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這個地方我是沒法住下去了,我今晚就搬回去。”老媽說完,開始收拾東西。
“老太婆,你真要走?”老爹慌了手腳。
“老頭子,我跟劉梅花的過結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和她就是死對頭,有我無她,有她無我。我要在這兒住下去,要不了幾天就會被活活氣死的。”老媽越說越傷心,眼淚象小溪一樣,嘩嘩地流淌著。
老爹知道:老媽是真的要走了。於是,他急忙給女兒們打了求救電話。
沒半個小時,幾個女兒、女婿都趕來了。
老媽哭著把剛才碰到劉梅花,被她奚落的經過訴說了一遍。她哀哀地說:“我既然是她的手下敗將,只能認輸了。但是,我不能天天受她的氣。只有搬走了,見不著她了,我才能多活幾天。”
幾個女兒、女婿面面相覷。
陸大丫說:“那,那就把這套房子過戶給你和老爹吧,至少,這一局您沒輸。”
易文墨也表態道:“我同意。明天就去過戶。”
“明天是雙休日,誰給你過戶呀?”陸大丫瞪了易文墨一眼。“盡瞎表態。”
“那就星期一去過戶。”易文墨笑著更正道。
“拿什麽去過戶呀,這套房子的兩證在小梅那兒呢。”老媽說。
“我給小梅打電話,讓她來一趟。”陸大丫說。
小梅聽說老媽要搬走,立即趕了過來。
“小梅,給老媽過戶吧。”陸大丫對張小梅說。
“好。”張小梅非常爽快地答應了。
“小梅,我要過戶這套房子。”老媽申明道。她害怕小梅又把自己的兩證拿出來過戶,不管怎麽說,她不能要小梅的房產。
“老媽,我知道,是把大姐的這套房子過戶。”張小梅笑著說。
老媽笑了,她沒想到:事情這麽快就有了轉機。
“老媽,把您和老爹的身份證給我,下周一我去辦。”張小梅說。
“聽說要本人去吧。”易文墨說。
“我有熟人,可以開個後門。”張小梅說:“對了,還有大姐和姐夫的身份證也得給我。”
“小梅,你在房產交易中心有熟人?”陸大丫好奇地問。
“這有什麽稀罕的,我的熟人遍天下。”張小梅吹牛道。
“遍天下?不見得吧。”易文墨笑著問:“學校裡有熟人嗎?”
張小梅笑了,嗔怪道:“姐夫,您幹嘛喜歡揭人家的短呀。”
房產過戶的事情終於有了眉目,老媽的臉上笑成了一朵花。她興高采烈地說:“剛才,我在跳舞服裝上,小勝了劉梅花一盤。”
“您把我做的跳舞服給她看了?”張小梅一驚,心想:老媽真是有點小孩氣,跳舞服裝一到手就拿出來顯擺。
“我嘴巴上對劉梅花說了,還沒顧得上穿給她看呢。”老媽撇撇嘴說:“劉梅花的媳婦給她買了一件裙裝,穿著身上象睡袍,明顯大了一號。”
“您對劉梅花直說了吧?”張小梅問。
“當然了。我對她說:你得再長十斤肉,才能穿著合適。”老媽嗬嗬笑著說。
“難怪劉梅花要拿房產說事呢,原來您取笑了她,她當然要想著法子回敬您。”張小梅笑了。
“老媽,您現在怎麽變成了鬥雞公呀,總喜歡跟劉梅花鬥,這麽鬥來鬥去有意思嗎?”陸大丫不悅地質問道。
“大丫,你不知道我受了劉梅花多少氣,一想到這些,我心裡就燃起一把火。”老媽揉揉胸脯,說:“以前,我想出氣,也沒法出。現在,我的幾個女兒都長大了,也不比她的兒子差,所以,我現在要揚眉吐氣了。”
“您倒是揚眉吐氣了,把幾個女兒折騰死了。”陸大丫小聲抱怨道。
“大姐,老媽的怨氣可以理解。對了,姐夫,您多動動腦筋,幫老媽想想主意,爭取讓老媽在劉梅花面前多勝幾局。”張小梅說。
“小梅,你別摻和了,難道還嫌老媽鬧得不夠歡嗎。”陸大丫說。
“大姐,我很同情老媽,可以想象嘛,在那個年代,只有女兒,沒有兒子,會遭受多少委屈呀。”張小梅說。
“都是封建思想作怪。”陸大丫撇撇嘴。“現在,我生了一個女兒,就絲毫沒有受委屈的感覺。”
“大姐,您這個時代和老媽那個時代,二碼事呀。”張小梅說。
“小梅,幸虧今天我在跳舞服裝上小勝了一盤,不然,恐怕會當場就被氣死了。”老媽慶幸地說。
“老媽,我幫您多做幾套舞蹈服裝,以後,您每天晚上換一套,一個禮拜不重樣,氣死那個劉梅花。”張小梅樂嗬嗬地說。
“好,還是我乾女兒好,跟我站在一個戰壕裡。”老媽笑眯眯地望著張小梅,心想:她要是我的親生女兒就好了。
“老媽,您再說乾女兒好,濕女兒不好,我就不給您當女兒了。”陸三丫撇撇嘴。“您別忘了,身上的衣服是誰買的。”
“嘻嘻,濕女兒也不錯。”老媽訕訕地說。
“老媽,您說話的口氣不對頭嘛,好象把乾女兒擺在濕女兒前面了。”陸三丫挑刺道。
“唉,房產過戶的鬧劇總算結束了,唉,我怎覺得這麽累呀?”陸大丫倦倦地伸了個懶腰。
“老婆子,你的心願實現了,快去做飯吧,我肚子叫了好一陣子了。”老爹催促道。
“您倆老還沒吃飯?”張小梅吃驚地問。
“沒呢?老媽受了劉梅花的氣,一回來就又哭不鬧,哪兒還有心思做飯呀。”老爹歎息著說。
“我去做吧。”張小梅說著跑進了廚房。
“我說乾女兒好吧,你們還不服氣,怎麽樣?”老媽望著張小梅的背影,幽幽地說。
陸二丫笑了笑,也跑進了廚房。
陸大丫笑著說:“我不會做飯,想盡這個孝,但沒這個能力呀。”
陸三丫皺著眉頭說:“我呀,一輩子都不會下廚的。”
陶江討好地說:“三丫,你不用下廚,有我就足夠了。”
四丫也尷尬地笑著說:“我也是,天生對做飯很反感。”
“四丫,那你以後也找個象陶江這樣喜歡做飯的老公。”易文墨插嘴道。
“文墨,以後二丫單過了,咱家怎辦呀?”陸大丫憂愁地問。
“啥怎辦?我來做飯唄。雖然我烹調水平低,但你的嘴巴也潑辣呀。”易文墨笑著說。
“文墨,這一陣子吃二丫做的飯,我的嘴巴好象變刁了。”陸大丫愁眉苦臉地說。
“大姐,您別怕,將來,我每個禮拜過來兩趟,幫您把大菜燒好,放到冰箱裡,到吃時,熱一下就行了。”陸二丫在廚房裡聽見陸大丫的話,她把頭探出來說。
“那,那就沒問題了。”陸大丫把心放回了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