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怪了,老爹又沒神經病,怎麽會不問青紅皂白就要殺您呢?”張小梅疑惑地問。
“小梅,我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啊。我和老爹沒說幾句話,他就發怒了。”易文墨用手摸摸脖子,再看看手。“還好,沒傷著我。老爹的刀磨得錚亮,要是不小心劃著大動脈,我就沒救了。”
“姐夫,您和老爹說了幾句什麽話?”張小梅問。
“老爹問起二丫買房的事兒,我把知道的說了,老爹不相信,突然就發了火。”易文墨說。
“老爹怎麽會對您提二丫買房的事情呢?”張小梅疑惑地問。
“老爹心裡想什麽,誰也摸不透。總之,老爹就是對我有成見。”易文墨哀歎道。
“我去問問老爹,看究竟是怎麽回事。”張小梅說完,跑到老爹的房間去了。
“小梅,你,你來了。”老爹沒想到張小梅會來,顯得有點尷尬。
“老爹,我累了一天,您還不讓我安生。我不來,出了人命怎麽辦?”小梅抱怨道。
“小梅,怎麽會出人命呢?不會的,我只是跟易女婿開了個玩笑嘛。”老爹故作輕松地說。“是誰這麽不懂事,晚上還把你喊來。”
“老爹,您拿菜刀跟姐夫開過幾次玩笑?”張小梅問。
“嘿嘿,也就兩、三次吧。”老爹訕訕地回答。
“老爹,您是不是覺得兩、三次太少了,還準備再多來幾次呀?”張小梅問。
“今天是最後一次了。”老爹忙表態道。
“真是最後一次了?”
“真的,我保證!”老爹信誓旦旦地說。
“好,我相信您。”張小梅望著老爹問:“今晚,您是因為什麽事兒跟姐夫開起玩笑了?”
“沒啥。”老爹搪塞道。
“老爹,我聽姐夫說,您問了二丫買房的事兒?”張小梅問。
老爹瞅了一眼張小梅,點了點頭。
易文墨一說老爹問起二丫買房的事兒,張小梅就敏感地意識到:老爹懷疑二丫的房子也是易文墨掏錢買的。也就是說:這次易文墨掏錢給她和二丫各買了一套房子。
“老爹,您問二丫買房的事兒,是不是懷疑買房的錢是姐夫掏的?”張小梅又問。
老爹警覺地瞅著張小梅,連忙搖搖頭,說:“易女婿不當家,錢都被大丫管著,他哪兒有錢給二丫買房呀。”
老爹心想:我要承認自己懷疑易文墨給二丫買房,不就暴露了小梅的房子也是易文墨掏錢買的嗎。我否認了易文墨給二丫買房,等於也強調了易文墨不可能給小梅買房。
“姐夫難道就沒有私房錢?”張小梅幽幽地問。
“他,他就是有私房錢,也最多三、二千元。”老爹說。
“老爹,您在撒謊。”張小梅笑了起來。
“小梅,我沒撒謊。”老爹心虛地狡辯道。
“老爹,二丫買房的事兒,是您發火的導火索。我推測呀,您是懷疑姐夫瞞著大姐,給二丫買了房。所以,就認為姐夫幹了不少背著大姐的事兒。對吧?”張小梅說。
老爹一聽,心裡一驚。他沒想到小梅的腦袋這麽靈光,一下子就猜準了。不過,他絕對不能承認。
“小梅,我跟你坦白吧。我今晚對易女婿有意見,是因為他說:以後我只要找他要錢,他就會跟你說。這不是拿你當擋箭牌嗎?”老爹眼珠子一轉,想了個發火的理由。
“老爹,我今晚剛跟您交代,讓您對姐夫好一點,您也答應了。既然答應了,就應該兌現嘛。怎麽能一轉身就忘記了呢?”張小梅指責道。
“嘻嘻,我以後一定記住,再也不會忘記了。”老爹言之鑿鑿地說。
張小梅見事態已經平息了,老爹也表了態,就倦倦地說:“老爹,以後別跟姐夫過不去了。”
“好,我記住了。”老爹答應道。
“那我就走了。”張小梅說。
“小梅,你路上注意點安全。”老爹囑咐道。
張小梅回到陸大丫的臥室,準備跟大姐辭行。一看,大丫正在收拾東西。
“大姐,您現在收拾什麽東西呀?”張小梅詫異地問。
“小梅,大丫本來準備明天回家,但今晚鬧了這一場風波,她不敢再住下去了。”易文墨解釋道。
“大姐,您準備連夜回去呀?”張小梅一驚。
“是啊,今晚把我嚇得半死,再住下去,還不要了我的命呀。”陸大丫不滿地說。
張小梅歎了一口氣,說:“大姐,我開了車,正好可以送您回家。”
張小梅幫著大丫清理好東西。
老媽跑了進來,說:“大丫,今晚非走不可?”
陸大丫點點頭,說:“我本來就想明天走的,今晚,發生這一場風波,我也住不下去了,還是回家安穩些。”
“這個死老頭子,把女兒、女婿都得罪光了,等他老了,爬不動了,看誰願意伺候他。”老媽埋怨道。
“老媽,我不恨老爹。”易文墨趕緊說。
“不恨,也喜歡不起來吧。”老媽幽幽地說。
易文墨笑了笑。
陸大丫離開娘家時,對著老爹的房間喊了一聲:“老爹,我走了。”
老爹不好意思出門,大聲應了一聲:“大丫,以後常回來啊。”
陸大丫嘀咕道:“常回來,讓您嚇唬呀。”
張小梅也喊了一聲:“老爹,我送大姐回家去了。”
“慢點開車呀。”老爹大聲囑咐道。
張小梅對易文墨說:“姐夫,您去跟老爹告個辭。”
易文墨跑到老爹的房間門口,把頭探進房間,說:“老爹,我也走了。”
老爹瞅了一眼易文墨,說:“我剛才是跟你開玩笑,別當真呀。”
“我,我沒當真。”易文墨見老爹低下頭,便橫了老爹一眼。
在車上,陸大丫問張小梅:“老爹沒說為什麽要殺文墨?”
“老爹推托說,只是跟姐夫開個玩笑。”張小梅回答。“老爹保證了,這是最後一次拿菜刀開玩笑。”
“老爹的保證,恐怕只能管三天兩早晨。”陸大丫嗤之以鼻地說。
“大姐,我覺得老爹這次好象是來真的。”張小梅說。
“老爹這種要命的玩笑,要是再開幾次,我非患心臟病不可。”易文墨捂著胸口。
“姐夫,老小,老小,您隻當老爹是小孩,別跟他一般見識。”張小梅勸解道。
“這個老爹,動不動就要砍我的腦袋,我算服了。”易文墨搖頭晃腦地說。“但願我這顆腦袋能長牢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