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文墨到“一品鮮”飯店,足足等了一個小時,還沒見陳偵探到來。
突然,一個陌生男人走了過來,默默坐在了易文墨的對面。
易文墨瞅了瞅那男人,說:“對不起,那個座位上有人了。”
陌生男人好象沒聽見易文墨的話,依舊坐著沒動,還瞅著易文墨直笑。
易文墨驚訝地又瞅了一眼陌生男人,他斷定:絕對不認識這個人。於是,他提高了聲音說:“先生,對不起,您坐的座位上有人,請您換一個座位。”
陌生男人好象是個聾子,他坐著一動不動,根本就無意換個座位。
這種情況易文墨還是第一次遇到,心想:完了,這個人很可能是個神經病。想到這兒,他不免有點慌亂了。於是,他抬眼四處張望著,想喊個服務員來。
正巧一位男服務員走了過來。
易文墨趕緊招招手,說:“服務員,請您來一下。”
服務員微笑著來到易文墨的面前,禮貌地問:“先生,您需要什麽?”
易文墨指了指坐在對面的陌生男人,說:“請您幫這位先生找個座位。”
服務員好奇地問:“他,他不是跟您一起的?”
易文墨搖搖頭,說:“不是的。我的朋友馬上就要到了。”
服務員疑惑地瞅著陌生男人,猶豫著問:“先生,您……”
陌生男人指著易文墨,操著四川話說:“我就是他要等的朋友。”
易文墨敢斷定:陌生男人就是個神經病患者,不然,怎麽會胡亂說話呢。
“他,他不是我的朋友,我不認識他。”易文墨有一種不詳的預感。他想:如果這個陌生男人是個“武瘋子”,他就會有生命危險。易文墨想:三十六計,走為上,應該果斷逃避了,不然,被一個神經病人殺了,不但死得冤枉,還死得窩囊。雖然這個神經病人手裡沒持凶器,但只要朝我摔一個茶杯,就可能要了我的小命。
服務員也楞了,一個說不認識,一個堅稱是朋友,這是怎麽一回事呢?
服務員急忙朝大堂經理做了個手勢。
大堂經理跑過來,了解了一下情況,他問易文墨:“您真的不認識他?”
易文墨肯定地點點頭。
大堂經理又問陌生男人:“您真是他的朋友?”
陌生男人也肯定地點點頭。
大堂經理摸摸腦袋,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他想了想,又問易文墨:“您確定不認識他?”
易文墨站了起來,說:“我有點急事,不能在這兒吃飯了。”說完,拔腿準備走。
這時,只見那個陌生男人笑了起來,開口說道:“老弟,飯都沒吃,你往哪兒走呀。”
陌生男人的話把易文墨驚呆了,聽口音是陳偵探呀。
正當易文墨象木雞一樣呆呆望著陌生男人時,只見陌生男人不慌不忙地撕掉粘在下巴上的假胡子,然後,又取下了帽子和墨鏡。
這時,易文墨才發現陌生男人竟然是陳偵探。
“媽呀,原來是老哥呀。我還以為碰上神經病了,正準備開溜呢。”易文墨捂著胸口說。
“哈哈,我來不及卸妝,就直接趕來了。”陳偵探笑笑。“要麽是我化妝的水平高,要麽,是老弟的眼力不行,兩者必居其一。”
“當然是老哥的化妝水平高羅。”易文墨笑著說。
大堂經理和服務員對視了一下,笑了笑,便走了。
“媽的,昨晚盯了一夜的梢,凌晨時,打了個瞌睡,差點把人跟丟了。”陳偵探罵了一句。“唉,早飯都沒顧上吃,肚皮貼著後脊梁了。老弟,菜點了沒有?”
“老哥,我擅自做主點了六道菜,兩個點心。”易文墨對服務員招招手,大聲說:“請快點上菜!”
“老弟呀,我們這碗飯,真不是人吃的,媽的,盯起梢來,沒日沒夜的,連眼皮子都不能眨一眨,否則,前功盡棄。”陳偵探發著牢騷。
“老哥,一行有一行的苦水呀。”易文墨搖著腦袋感慨地說。
“乾哪一行,都不能乾偵探。吃苦就不說了,太危險了,簡直就是玩命的買賣。”
“那是,偵探都是提著腦袋乾活呀。”易文墨同情地說。
“媽的,下輩子堅決不乾這一行了。”陳偵探問:“老弟,有手帕沒有?”
易文墨從褲子口袋裡掏出手帕,遞給陳偵探,說:“早晨剛換的,還沒用過呢。”
陳偵探接過手帕,說:“我到洗手間去褪個妝,不然,臉上象有一層殼。”
易文墨見陳偵探到洗手間去了,又對服務員招招手說:“再給我加兩個菜。”
服務員拿來菜譜,易文墨又點了兩個葷菜。他知道:陳偵探一夜沒睡,早飯也沒吃,肚子空著,得多吃點。
“老弟,你那個偷拍的事兒還沒了?”陳偵探從洗手間回來,問道。
“那個事兒了了。”易文墨說:“你抽了那家夥三十鞭子,就算了了。後來,我又會了他的同夥,那個女人,沒收了她的針孔攝像機。”
“哦,既然了了,又喊我來乾嗎?”陳偵探不解地問:“難道就是請我吃這頓飯?”
“老哥,我的麻煩事是一個接著一個呀,就象老太太的鼻涕,沒個完。”易文墨搖頭晃腦地說。
“又遇到什麽事兒了?”陳偵探問。
“先吃飯,吃飽了再談正事。”易文墨見菜上來了,就招呼道:“我又加了兩個菜,不夠,再點。老哥隻管放開肚皮吃。”
陳偵探拿起筷子說:“不夠,我會開口的。”說著,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陳偵探吃得差不多了,他擦擦嘴巴說:“老弟,說說你的煩心事兒吧。”
易文墨說:“陸家有個老五,是個女孩,剛生下來就被人偷著賣了,現在,有了一點線索,但又斷了,想請你把線索續上。”
易文墨把陸家老五的事兒,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陳偵探聽完,笑著問:“老弟,你究竟有幾個小姨子呀?”
易文墨笑了笑,裝模作樣地搬起手指頭,數著:“1、2、3…現在一共有五個了。”
“老弟,五個小姨子還不夠呀,難道你還想湊齊一個班?”陳偵探嘿嘿笑著說:“老弟,我看你得開個調查公司,專找小姨子。”
“老哥,我已經有了五個小姨子,確實有點嫌多了,但是,沒辦法呀,又冒出來一個。我不找,陸家姐妹不依我。”易文墨叫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