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派頭!”易文墨由衷地誇讚道。“老爹,您穿著西服,冒充首長都行。”
老爹雖然當了一輩子工人,但皮膚白,看模樣倒象個老幹部。
“文墨,難道我穿西服就是想冒充首長?”老爹瞪起眼睛質問道。
“老爹,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您就象個大首長。”易文墨趕緊辯白道。
“拍馬屁!”老爹橫了易文墨一眼。
“姐夫,您又拍到蹄子上去了吧。”張小梅把易文墨拉到一邊,埋怨道:“不會拍馬屁就少脫褲子放屁。”
老爹試完西服,笑眯眯地對易文墨說:“文墨,要不是你呀,我這一輩子怕是開不了這個洋葷了。”
“老爹,姐夫對您不錯吧。”張小梅趕緊敲邊鼓。
老爹興衝衝地說:“不錯,嘻嘻…我要到飯店去了,馬上就到吃飯的點兒。小梅,你就在家休息吧。”
“老爹,我休息好了,跟您一起到飯店去。對了,姐夫還給老媽買了一雙舞鞋呢。”
“跳舞還有舞鞋?”老爹好奇地問。“這個老婆子,跳舞跳成精了,現在,不光在外面跳,回家還對著鏡子跳,就象個舞瘋子一樣。”
“老爹,老媽跳舞您要支持她嘛,一來,跳舞可以健身。二來,能夠結交朋友,充實生活。三來免得整天呆在家裡和您吵架。”張小梅說。
“是啊,還有一條:白天跳累了,晚上睡得早,免得跟我爭電視。”老爹樂呵呵地補充道。
正說到這兒,易文墨接到了老媽的電話。
“文墨,你那兒還有沒有糕點呀?”老媽問。
“還有幾盒。”易文墨回答。
“文墨,能不能再給我一盒呀。”老媽不好意思地說。
“行啊。”易文墨想:肯定是老媽嘗了糕點,覺得很好吃,就想再多要一盒了。“老媽,那我就讓老爹再帶一盒糕點給您。”
易文墨掛了老媽的電話,又從行李箱裡拿出一盒糕點,遞給老爹。
晚上,飯店打烊後,老爹哼著小曲回了家。
老媽還沒睡,正靠在沙發上看電視。一見老爹回來了,她就哎喲哎喲地叫喚起來。
老爹問:“你叫喚個啥?吃撐了。”
“今天可把我氣死了,我剛才差點就跳了樓。”老媽裝腔作勢地說。
“你又怎麽啦?”老爹瞅了老媽一眼。
“今天下午,那個劉梅花又來了。”老媽說。
“劉梅花跑到咱家來幹嘛?”老爹好奇地問。
“文墨給咱倆帶了兩盒糕點,她是專門跑來吃糕點的。”老媽說。
“文墨送糕點來,她怎知道?難道她有千裡眼,順風耳?”老爹更覺得奇怪了。
“正巧碰上劉梅花了,我說了個客氣話,請她來吃糕點,沒想到她就跑來了。”老媽撒了一個謊。
“劉梅花是這麽饞嘴的人?”老爹有點不相信。
“我也沒想到,劉梅花現在變得象個饞鬼,你猜她吃了多少糕點?”老媽問。
“總不能吃了一盒吧?”老爹往高裡估。
“錯。”
“那就是吃了半盒。”
“更錯!”
“難道劉梅花一口氣吃了兩盒?!”老爹瞪大了雙眼。
“對,真是一口氣吃了兩盒,連渣子都沒剩下。”老媽模仿著劉梅花吃糕點的樣子繪聲繪色地說。
“你沒吃呀?”老爹心想:她劉梅花再能吃,也不至於把兩盒都吃光了。
“我隻嘗了一塊。”老媽咽了一口唾沫。心想:早知道劉梅花這麽能吃,我也搶著吃幾塊就好了。
“劉梅花家境不錯,又不是買不起糕點,至於到別人家這麽丟人現眼嗎?”老爹還是有點不相信。
“她呀,就是想跟我作對,搗亂。”老媽恨恨地說。
“吃糕點叫什麽作對、搗亂?”老爹心想:你對人家劉梅花有意見,什麽帽子都敢扣。
“老爹,我在樓下碰到劉梅花,請她來吃糕點,她高低不來,是被我強行拖到家裡來的。所以,她故意把糕點吃光。意思是:既然你把我拉來,我就讓你難堪。”老媽氣憤地說。
“什麽?你,你硬把劉梅花拉來吃糕點?我看你腦子有毛病啊。”老爹惱火地說。“你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我是想顯擺一下女婿對我好嘛。”老媽不好意思地說。
“你這個傻老婆子,顯擺也不能如此顯擺。象你這個肉包子打狗式顯擺,豈不是陪了夫人又折兵嘛。”老爹氣呼呼地說。“女婿不遠千裡辛辛苦苦帶回來的糕點,我連嘗都沒嘗一口,就被別人全吃了,真是天方夜譚呀。”
“老爹,我腦袋今天是有點滑絲了。唉,劉梅花不光吃光了兩盒糕點,還拿走了我的一套舞蹈服。”老媽唉聲歎氣地說。
“什麽?劉梅花難道變成了搶劫犯,竟然敢到咱家來搶東西?”老爹大驚失色。
“其實,也不是她搶的,是我給的。”老媽連忙說。
“你憑什麽送給劉梅花一套舞蹈服呀?”老爹驚訝地審視著老媽,心想:莫非老婆子腦子出了毛病,不行,明天得帶她到醫院去看看。
“不給不行呀。”老媽無奈地搖著頭。
“究竟是怎麽回事?”老爹覺得事情有點蹊蹺,便追問道。
“我今天下午打了劉梅花一頓。”老媽不好意思地說。
“你打了她?打傷了?”老爹連忙問。
“打得有點重,輕傷吧。”老媽說。“也就是揪掉了她幾簇頭髮,打腫了她的臀部,臉上劃了兩道印子。”
“你,你沒受傷吧?”老爹關切地問。
“我當然一點也沒受傷。這個劉梅花呀,跟年輕時一樣,不是我的對手。我一下子就把她按倒在沙發上,痛快地揍了一頓。不過,她說要報警,我有點害怕,就給她吃了第二盒糕點,又給了她一套舞蹈服。”老媽敘述道。
“原來你是怕她報警,就小恩小惠地拉攏她呀。行,老婆子現在也聰明了,這就叫做:打一巴掌,給顆糖吃。”老爹誇獎道。
“唉,把我嚇得不輕。我要不及時采取措施,說不定真會被送進監獄。”老媽有點後怕地說。
“你這個老婆子呀,現在怎麽學著施暴了?”老爹問。
“哼!還不是跟你學的。”老媽氣惱地說。“連劉梅花都說:我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