查了戶籍資料,證實我倆確實是翁婿關系。於是,就沒追究了。其實,警察心裡清楚:剛才肯定是我倆鬧了點小矛盾,所以,嶽父拿菜刀威脅女婿。不過,既然我不認帳,警察也沒辦法。警察臨走時,一再問我:真的沒事?”易文墨繪聲繪色地說。
“老爹也太不象話了,你請他吃飯,他竟然帶把菜刀威脅你。姐夫,我要是你呀,就讓警察把老爹抓到派出所去,好好教訓一下,煞煞他的威風。”陸三丫憤憤地說。
“三丫,這我可做不到。你想想:老爹是我嶽父,是大丫的親爹,我要是讓老爹進了派出所,不但大丫埋怨我,你們幾姐妹也會對我有意見,老媽就更別提了。到那時,我在陸家就是四面楚歌了。”易文墨嘻笑著說。“我把老爹保了下來,老爹感激我,你們也佩服我,我在陸家就歌舞升平了。”易文墨得意地說。“三丫,我要是你這個性子呀,早卷鋪蓋走人了。”
“姐夫,你把老爹保下來了,他挺感激你吧?”陸三丫問。
“那當然了。警察一走,老爹對我的態度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易文墨欣喜地說。
“姐夫,我問你:老爹昨晚沒嚇著吧?”
“沒嚇著,警察也沒對老爹怎的,就問了幾句話,一大半都是我幫他答了。”易文墨說。
“姐夫,我跟你通報一個情況:老爹昨晚吃飯回來後,出現了一些異常表現。”陸三丫嚴肅地說。
“老爹有異常表現?”易文墨緊張地問。他感到有些奇怪:今天下午,他跟老爹一起去買房,老爹還好好的,怎麽會有異常表現呢?
陸三丫把老爹的幾個異常表現說了說。
易文墨笑著說:“三丫,你們是不是太神經過敏了,我可以很慎重地告訴你們:老爹很正常,太正常了。”
“你認為老爹的這些表現屬於正常?姐夫,這只能說明你對老爹不了解。我們姐妹們和老爹生活了二十多年,我們最有發言權。”陸三丫不容置疑地說。
“三丫,我奉勸你們:千萬別大驚小怪。我再重複說一遍:老爹非常正常,而且,我敢打保票。”易文墨急切地說。
“姐夫,我隻問你一句話,你要照實說。”陸三丫不耐煩地說。
“你問,我一定照實說。”
“昨晚,老爹是不是受到了什麽刺激?”陸三丫嚴肅地問。
“三丫,我可以負責任地說:老爹昨晚沒受一點刺激。”易文墨肯定地回答。
“好,就這樣吧。”陸三丫掛斷了電話。
陸三丫想:老爹昨晚驚動了警察,警察一來,肯定對老爹進行了訊問。也許,還發生了一點什麽。總之,昨晚的事兒,不能光聽易文墨的一面之辭。想到這兒,陸三丫決定到滿江紅酒樓跑一趟,親自問問雅座的服務員。
如果老爹昨晚受到了刺激,那麽,出現一些異常表現就不足為奇了。過上幾天就會恢復常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