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姐夫沒必要搞這些名堂呀。三丫,你憑什麽說是姐夫偽造的?總得拿出一點證據來吧?”陸二丫質問道。
“二丫說得對。三丫,既然你說文墨偽造了這一句話,那麽,你把證據拿出來。”陸大丫說。
“我憑自己的第六感官,基本可以斷定:姐夫偽造了這幾個字,目的是把張小梅搞進陸家。”陸三丫堅持道。
“三丫,什麽第六感官,純粹是一派胡言。”陸大丫把鑒定書往地下一丟。“在我眼裡,它就是一張廢紙。”
陸三丫氣急敗壞地問易文墨:“姓易的,你老實交代:那幾個字是不是你寫的?”
易文墨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說:“三丫,你非要把屎盆子栽到我頭上,我認了,好不好?是我偽造的,是我想讓張小梅混進陸家,是我……”
“文墨,你幹嘛要屈打成招呀?有我給你撐腰,別怕她。”陸大丫瞪著陸三丫訓斥道:“三丫,自從文墨進了陸家門,你整天找他的歪,挑他的理兒,你完全沒把我這個大姐放在眼裡。”
“是啊,姐夫成天被你虐來虐去,我都看不過眼了。”陸二丫接口說。
“大姐,您誤會我了,一百個,一千個,一萬個誤會我了。正因為我把大姐您放在眼裡,所以,才會睜大眼睛監督姐夫。易文墨要是別人的老公,殺人、放火我都懶得瞅一眼。”陸三丫委屈到心裡去了,不禁淚流滿面。
陸大丫見三丫哭了,心腸一下子就軟了下來,趕緊說:“三丫,你為我好,我心裡清楚。不過,你也不能太難為文墨了。”
陶江手足無措地楞在那兒,不知道該說什麽,該做什麽,他用求助的眼神望著易文墨。
易文墨朝歺巾紙盒子呶呶嘴,陶江會意了,趕忙抽出幾張餐巾紙,遞給陸三丫。
易文墨呶嘴的動作被陸三丫收在眼裡,她狠狠地從陶江手裡奪過餐巾紙,罵道:“你是個木頭人啊,看見我哭了,連餐巾紙都不知道拿。”
陶江結結巴巴地辯解道:“我,我不是拿給你了嘛。”
陸三丫訓斥道:“不是姐夫呶嘴,你知道拿個屁!”
易文墨說:“陶江只顧著心疼你了,一時亂了陣腳,當然不知道幹什麽好了。我是局外人,自然冷靜一些。”
“姐夫,我哭,你幸災樂禍了吧?”陸三丫狠狠瞪了易文墨一眼。
“三丫,別哭了,大姐理解你。來,到大姐身邊坐。”陸大丫說著,示意易文墨接過小寶寶。
陸大丫摟著三丫,哄著說:“三丫,我不怪你了,鑒定書的事也一筆勾銷,以後,誰都不準再提這個事情了。”
陸三丫扭著腰說:“大姐,還是得把這事兒搞清楚,再找一家筆跡鑒定機構,正二八經做一個鑒定。俗話說:真金不怕火煉嘛。”
陸大丫歎了一口氣說:“三丫,你這個倔脾氣改不了啦。既然你堅持要做筆跡鑒定,那就重找一家吧。”
陸大丫瞅著易文墨說:“文墨,你打聽一下,看哪家鑒定機構權威……”
陸三丫打斷陸大丫的話,說:“大姐,我和姐夫都應該回避,乾脆讓四丫辛苦一趟,把這件事兒盡快辦了。”
“也好。四丫辦事牢靠,立場也中立,適合辦這件事兒。”陸大丫讚同道。
易文墨小聲嘀咕道:“盡把錢往水裡扔,連個聲響都聽不到……”
陸大丫一聽易文墨提起錢,趕忙問:“筆跡鑒定要花不少錢吧?”
陸三丫說:“大姐您別怕,鑒定費由我來出。”
陸大丫點點頭,悠悠地說:“幾千大洋又打水漂了。”
“大姐,錢是小事,關鍵是得把事情搞個一清二白,不然,總象塊魚骨頭卡在喉嚨裡。”陸三丫瞅著易文墨,心想:哼!我就是要戳穿你的陰謀。
陸三丫彎腰揀起那張筆跡鑒定書,突然有了個主意:她要拿著它會會張小梅,看看她是什麽反應。
下午三點多鍾,張小梅正在吧台裡盤帳,陸三丫推門走了進來。
“三丫來了。”張小梅略顯驚訝。她見陸三丫滿面春風,心想:這瘋丫頭難道撿了元寶。
“三姐,您忙著呢。”陸三丫甜甜地問。
“窮忙。一天掙不了幾個錢。”張小梅招呼三丫坐下,又親自給她沏了一杯茶。
“三姐,您坐下,我想問您一個事兒。”陸三丫輕描淡寫地說。
張小梅在陸三丫對面坐下,問:“什麽事兒?”
陸三丫拿出張小梅母親的記帳本,翻開那一頁,指著“姓陸的,我恨死你了。”這幾個字,幽幽地問:“三姐,您看看,這幾個字是您母親寫的嗎?”
張小梅一看就知道了,陸三丫又挑刺了。她隨便掃了一眼,回答道:“這是我母親的記帳本,當然是她寫的。”
“您一定很熟悉母親的筆跡吧?”陸三丫又問。
“當然了。”張小梅想:我倒要看看你這個瘋丫頭能玩出什麽花花腸子。
“三姐,我想告訴您:這幾個字不是你母親寫的,而是有人偽造的。”陸三丫盯著張小梅的臉,看她有什麽反應。
張小梅不露聲色地說:“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追究這個有意義嗎?”
“三姐,當然有意義了。是,那您就很可能是陸家人。不是,那就難說了。”陸三丫一針見血地說。
“三丫,是陸家人,不是陸家人,對於我來說無所謂。”張小梅一臉的淡漠。
“你,你無所謂?”陸三丫沒想到張小梅竟然如此無動於衷。
“是啊。陸家既不是億萬富翁,也不是高官貴人,當陸家人也沾不到什麽便宜。”張小梅笑嘻嘻地說。“陸家只有一個吸引我的,就是大姐好,二姐好,四丫好。對了,還有易哥好。要是陸家姐妹都象你一樣,拉我進陸家,我還不乾呢。”張小梅不客氣地說。
“三姐,您果然說了心裡話。陸家有個易哥,所以,你想鑽進陸家。”陸三丫認為她抓到了張小梅的破綻。
“鑽?三丫,你語文水平太刺毛了吧,連個常用詞都不會用。我看呀,你上學時作文肯定老挨批。”張小梅奚落道。
陸三丫的臉紅了,她的作文確實不怎的,也確實被老師批過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