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是這回事呀。”小曼低頭沉思著。
這時,小劉回到病房。她對易文墨說:“易校長,醫院開飯了,我幫您打飯去。”
晚飯早就訂好了。小張拿了兩個磁碗,走了出去。
小曼盯著小劉,目送著她離開病房。
“大哥,這個小劉是個很精明的姑娘,你得警惕著點,別被她拉下水了。”小曼憂心重重地提醒道。
“小妹,你盡管放心,我保證:不會跟她有任何瓜葛。”易文墨堅定地說。
“大哥,你心腸軟,抹不開面子,這是個大毛病呀。”小曼也有點擔心了。
“我姐夫根本就不適宜當官,小曼姐,你跟徐伯伯說說,把他撤了,還是當個普通老師好,免得整天被騷娘們誘惑。”陸三丫說。
“再看一陣子吧。”小曼似乎有點讚成陸三丫的話。她瞅著易文墨,異常嚴肅地說:“大哥,一個人如果不能抵擋金錢和美女的誘惑,他就不適宜當官了,我希望大哥不是這樣的人。”
易文墨趕忙說:“我保證:金錢、美女決不沾邊,若違反了,我主動辭職。”
“三丫,只顧忙著說話了。你還沒給我介紹一下,這位男士是誰呀?”小曼笑眯眯地問。她已經完成了敲打易文墨的任務,現在,她感到很輕松。依她的眼光,易文墨不會輕易在女人問題上栽跟頭。
“哦,這是我的男朋友,陶江,在區政府當公務員。”陸三丫介紹道。
“您好!”小曼向陶江伸出手。“我是小曼。”
陶江膽怯地伸出手,握了握,然後,望了望陸三丫。
“你望我乾嗎?”陸三丫不快地說。
“陶江和小曼握了手,怕你吃醋呀,人家是在察言觀色呢。”易文墨笑著說。他今晚又有點恨這個多事的瘋丫頭了,屁大的事兒就向小曼告狀。這一下好,被小曼訓了一頓。
“姐夫,你想報復我?”陸三丫瞪起眼。
“對,你告我的刁狀,我當然心裡有氣了。”易文墨說。
“哼!我沒直接告到徐主任那兒,算便宜了你呢。下次,再發現你和這個小騷娘們在一起裹裹連連的,我就給你捅上天去。”陸三丫威脅道。
“三丫妹做得對,今天這個狀告得好。今晚,我請三丫妹和陶江吃飯。咱們走吧,大哥也要吃飯了。”小曼帶著明顯讚賞的口氣說。看來,小曼是想鼓勵一下陸三丫,讓她把眼睛睜得再大一點,把易文墨盯得更緊一點。
小曼、陸三丫和陶江前腳起,小劉後腳就把晚飯打來了。
易文墨和羊角辮一邊吃飯,一邊閑聊。
“易校長,先來的女士是您的什麽人?”羊角辮問。
“你猜?”易文墨笑著說,他想考一下羊角辮的觀察力。
“我看,象您的小姨子。”羊角辮回答。
“一百分!你是怎麽看出來的?”易文墨饒有興趣地問。
“她一進病房就對我懷有敵意,還醋意十足。顯然,只會是您夫人家那邊的親戚。”羊角辮回答。
“嘻嘻,小劉,你觀察、分析能力挺強。”易文墨讚揚道。
“這算不上什麽,稍有點頭腦的人都能推測出來。”羊角辮謙虛地說。
“我再問你:後面來的那一位姑娘呢?”易文墨又問。
“她呀,一定是您家這邊的人。她對我也抱有一絲提防的意味。”羊角辮說。“易校長,我一定成了議論的焦點吧。”
“嘻嘻,小劉,你真不簡單呀,猜得很對。”易文墨遲疑了一下,緩緩地說:“我這個小姨子懷疑我和你有故事,我那個小妹也擔心我犯錯誤,影響了仕途。”
“那你一定介紹了我的情況,包括我和校長的關系不一般,才讓她們加重了懷疑,對吧?”羊角辮低下頭,沉重地說。
“我,我簡單說了說。”易文墨承認道。
“易校長,一個女人活在這個男人主宰的世界裡,難呀!”羊角辮感歎道。“我何嘗不想潔身自好,但你能潔身嗎?一個男人當他想得到你時,若你不投懷送抱,他就會視你為仇人。若這個男人是你的頂頭上司,那麽,你就死定了。”
羊角辮回想起二年多前的一幕幕。
老校長的夫人癌症晚期住了院,羊角辮跑去探望。她見老校長一個人忙前忙後,順口問了句:“老校長,您的兒女不在身邊嗎?”
老校長歎了一口氣:“一個兒子在國外,一個女兒在外地,誰都指望不上呀。”
羊角辮見狀,一方面覺得老校長挺可憐,另一方面也想趁機巴結一下老校長,於是,自高奮勇地說:“老校長,我年輕,又沒什麽拖累,晚上我來陪床。”
“你能來?”老校長又驚又喜。“你晚上陪床,得不到休息,白天怎麽上課呀?”老校長有點顧慮。
“老校長,晚上醫院可以租張靠椅嘛,靠三、五個小時就行了。我在老家收稻谷時,曾經三天三夜沒合眼呢。”
老校長被護理弄得焦頭爛額,正愁沒人替一下自己,見羊角辮執意要來幫忙,也就欣然答應了。
老校長的夫人住了半個多月醫院,就撒手離開了人世。羊角辮又幫著老校長辦理喪事。等一切料理完後,老校長專門請羊角辮吃了一頓飯。
那頓飯隻請了羊角辮一個人,是在一個豪華的酒店。
老校長心情不好,喝了不少紅酒。羊角辮不好意思讓老校長一個人喝,也陪著喝了不少。
老校長喝醉了,趴在桌子動不了。正好,這個酒店的上面就是客房。於是,羊角辮就登記了一間客房。又在服務員的幫助下,把老校長連拖帶攙,弄進房間裡睡下。
羊角辮見老校長醉得厲害,不敢離開房間,隻得陪伴著他。
半夜裡,老校長醒了,嚷著口乾,要喝水。羊角辮倒了一杯水,喂老校長喝下。
老校長半清醒半迷糊,他半睜著眼睛問:“這是哪兒?”
羊角辮說:“這是酒店的客房,您喝醉了,我扶您到這兒休息。”
老校長癡癡望著羊角辮,嘴裡呼喚著夫人的名子:“靜英,你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