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四姐妹湊近一看,果然如此。
“真沒想到,帳本也可以用來發泄苦悶,有意思。”陸大丫說。
“這幾個字的筆跡和墨水顏色似乎和同一頁上的其它字不太一樣。”陸三丫站到窗戶旁邊,仔仔細細察看著。
四丫湊了過去,她以畫家的敏感,一眼就看出了不同,附和道:“確實不太一樣,好象不是同一天寫上去的。”
陸大丫也跑了過去,她看了看,點著頭說:“還是你倆眼睛尖,我一點都沒發現。”
“難道有人在帳本上做假?”陸三丫盯著易文墨問。
易文墨胸有成竹地笑了笑,不慌不忙地解釋道:“這一點我早就考察過了。這個記帳本不是日記帳,每天一記。你看,她這是往來帳,有進有出,時間間隔最長的達一個季度。所以,墨水的顏色當然不一樣。你們再看看其它頁,這種情況很普遍。”
陸三丫翻到其它頁,仔細瞅了瞅,點著頭說:“還是姐夫心細,察看得很仔細。不象我,粗心大意,毛手毛腳的。仔細想想,做這個假起什麽作用呢?”
“三丫很心細喲,考證這個事兒,非得心細不可。不然,搞錯了人,豈不是鬧個大笑話。”易文墨誇獎道。
“我還有一點不明白,那女人把老爹強暴她的事兒捂住了。也就是說,這件事兒對她影響不大呀。可是,她卻說老爹害死她了。這又作何解釋呢?”陸三丫幽幽地問。
“三丫,你也是女人,難道理解不了她嗎?當一個女人被強暴後,會在心理上留下永遠的陰影,造成她終生的傷痛。這種心靈上的折磨,將會伴隨她一輩子。另外,老爹見過那女人的丈夫,據老爹說,那男人長得又矮又醜。你們想想:如果不是老爹強暴了她,她能下嫁給這麽醜的男人嗎?老爹知道那女人是逃婚跑到城裡來打工,也知道那女人的父母一直催著她回去完婚。如果不是老爹強暴了她,她能同意這門婚事嗎?所以,她是因為受到強暴才下嫁了醜男人。試想:一輩子跟一個不愛的人生活在一起,該是何等的痛苦呀。”易文墨分析道。
“唉!老爹真是造孽呀,確實害了人家一輩子。”陸三丫恨恨地說。
“我覺得張小梅九成九是咱們的親姐妹。”陸大丫說。
“我也覺得是。”陸二丫附和道。
“我看差不多吧。”四丫也說。
“我也希望張小梅是陸家人,不過,我總覺得還有些疑點,但又說不上來。反正,這事兒不踏實。”陸三丫幽幽地說。
“要想板上訂釘,就得去做親子鑒定。只有做了親子鑒定,才能百分之百確定下來。”易文墨說。
“讓老爹跟張小梅做親子鑒定,說不定老爹會同意。不過,老媽堅決不同意找回這個小孩,所以,不能不考慮老媽的意見呀。”陸大丫為難地說。
“讓老爹偷偷跟張小梅一起去做個親子鑒定,瞞著老媽就行了。”陸三丫出主意。
易文墨想:若是讓老爹和張小梅去做親子鑒定,一下子就會露餡了。所以,他一定要阻止親子鑒定行動。
“讓老爹偷著去做親子鑒定,只能瞞得了一時,如果被老媽知道了,也許會跟老爹分手。所以,我們不能不考慮老媽的意見。從某種意義上說:違背老媽的意願就是不孝。”易文墨知道,陸三丫是個孝順的女兒,她決不會做不孝的事情。
聽了易文墨的話,陸三丫果然不吭聲了。
“我看呀,張小梅就是陸家人,咱們別在節外生枝了。現在,咱姐妹們瞞著老爹老媽,把張小梅先認了,以後的事情慢慢再說吧。”陸大丫說。
“老爹找了大半輩子,也沒找到那女人和女兒,咱們幾姐妹竟然幫老爹找到了女兒。”陸二丫感歎道。
“文墨在這個事情上立了頭功,應該給予表揚。陸家幸虧有了文墨這個女婿,讓祖墳屢屢冒青煙呀。”陸大丫充滿愛意地望著易文墨。
“嘿嘿,這是我應該做的嘛。”易文墨謙虛地說。他想:要是幾姐妹知道他造假,把張小梅塞進陸家,不知道會多麽鄙視他、仇恨他。易文墨又一想:在記帳本上造假之事,他連張小梅都瞞著沒說過。所以,永遠也不會暴露的。
易文墨想:老子做了不少爛****子的事兒,這些事兒都會爛在肚子裡,永遠不會對任何人說。
“張小梅的事兒,還得再查查,不能就這麽隨便就認下來了。”陸三丫說。
陸大丫不滿地說:“三丫,你的傾向性太強了吧。對張燕,你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她拉進陸家再說,連三姐都喊上了。對張小梅呢,你卻是一味地排斥,恨不得把她一腳踢八丈遠。我問你:張燕和張小梅倆個人,誰是陸家人的證據充分些?”
“大姐,我沒偏心,只是覺得應該搞個水落石出嘛。”陸三丫心有點虛了。她知道:張燕象陸家人,只有年齡和相貌兩點證據,而張小梅象陸家人卻有年齡、相貌、母親姓氏和帳本四點證據。說句心裡話,陸三丫不希望張小梅是陸家人。
“是啊,張小梅是陸家的證據比張燕還充分,不管怎麽說,我希望她倆都是陸家人。我覺得:她倆都不會錯的。”陸二丫說。
“哎呀,咱陸家夠複雜的,送走一個,私生一個,簡直亂套了。要是張燕和張小梅都是陸家人,那咱家就是六朵金花了。大姐、二姐、三姐,我覺得很奇怪,咱爸不帥,咱媽不美,怎生的六個女兒都這麽漂亮。”四丫疑惑地說。
“咱爸、咱媽雖然不帥、不美,但也不醜呀。他倆的優點一綜合,就把咱們姐妹造成大美女了嘛。”陸大丫很得意,她叫道:“文墨,把小鏡子拿來,我照照。最近,只顧著忙小寶寶了,也沒時間多打扮了。”
陸三丫提醒道:“大姐,我警告你:生了小孩更得注意儀容,更得保持身材,不然,姐夫鐵定會出軌。你想:姐夫一下班,進門看見的就是黃臉婆,只怕連飯都吃不香,他能不到外面采野花嗎?”
“三丫,我可不同意你的看法。我再打扮、美容,到了四、五十歲,免不了還是個黃臉婆。按你這麽一說,天下的男人個個都應該出軌了?”陸大丫反駁道。
“大姐,您愛聽不聽,反正我是勸過您了。您想想:假若姐夫頭不梳,亂糟糟的象雞窩。臉不洗,眼屎一團團掛著。牙不刷,張嘴就臭哄哄的。大姐,這樣的男人你喜歡嗎?你願意跟他睡在一個床上嗎?”陸三丫苦口婆心地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