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時候拍的?”
“今天下午三點多鍾。”
“就這一張照片嗎?”
“不,有十來張。”
“能不能再傳一張過來,我想再仔細辨認一下。”陸三丫請求道。
“陸小姐,我想,一張照片就足以說明問題了。如果您還希望得到更多的照片和情報,就請您開個價。”陳調查員松了一口氣,看來,陸三丫對這個情報感興趣。所以,不能說得太多了,再說,情報就賣不出大價錢了。
“那好吧,我馬上來一趟,咱們面談吧。”陸三丫掛斷電話,匆匆趕到接頭地點。
在一個昏暗的酒吧裡,陸三丫和陳調查員碰了頭。
“您開個價吧?”陸三丫開門見山地說。
陳調查員伸出一個巴掌。
“五萬元?”陸三丫略感驚訝。這個價碼,正是易文墨推測的數目。媽的,這個易文墨好象是個算命的,什麽都掐得準準的。
陸三丫有點猶豫了,要不要買這個情報呢?
陸三丫之所以猶豫不決,一方面是陳調查員開價太離譜了,她有點被宰的感覺。另一方面是她不相信易文墨會頂風作案。明明知道屁股後面有尾巴,還和情人幽會,難道腦袋裡面少根筋。
“五萬元太高了,我接受不了。”陸三丫直截了當地說。
“您可以還價嘛。”陳調查員笑著說。他知道:這個情報對陸三丫具有誘惑力。
陸三丫伸出二個指頭。
陳調查員搖搖頭。
“二萬五,這是我能接受的最高價碼。”陸三丫不喜歡讓人牽著鼻子走。
“陸小姐,看來,咱倆這筆生意談不成了。這樣吧,您回去再考慮一下,我打開窗戶說亮話,沒有四萬元,我寧可讓情報爛在我手裡,也不會賣的。如果您不願意買,我可以和易文墨做筆交易。不過,我這人有個特點,就是講義氣。我的情報隻賣給一方,不會乾兩頭賺的缺德事兒。”陳調查員說完,站起身來。
陸三丫說:“給我三天時間,我會認真考慮一下。”
“不,我只能給你一天時間。如果明晚九點鍾,您還不能做出決定,我就會和易文墨聯系。我想:當他看到這些照片時,一定會出大價錢買下來。陸小姐,我可以開誠布公地對您說,我給易文墨開的價是八萬元,圖個吉利嘛,嘿嘿。”陳調查員自信滿滿地說。
“那…那好吧。”陸三丫有點動搖了,是不是馬上買下情報呢?陸三丫再一想,反正還有二十四小時的考慮時間,不急。
望著陳調查員的背影,陸三丫似乎覺得:易文墨這次真的露出了狐狸尾巴。俗話說:百密也有一疏。也許易文墨實在憋不住了,冒險和情人幽會。否則,也不會有“狗膽包天”這一個成語了。
陸三丫琢磨了半天,她決定先拿這一張照片詐祚易文墨。如果易文墨心中有鬼,一看這張照片,就會慌了手腳。單憑察言觀色,就能斷定姐夫出軌沒有。
陸三丫打定了主意。她看了看手表,才九點多鍾。於是,又匆匆趕到了大姐家。
陸三丫趕到大姐家,按了半天門鈴,易文墨才慢騰騰地跑來開門。
陸三丫一把推開易文墨,朝臥室裡奔去。“大姐!”
“別喊了,你大姐不在家。”易文墨皺著眉頭說。
“大姐到哪兒去了?”陸三丫瞪起眼睛問。
“我哪兒知道呀?”易文墨攤開雙手:“我下了班,就沒看見你大姐。”
“這麽晚了,我大姐還沒回來,你幹啥,怎麽不找呀?”陸三丫氣急敗壞地嚷著。
“城市這麽大,你叫我上哪兒找?想讓我大海撈針?”易文墨悠閑地坐在沙發上看起了電視。
“姐夫,你的狼子野心終於露出來了。我大姐失蹤了,你不但不著急,還有閑心坐在家裡看電視。你希望我大姐永遠別回來,好讓你把野女人帶回家。”陸三丫說著,抓起沙發上的靠墊,沒頭沒腦地抽打著易文墨。
易文墨一面躲,一面叫道:“你大姐公司加餐,餐後又去K歌,她讓我們別管她,讓她玩個痛快……”
“誰讓早不說,讓我著急上火,我抽死你!”陸三丫不依不饒地打著易文墨。
易文墨圍著沙發轉圈子:“三丫,我…我跟你開個玩笑嘛。”
“開玩笑,這是開玩笑的事兒嗎?”陸三丫打累了,她喘著氣說:“大姐有四、五個月的身孕了,還去K什麽歌?你也不勸勸大姐,你竟然安的什麽心?”陸三丫質問道。
“誰說我沒勸,我一晚上連打了五個電話。你大姐嫌煩,把手機都關了。不信,你打打試試。”易文墨辯解道。
陸三丫掏出手機,連撥了好幾次,都沒打通。
“大姐在哪兒K歌?我去接她。”陸三丫問。
“我問了你大姐幾遍,她就是不說,怕我們去打擾她。”易文墨無可奈何地說。“等你大姐回來,你問她,看我說了謊沒有。”
“姐夫,大姐要是出了事兒,我拿你是問!”陸三丫氣呼呼地說。
“三丫,你憑什麽拿我是問,我該說的都說了,該勸的都勸了,你大姐不聽我的,難道怪我?真是豈有此理!”易文墨一扭身子,懶得理陸三丫了。
“姐夫,你今天下午幹了些啥?”陸三丫幽幽地問。
陸三丫此言一出,易文墨就知道“鴨舌帽”已經把酒店幽會的情報“賣”給陸三丫了。想不到動作還挺快的,看來,“鴨舌帽”手裡缺錢了。
“我下午還不是老一套,上課、家訪。三丫,你調到我們學校當校長了?”易文墨帶點譏諷的口吻說。
“你沒乾點別的?”陸三丫陰陰地問。
“我想想啊……”易文墨故作思索狀。
“姐夫,想了三分多鍾了,難道還沒想起來?是不是患了健忘症?”陸三丫想:你裝,讓你裝,看你能裝到什麽時候。
“唉!最近我腦袋整天昏昏沉沉的,有時剛乾的事情都忘了。你現在就是問我吃過晚飯幹了什麽,我都記不清了。”易文墨歎著氣說。
“究竟是忘記了,還是不敢說。”陸三丫咄咄逼人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