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燕妹,幹嘛把我跟她捆在一起呀。我給她打電話,說個清楚。”張小梅不悅地說。
“三姐,您千萬別打攪四姐。她最近胎兒有流產的跡象,正在保胎呢。您一刺激她,說不定就流了產,這個罪過可就大了。”陸三丫心想:張小梅一給張燕打電話,自己的謊言就被戳破了。
“燕妹有流產的跡象?”張小梅吃了一驚。“我怎麽沒聽說呀。”
“三姐,是從昨天才開始的,我也是才知道的。”陸三丫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答。
“等會兒我去看望她。”張小梅臉色凝重。
“三姐,醫生說要靜養,不能有外人打攪,不然,一句話說不好,就會刺激到四姐了。”陸三丫危言聳聽道。
“有這麽嚴重嗎?”張小梅不太相信。
“三姐,您是生過小孩的人了,應該懂得這些嘛。我聽說有些人,打個噴嚏就讓肚子裡的小孩流了產。”陸三丫說。
“那倒不假。我有一個同事,懷孕時有點感冒,咳嗽了半天,就把小孩流出來了。”張小梅說。
“媽呀,還有這種事呀。看來,咱們這一段時間都別打攪四姐了,不然,萬一流了產,那責任就大了。”陸三丫強調道。
“唉!燕妹怪可憐的,一個人孤苦伶仃的生活。以後,咱們都要多關心她一點。”張小梅說。
“是啊,不過,起碼這個把月,咱們還是別打攪四姐。”陸三丫生怕張小梅給張燕打電話,再三強調這一點。
“這個燕妹也是的,你要做親子鑒定,做就是了,幹嘛要跟我聯系到一起呢。”張小梅有點不理解。
“我想:四姐是想有個伴兒吧。”
“既然想有個伴,那我陪她去一趟就是了。”張小梅說。
“三姐,您又同意去做親子鑒定了?”陸三丫不動聲色地問。
“我沒同意去做親子鑒定,只是說陪陪燕妹。”張小梅撇撇嘴。她盯著陸三丫問:“你說清楚,今天跑來,究竟是動員我做親子鑒定,還是動員我不做親子鑒定?”
“三姐,我自己也搞糊塗了。從我本意上來說,是動員您不做親子鑒定,但是,我聽說大姐、姐夫、老爹三個人都沒做通您的思想工作,又有一種想充能的想法。我想:他們三個人都沒辦到的事情,如果我辦到了,那該是多麽值得得意和自豪的事兒呀。”陸三丫想找個台階給自己下台。
剛才,陸三丫使了兩個計謀,一個是激將法,一個是脅迫法,但都沒有成功。現在,她只能由裝“紅臉”轉變成裝“黑臉”了。
“三丫,你別癡心妄想了。大姐、姐夫和老爹都沒辦到的事情,你想辦成,簡直是天方夜譚嘛。”張小梅輕蔑地瞅著陸三丫說。
“三姐,要論起賣嘴皮子,我不如姐夫。要論起資歷,我不如大姐。要論起輩份,我不如老爹。不過,我也有我的優勢。”陸三丫說。
“三丫,你有什麽優勢?”張小梅問。
“三姐,我想:咱倆玩個趣味遊戲,通過遊戲的勝負,來決定您去不去做親子鑒定,您看如何?”陸三丫問。
張小梅聽說玩遊戲,不禁來了興趣。她好奇地問:“玩什麽遊戲?”
陸三丫早就想好了這個計謀,她慢悠悠地說:“具體規則是:咱倆通過剪子、錘子、布,來確定玩什麽遊戲。然後,通過三打兩勝來決定您做不做親子鑒定。”
張小梅本來就是個喜歡玩遊戲的人,她聽陸三丫這麽一說,頓時來了興趣。“好哇!我同意。”
“三姐,等會兒老爹來了,讓他當裁判。當然了,在遊戲中,誰都不許耍賴,耍賴就沒意思了。咱倆玩三場遊戲,如果我勝了,您就去做親子鑒定。如果您勝了,那就不做親子鑒定。”
“很好,我同意。”張小梅摩拳擦掌地說。
老爹從廁所回來了。
陸三丫說:“老爹,我和三姐要玩三場遊戲,請您當裁判。我希望您站在公正的立場上來評判。”
“三丫,老爹我一貫主持正義。當初,我當廠裡的游泳裁判時,連廠長犯了規,我都給他舉了黃牌。”
“老爹,那就好,我相信您寶刀未老。”陸三丫心想:即使老爹想胳膊肘往三姐那兒拐,恐怕也辦不到。因為,這些遊戲的勝負都是明擺著的。
老爹問:“你倆玩什麽遊戲?”
陸三丫說:“我倆通過剪子、錘子、布,誰勝了,誰決定玩什麽遊戲。”
張小梅說:“來吧。”
陸三丫和張小梅面對面站好。
老爹說:“我喊一、二、三,你倆就同時出拳。”
陸三丫盯著張小梅說:“我小時候玩這個是常勝將軍。”
“我也不差,老勝別人。”張小梅不甘示弱地說。
老爹說:“你倆做好準備,一、二、三!”
陸三丫出了個錘子,張小梅出了個剪子。
陸三丫高興地大叫:“我贏了!”
老爹不悅地說:“三丫,我是裁判,我還沒說話呢。”
陸三丫隻好問:“老爹,我倆誰贏了?”
老爹隆重地舉起陸三丫的一隻手,宣布道:“陸三丫獲勝!”
“老爹,您搞得象正式比賽似的,又沒個觀眾,舉什麽手呀?”陸三丫嗔怪道。
陸三丫瞅著張小梅說:“三姐,我勝了,由我來出遊戲題。”她拍了拍腦袋,說:“三姐,咱倆來個百米賽跑。”
陸三丫小學和初中都是學校的百米賽跑冠軍。所以,她挑選了自己的強項。
“賽就賽,我初中時,跑了個學校前十呢。”張小梅心想:就憑你三丫這個文弱女子的模樣,也跑不了多快。
“三姐,我看了,馬路對面的人行道,又寬,又沒幾個行人,咱倆跑完這一條街,大概也就一百米吧。”陸三丫指著門外說。
張小梅低頭瞧了瞧陸三丫的腳,發現她腳上竟然破天荒地穿著一雙球鞋。“三丫,原來你早有預謀呀!”
“哈哈,三姐,您上當了吧?不過,既然已經上了賊船,還是駛到彼岸去吧。現在,下船已經晚了。”陸三丫得意洋洋地說。
“三丫,你以為我怕你呀。我小梅從沒怯過場。”張小梅豪邁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