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什麽看頭,已經不癢了。”易文墨慌忙閃身躲開。
護士又來喊陶江去簽字。
易文墨剛想離開病房,卻被陸三丫一把揪住了。
“三丫,你別動手,這兒是醫院,被人看見影響不好。”易文墨討饒道。
“姐夫,被母臭蟲叮咬的滋味不好受吧?”陸三丫陰笑著問。
“三丫,我,我是開個小玩笑的。”易文墨緊盯著陸三丫的手,不知道她又會往哪兒揪。
“姐夫,你把褲子脫了,我要揍你屁股!”陸三丫命令道。
“三丫,你瘋了?這是在醫院,不是在家裡。再說了,陶江一會兒就回來了,讓他看見了,象什麽話呀。”易文墨覺得陸三丫真的瘋了,竟然在醫院裡讓他脫褲子。
“這病房裡沒人,你怕什麽?”陸三丫說。陶江母親住的是雙人病房,另一張病床上沒人。
“走廊裡人來人往,醫生、護士說來就來。三丫,你瘋也要挑個地方呀。”易文墨勸說道。
“姐夫,趁現在沒人,你趕緊脫褲子,讓我揍三下,否則,管它有人沒人,我要動手了。”陸三丫凶巴巴地說。
易文墨一看,陸三丫的倔脾氣又上來了,看來,不讓她揍三下屁股是不行了。
易文墨把頭探到門外一看,走廊上空無一人。於是,他趕緊脫掉褲子,趴在床上,急急地說:“三丫,你快點打。”
陸三丫不慌不忙地撫摸著易文墨的屁股。“姐夫,你還沒當校長,屁股就長肉了嘛,象個官屁股。”
“三丫,別磨蹭了,等會兒讓人看見了,可丟大臉了。”易文墨又羞又急。
“你怕丟臉,那就別圖嘴巴一時快樂呀,什麽母臭蟲公臭蟲的……”陸三丫冷笑道。
“三丫,我求你了,快打吧。”易文墨心想:這個瘋丫頭成心想出我的洋相呀。被別人看見了,最多丟個臉。要是讓陶江看見了,那就惹大麻煩了。
“慌什麽,我再摸摸。難道光興你摸我,我就不能摸你。”陸三丫不緊不慢地說。
易文墨想:不能讓陸三丫太任著性子來了,於是,他準備爬起來。
陸三丫見易文墨要起來,這才照著他的屁股,狠狠甩了三巴掌。
“哎喲!三丫,你手真狠。”易文墨一面叫喚著,一面提起褲子。
易文墨剛把褲子提起來,陶江就進了病房。他奇怪地問:“什麽聲音劈裡啪啦地?”
易文墨訕訕地說:“我拍了拍手,嘻嘻。”
“明明是我拍了拍手,你看,我手都拍紅了。”陸三丫把右手伸出來,給陶江看。
“嘻嘻,我一時糊塗了,你拍手,我還以為是我拍手呢。”易文墨憋著一肚子火,剛才,陸三丫使勁照他屁股扇了三下,現在,屁股還火辣辣地疼。你看,陸三丫扇得那麽狠,把她自己的手都扇紅了。
“啊,三丫,你怎使這麽大的勁拍呀。”陶江心疼地拉著陸三丫的手,朝她手心裡吹著。
“你吹管屁用呀?”陸三丫縮回手,嘻嘻笑著說:“我剛才看見床上好象有隻公臭蟲,就使勁拍了幾下。”
“公臭蟲?”陶江一頭霧水。
“剛才易哥被母臭蟲咬了,又來了公臭蟲,我得仔細檢查一下床鋪,別把我媽咬了。”陶江翻開被褥,仔細察看著。
“陶江,別看了,床鋪上沒有臭蟲。”陸三丫說。
“臭蟲不在床鋪上,還能在哪兒?”陶江疑惑地問。
“公臭蟲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呀。”陸三丫指著易文墨吃吃笑著說。
陶江也望著易文墨笑了起來。
“你笑啥?”易文墨有點惱火地問。
“我看三丫笑了,所以也笑了。”陶江笑得更歡了。
易文墨板著臉說:“三丫說瘋話,你也跟著傻笑個啥。”
“姐夫,說你是公臭蟲,你就不高興了。光興你罵別人,就不興別人罵你呀,真是,還沒當上校長呢,就不許百姓點燈了。”陸三丫撅著嘴說。
易文墨偷偷摸了摸屁股,沒想到,三丫下這麽狠的手,只怕把屁股拍紅腫了。
陸三丫瞅見易文墨摸屁股,小聲說:“誰讓你嘴巴賤,活該!”
陶江母親的手術非常順利,兩個多小時就出了手術室。陶江見母親手術順利,心中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
陸三丫問陶江:“手術費這麽快就籌齊了?”
陶江一楞,心想:三丫的問話是什麽意思?難道是試探易哥的嘴巴牢不牢靠?於是,他笑著回答:“從天上掉下來三萬元錢。”
“天上掉下來的錢?你少跟我開玩笑。我問你:沒借高利貸吧?那利息可是驢打滾。”陸三丫擔心地問。陸三丫知道,陶江家幾個親戚,個個窮得叮當響,根本沒閑錢借給他。陶江在外面又不善於結交朋友,他能到哪兒借錢呢?
“我沒跟你開玩笑,你說實話,錢從哪兒借的?”陸三丫逼問道。
陶江有點摸不著頭腦了,明明是你給易哥,讓易哥轉交給我,現在,幹嘛如此咄咄逼人地追問呢?陶江又一想:肯定是詐我,看易哥跟我說了實話沒有。於是,他便說:“我找易哥借了三萬元。”
“找我姐夫借的?”陸三丫大吃一驚。想不到姐夫手裡有這麽多私房錢?
陸三丫把易文墨拉到走廊上,審問道:“錢是你借給陶江的?”
易文墨點點頭,又搖搖頭。
陸三丫問:“究竟是不是你借的?”
易文墨幽幽地說:“錢,確實是從我手上交給陶江的,但是,我是以你的名義給陶江的。所以,既是我借的,又不是我借的。”
陸三丫皺著眉頭說:“姐夫,你究竟搞什麽名堂,從實招來,否則,你死定了。不光我審你,我大姐也要審你。”
易文墨趕緊辯解:“三丫,你先別激動,聽我慢慢說。”
易文墨把自己的想法,借錢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陸三丫。
陸三丫聽完了,問:“姐夫,你為什麽甘心當無名英雄?甘心把三萬元錢往水裡扔?如果我稍微糊塗一點,稍微粗心一點,你這三萬元就算白送給陶江了,我可能一輩子都不知道這回事兒。”
“三丫,我是準備瞞你一輩子的,根本沒打算讓你知道。”易文墨說。
“姐夫,你為什麽要這麽做?”陸三丫有點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