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今天是給足了你的面子,否則,我非把這個婚禮攪了局,讓丁小弟結不成這個婚。”易菊又有些氣憤了。她抬起頭,四處搜尋著“大魚”。
“大魚”還在一桌桌敬酒。
易菊對易文墨說:“大哥,你讓他夫妻倆都來給我敬酒。”
易文墨吃驚地問:“你要當場出丁老弟的洋相嗎?”
“大哥,有你在這兒,我暫且饒了他。不過,他夫妻倆總得給我敬杯酒吧。按理說,我往這兒一坐,他就應該來給我敬酒,你看看,他竟然讓我坐了半天冷板凳。”易菊越說越氣。
“小妹,你這話說得有點不在理了。第一,丁老弟不是不給你敬酒,是怕你刁難他老婆,還怕你搞惡作劇,所以,想躲著你一點。第二,丁老弟委托我來照顧你,我給你敬酒,就等於他給你敬酒嘛。第三,你來時,他已經敬過這一桌酒了,哪有走回頭路的道理嘛。”易文墨一連說了三條理由。
易菊一想,易文墨說得在理,便呵呵一笑說:“大哥,你口才很不錯嘛。這一、二、三地一擺,讓我啞口無言呀。”
“小妹,你要覺得我說得有理,就別刁難丁老弟了。”易文墨勸說道。
“大哥,我這胸中有一口氣憋著,不出總不能老憋在這兒吧?”易菊撫摸著胸口說。
“小妹,怎麽做才能讓你把這一口氣出了?”易文墨問。俗話說:凡事應有堵有疏。光堵,肯定行不通。
“大哥,你讓我想想。”易菊皺著眉頭,想了好一會兒。說:“今天是丁小弟的洞房花燭夜,按說,他應該跟我成親的。所以,今晚,丁小弟必須跟我同房,否則,我這一口氣真的咽不下去。”
易菊這個荒唐的出氣主意,讓易文墨大驚失色。“大魚”和陳惠的新婚之夜,怎麽能讓易菊鵲巢鳩佔呢?就算“大魚”同意了,陳惠也決不會答應。
“小妹,你能不能換個方式出氣?”易文墨和易菊商量道。
“可以呀,讓丁小弟度完蜜月就離婚,然後跟我結婚。”易菊說。
“這個……”易文墨搔搔腦袋。“小妹,你再提一個方案。”
“嗯,那丁小弟可以不離婚,我們仨在一起過日子。”易菊冷笑著說。“
“這個……”易文墨為難了。看來,如果一個方案都不答應,易菊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這三個方案中,顯然,只有第一個方案最可取。易文墨思忖著:這個方案“大魚”估計可以接受,但陳惠呢?難說呀。即使陳惠勉強接受了,也會留下終生的遺憾。這將直接影響到“大魚”和陳惠的感情。
“大哥,您要是為難,你撒手別管了,我現在直接跟丁小弟談。談不攏我就掀酒桌了。”易菊說。
“小妹,我能撒手不管嗎?你倆,一個是我老弟,一個是我小妹,手心手背都是肉。”易文墨緊張思索著:聽了易菊的訴說,易文墨完全掌握了“大魚”和易菊矛盾的前因後果。按理說,應該是“大魚”對不起易菊。
易文墨想:第一個方案應該可取,難點是如何勸說陳惠。易文墨前思後想,覺得勸說陳惠不但難度大,而且有風險。如果陳惠知道了“大魚”的“光輝歷史”,即使不和“大魚”分道揚鑣,也會和“大魚”離心離德。
易文墨抬起頭來,望了望遠處敬酒的陳惠,見她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易文墨長歎了一口氣。顯然,在陳惠最幸福的時刻,不能給她澆一盆涼水,那樣,會讓這個姑娘從頭寒到腳,而且,將會“寒”一輩子。
怎麽辦呢?易文墨望著陳惠,苦苦思索著。突然,一個絕妙的念頭湧上心頭。好,太好了,就這麽辦!
易文墨對易菊說:“小妹,我覺得你的第一個方案可行,不過,你今晚和丁老弟同房後,就得放他一馬。”
易菊拍拍胸口,說:“我說話歷來是說一不二,不會一口砂糖一口屎。”
易文墨說:“那就好,我和丁老弟商量一下。”
易文墨匆匆跑過去,對著“大魚”耳語道:“老弟,你別給弟妹帶酒了,讓她多喝點,必須要讓她喝醉。”
“大魚”不解地問:“老哥,您這是什麽意思呀?”
易文墨說:“別多問了,過會兒再詳細對你說。”
喜宴鬧到晚上十點鍾才散。一夥人把“大魚”和陳惠送進洞房。易文墨見陳惠醉得不厲害,還能跟人說話。他拉著陸二丫說:“二丫,我倆一個人給新娘敬三杯酒,一定得讓她喝了。”
席間,陸二丫見易文墨一直跟易菊嘀嘀咕咕,知道他倆正在談判。現在,見易文墨突然要灌醉陳惠,知道這是不得已的辦法了。
陸二丫從酒櫃裡拿出一瓶紅酒,倒了兩杯,笑眯眯地端到陳惠面前:“惠妹,咱倆再喝三杯。”
陳惠為難地說:“二丫姐,我好象有點醉了。”
陸二丫說:“新婚夜,新娘醉點好,只要新郎不醉就行了。”
陳惠接過酒杯,說:“二丫姐,我倆喝一杯就行了。”
一杯下了肚。
陸二丫說:“我倆喝一杯算了。不過,臨來時,四丫拜托我給你敬一杯酒。你跟四丫是好朋友,她要不是到北京去辦事,一定會來參加你的婚禮。”
陳惠一聽是四丫的酒,隻好又喝了一杯。
陳惠剛想放下酒杯,陸二丫又說:“惠妹,這一杯酒,是我大姐委托我敬的,我大姐正在坐月子,不方便來參加婚禮。”
陳惠沒法了,隻得又把第三杯喝了。
陸二丫敬完了三杯酒,對易文墨笑了笑,表示完成了任務。
陳惠已經半醉了,她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仰著臉傻笑。
易文墨上場了。他斟滿三杯酒,端到陳惠面前的桌子上。
“惠妹,今天是你的大喜事,老哥敬你三杯。”易文墨說。
“大,大哥,我,我真的,真的不能喝了。”陳惠連話都說不囹圄了。
“惠妹,我第一次敬你酒,總不能不給大哥面子吧?”易文墨將軍道。
“大,大哥,我,我喝。”陳惠連酒杯都端不穩了。
易文墨說:“惠妹,我來喂你喝。”易文墨說著,端起酒杯,連喂帶灌地讓陳惠喝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