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爹,我…我喘不上來氣了。”易文墨從沒遇到過這種事情,一時亂了陣腳。
“我再問你一遍:你還糾不糾纏我女兒?”老爹的眼睛瞪得滾圓,射出一道凶光。
易文墨的右腿肚子抽筋了,他吸著冷氣,痛苦地說:“我,我不會糾纏您女兒。”易文墨想:我和大丫是你情我願的自由戀愛,何來糾纏一說。
“不許再給我女兒打電話,更不許見面,否則,我要了你的小命!”老爹一手掐住易文墨的脖子,一手點著易文墨的額頭,聲色俱厲地說。
易文墨含含糊糊地啊了兩聲,他想:我看中大丫了,死也不會放手的。不過,好漢不吃眼前虧,我才不會跟你對著乾呢。
老爹見易文墨膽戰心驚的模樣,不免暗自得意:心想:老子稍微一嚇唬,你就攤了漿。媽的,不會尿褲子了吧。
老爹低頭往地上瞧瞧,沒見著有尿流出來,他不免有些失望。若是真把易文墨嚇尿了褲子,他就能大肆吹噓一番了。
老爹松開手,罵道:“臭小子,還不快滾!”
易文墨灰溜溜地走了。剛一出巷子,就看見陸三丫在不遠處站著。他想:雖然被老爹嚇得小腿肚子抽筋了,但表面上也得虛張聲勢。於是,他挺起胸,昂著腦袋,一副勝利者的姿勢,還擠出最甜蜜的笑,對陸三丫招了招手。
陸三丫本以為老爹會把易文墨收拾得屁滾尿流,沒想到易文墨竟然還如此洋洋得意。
陸三丫問老爹:“您放過那小子了?”
“我怎麽會放過他呢?剛才,我狠狠收拾了他一頓,嚇得他差點尿了褲子,恨不得跪下來跟我磕頭。我真怕把他的膽嚇破了,出了人命就麻煩了。”老爹趾高氣揚地說。
“那他怎麽一臉的笑容,還衝著我招手呢,好象是凱旋而歸的將軍。”陸三丫不解地說。
“嘿,這小子是打腫臉充胖子。”老爹想:下次再收拾那小子,一定得讓陸三丫當面看看,不然,還以為我老了,沒殺氣了。
“不知道姓易的會不會玩陰的,表面上裝出服服帖帖的樣子,背地裡照樣我行我素。”陸三丫沉思著說。
陸三丫說中了。
易文墨雖然有點怕老爹,但怕歸怕,談戀愛歸談戀愛。他沒走幾步,就找了個電話亭子,給陸大丫打電話:“大丫,報告你一件事:五分鍾前我和老爹幹了一仗。”
陸大丫一聽,嚇得一哆嗦,驚恐地問:“你倆打架了?”
易文墨說:“我是君子,怎麽會打架呢?是陸三丫把老爹帶到學校來,在校門口把我堵住了。老爹拿刀子威脅我,讓我別再糾纏你。”
“沒傷著你吧?”陸大丫擔心地問。
“沒,我好好的,一根汗毛也沒少。”易文墨故作輕松地回答。其實,他的心還在嘭嘭地亂跳。
“你怎麽回答老爹的?”陸大丫聽說沒傷著易文墨,一顆心才算放下了。
“大丫,我玩了個文字花招,答應不再糾纏你了。大丫,我從沒糾纏過你呀,以前沒有,現在沒有,將來也不會嘛。嘻嘻……”易文墨覺得很得意,中國的語言太豐富了,以他的水平,完全可以把半文盲的老爹玩得團團轉。
“老爹最後還命令我不許給你打電話,不許跟你見面,我啊了幾聲,就糊過去了。”易文墨咯咯笑了。
“文墨,那咱們以後怎麽來往呀?”陸大丫擔心地問。
“大丫,別怕。你看過間諜電影吧?”易文墨問。
“看過呀。”大丫回答。
“以後咱倆就轉入地下,搞地下活動。哈哈……”易文墨突然覺得挺好玩的。
“我不會搞地下活動呀。”陸大丫為難地說。
“沒關系,我教你。第一步:從現在開始,你不能用手機和我聯系了,我每天會打你辦公室的電話。”
陸大丫說:“嗯,我知道了。”
“另外,老爹也會威脅你,到時候他說啥,你應啥。表面上裝作很聽話的樣子,這樣,才能迷惑老爹。”易文墨指點道。
“還有,假若有什麽事,可以找二丫和四丫,她倆是咱們的同盟軍。對了,你對老媽也要瞞著點,因為,老媽害怕老爹,弄不好會把你賣了。”易文墨一一交代道。
“哎呀,搞得這麽複雜,我頭都大了。”陸大丫叫嚷著。
“怕頭大就跟我私奔。”易文墨說。
“往哪兒奔呀?你還有心思開玩笑。”陸大丫嗔怪道。
“大丫,你意志堅定點啊,別遇到一點困難就打退堂鼓了。你要頭腦清醒點喲,象我這樣的鑽石王老五,錯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易文墨說。
“狗屁的鑽石,就一塊茅坑裡的臭石頭。”陸大丫奚落道。
“大丫,美女可不興說粗魯話喲。”易文墨心想:可惜陸大丫不在身邊,否則,非大膽地抱抱她。說實話,易文墨和陸大丫認識一個多月了,連手都沒牽過。下次見面,先牽牽手再說。
老爹回家後,果然找陸大丫訓了話。“大丫,以後不許再跟那小子來往,不然,我打斷你的腿。”
陸大丫按照易文墨的囑咐,趕緊表態:“好,我再也不會理他了。”
老爹見陸大丫十分聽話,高興地說:“我幾個女兒裡面,就你最聽話。老爹也是為你好呀,你想想,那小子有個癱瘓在床的老媽,你嫁給他,等於去當老媽子嘛。”
陸大丫囁嚅著問:“那,要是他媽去世了,能不能跟他交往呀?”
老爹想了想,回答道:“到時候再說吧。”
陸大丫見老爹不置可否,知道她和易文墨的事情還有轉機。晚上,她躺在床上想:能不能撒個謊,就說易文墨的老媽去世了。又一想,這麽做顯然不妥。易文墨決不會同意讓母親詐死。
陸大丫扇了自己一耳光,暗自責罵道:“真是混帳想法,若是把這個餿點子對易文墨說了,保不準他一氣之下,會和自己斷絕了關系。
陸大丫和易文墨認識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她已經對易文墨產生了深深地愛慕。這種愛慕是從來沒有過的。她認定了:易文墨就是她的終生伴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