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丫,我覺得這個借錢的事兒,你應該直接跟張奶奶的兒媳婦一線天交涉。”易文墨出謀獻策。
“嗯,姐夫說得有道理。”陸三丫點點頭。
“這個事兒在張奶奶家談,顯然不太合適。最好是把一線天約出來,在茶館裡見個面,敞開談一談。”易文墨建議。
“行。那我現在就給張奶奶打個電話,問問一線天的電話號碼。”陸三丫說。
陸三丫找張奶奶要了“一線天”的手機號碼。
“喂,您是阿姨嗎?我是三丫呀,我想約您到茶館聊一聊。”陸三丫親熱地邀請道。
“一線天”是個聰明人,她知道,陸三丫約她出來,一是關於兒子借錢治病的事兒。二是陸家老五的事兒。
陸三丫和易文墨到茶館剛坐了五分鍾,“一線天”就匆匆趕來了。
陸三丫和易文墨趕緊站了起來,和“一線天”打招呼。“阿姨,您來了,請坐。”
“一線天”畏畏縮縮地坐了下來,低著腦袋,就象犯了錯誤的小學生。
易文墨見“一線天”這副小媳婦的模樣,不禁有些同情她了。
“阿姨,您兒子的病情現在怎麽樣了?”陸三丫柔柔地問。
“病情是控制下來了,但只是暫時的。如果不移植,維持不了多長時間了。”“一線天”說著,流出了眼淚。
陸三丫扯了一張面巾紙,遞給“一線天”。
“一線天”擦乾眼淚,繼續說:“腎源好不容易找到了,但手術費還沒湊齊。醫生說,如果再不交錢,這個腎源就讓給別人了。”說到這裡,“一線天”的眼淚又象斷了線的珍珠滾落下來。
“還差多少錢?”陸三丫問。
“我家東拚西湊了二十萬,還差三十萬。”“一線天”抽噎著說。
陸三丫說:“阿姨,您別急,這三十萬我想辦法湊湊。”
易文墨一聽,急了,心想:說好了,要拿這三十萬****“一線天”,讓她說出陸家老五的下落。她倒好,一下子就答應“一線天”了。
易文墨趕緊用腳踢了踢陸三丫,又使了個眼色。
陸三丫沒理會,繼續對“一線天”說:“阿姨,我明天就能給您湊齊了。您跟醫院打個招呼,說一聲,讓醫生準備手術。”
易文墨又用手拉了一下陸三丫,陸三丫對易文墨瞪瞪眼,意思是:你滾一邊去,少管我閑事。
正在這時,醫院給“一線天”來電話了。
“一線天”說:“三丫謝謝你了,你就是我們家的大恩人。我先走了,醫院找我有急事。”
陸三丫站了起來,說:“阿姨,您慢走。明天我籌好了錢,直接送到醫院去。”
“謝謝三丫了。”“一線天”感激地說。
易文墨看得出來,“一線天”很想給陸三丫下跪了。
“一線天”一離開茶館,易文墨就埋怨道:“三丫,你腦子進水了?說得好好的,拿三十萬作為籌碼,讓一線天說出陸家老五的下落,你倒好,連老五的事一個字沒提,就承諾借錢了。”
“姐夫,你是鐵石心腸呀。你沒看阿姨傷心成那個樣嗎?救命是第一位的,尋找陸家老五,怎麽能和救命相提並論呢?姐夫,我今天總算看出來了,原來你是人面獸心呀。”陸三丫氣呼呼地說。
“三丫,我是做好不落好呀。誰說不救人了,只是拿三十萬作為籌碼,****一線天嘛,充其量也就是晚承諾十分鍾、二十分鍾時間。我想早日找到陸家老五,難道有錯了?”易文墨萬分委屈地說。“本來,既可以救一線天的兒子,又能問出陸家老五的下落,一箭雙雕的事情被你搞砸了。”
“姐夫,我理解你的心情。唉,我這個人呀,最見不得人家流眼淚。一見眼淚,我的心就軟了。”陸三丫懊喪地說。“姐夫,你這個主意確實不錯,但是,我……”
“算了,你們陸家姐妹呀,都是一個樣,當初,我母親病重時,我讓大丫假扮我媳婦,她還不是心一軟,就答應我了唄。沒想到,我媽又送她戒指,又讓她在床頭下跪,這一下就弄假成真了。”易文墨嘻嘻笑著說。
“姐夫,你太狡猾了。我大姐就是被你騙到手的。其實,我早就看出你的陰謀了。”陸三丫說。
“三丫,你這麽說我就不高興了,我從沒騙過你大姐一絲一毫,從我跟你大姐認識的第一天,就沒對她說過一句假話。”易文墨辯解道。
“姐夫,你騙就騙吧,婚也結了,小孩也有了,現在說什麽都晚了。”陸三丫斜眼瞅著易文墨,問:“姐夫,事已至此,我問你,如何彌補一下?”
“還彌補個屁呀,你都答應明天給錢了。”易文墨不高興地說。
陸三丫狠狠踢了易文墨一腳,惱怒地說:“你罵誰?”
“哎喲!”易文墨叫喚了一聲。“我,我沒罵人嘛。”
“什麽屁不屁的,你在本小姐面前耍粗,想找死呀!”陸三丫抬腿還要踢。
易文墨趕緊把腿挪開,連聲說:“我不是罵你,真的。”
“那你說,如何彌補,一定得想個法子,不然,我饒不了你。”陸三丫蠻橫地說。
“唉,你讓我想想。”易文墨皺著眉頭想了好一陣子,然後說:“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打感情牌了。”
“感情牌?你詳細說說。”陸三丫饒有興趣地問。
“最好今晚就籌齊這三十萬元錢,給一線天送去,讓她感動。也許,她的良心會被你的善舉所感化,主動說出陸家老五的下落。”易文墨幽幽地說。
“對,這是一個好辦法。姐夫,你真是智多星。難怪老爹說你一眨眼一個壞點子。看來,沒冤枉你。”陸三丫興衝衝地說。
“三丫,難道我出的都是壞點子?”易文墨搖頭歎息道。“你一個個把我出的點子都晾出來,看看有沒有一個壞點子。”
“姐夫,我最討厭你這副搖頭晃腦的模樣,酸得很。以後,你少在我面前搖頭晃腦,否則,我對你腦袋不客氣。”陸三丫凶巴巴地說。
“三丫,你比姑奶奶還厲害呀,我不許這,不許那,你還讓不讓我活呀。幸虧我沒娶你,不然,活著比死還難受。”易文墨確實有點慶幸,他的老婆陸大丫比陸三丫賢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