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遠遠尾隨著,看到易文墨快要進學校大門了。老爹突然醒悟過來,忙大聲喊道:“易女婿!”
易文墨聽到喊聲,回頭一看,原來是老爹。他對小劉說:“我老丈人來了,你先進去吧。”
易文墨朝老爹迎了上去,他招呼道:“老爹,您來了,到學校裡去喝杯茶吧。”
老爹擺擺手,說:“我不進去了,就在這兒跟你說幾句話。”
“老爹找我有事兒?”易文墨好奇地問。在他印象裡,老爹這是第二次到學校來找他。頭一次,拿了把刀威脅他,不許糾纏陸大丫。
“沒事兒我跑來乾嗎?有病呀。”老爹橫眉瞪眼地說。
易文墨心裡琢磨著:老爹今天跑來有何貴乾呢?總不會又來找我算帳吧。易文墨緊盯著老爹的手,發現他手裡沒刀沒棍,於是,放下了半顆心。
“老爹,有事兒您打個電話就行了,乾嗎大老遠跑一趟。”易文墨猜想:大概是想找他要錢。
“這事兒電話說不清楚,非得當面鑼,當面鼓地說道說道。”老爹鼻子聳了聳。易文墨曾聽陸大丫說過,老爹發脾氣前,常會聳鼻子,見老爹又聳起了鼻子,易文墨不免又把心提了起來。
易文墨想:假若老爹要動手,我好漢不吃眼前虧,自然要學陸三丫的樣子:跑為上。不過,在學校門口,被老丈人追著打,這臉面上有點掛不住呀。易文墨想:最好還是別招惹老爹,盡量別發生難堪的一幕。
“老爹,有什麽事兒你隻管說,我能辦的一定辦。”易文墨討好地說。
“易女婿,我問你:四姐妹聯合起來和我鬥,逼我賠禮道歉,還搞走我十萬元私房錢,這一切的幕後策劃人是你吧?”老爹惡狠狠地問。
“老爹,您別冤枉我呀。四姐妹有什麽事兒,都是背著我商量的。好多事兒我也蒙在鼓裡。您想想,我能有這麽大的能量,讓四姐妹都聽我的嗎?別的不說,光說三丫,我說的話,在他耳朵裡就跟放了個屁一樣。”易文墨趕忙辯解。
“易女婿,你那一套扇陰風,點鬼火的把戲,騙得了四姐妹,騙不了我。你當然不會承認,我也不需要你承認。不過,我私房錢被搞光了,這個損失你得給我彌補一下。”老爹陰笑著說。
“老爹,您知道的,我是氣管炎,錢都在大丫手裡,我連零花錢也沒有。您叫我怎麽彌補您呀?不然,我等會回去跟大丫商量一下。”易文墨一推二五。
“易女婿,你少在我面前叫窮,要說你手裡沒一分錢,鬼都不相信。你呀,盡說假話。舉個例子說吧:你說不搞外遇,但怎麽跟一個年輕女人逛公園呀。我問你:難道你的辦公室在公園裡?”
“我,我什麽時候搞了外遇,還和年輕女人逛公園?”易文墨有點莫名其妙。
“你看,半個小時前還在公園裡,一眨眼就想賴帳了。想賴帳呀,沒門!”老爹掏出手機,翻了翻,在易文墨面前一晃,得意地說:“你看,人證物證齊全,不怕你賴帳。”
易文墨掃了一眼,頓時明白了。剛才,他跟小劉開會回來,路過公園時,小劉提議進去看看。於是,倆人就在公園裡坐了一會兒。沒想到,就是這一會兒,就被老爹抓了個正著。
易文墨苦笑著解釋道:“老爹,我跟校辦小劉開會回來,路過公園,就進去坐了一會兒,哪兒是搞外遇呀?”
“連公園都逛了,還沒搞外遇?難道非要上了床才算外遇?”老爹理直氣壯地大聲說。
易文墨一看,這一下子壞事了。老爹這一吆喝,還不驚動了整個學校。於是,趕忙說好話:“老爹,我這次做得欠妥,以後一定注意。”
“易女婿,光一句話就想把問題解決了,沒這麽便宜的事兒。”老爹冷笑著說。
易文墨知道:老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意在錢上。於是,隻好說:“老爹,您需要多少錢?”
老爹得意地笑了,他想:幸虧今天抓到他的一個把柄,否則,還真從他身上榨不出二兩油。“我多的不要,這個數。”老爹伸出兩個手指頭。
“兩千?”易文墨試探地問。
“你打發要飯的呀。”老爹又瞪起了眼睛。
“那是兩萬羅。”易文墨心裡有底了。
“對,不多吧。”老爹思忖著,你小子應該拿得出這個數。
易文墨手裡有錢,但他不想爽快地拿出來,怕老爹接二連三地敲他。於是,他故意緊皺著眉頭,考慮了半天,才垂頭喪氣地說:“老爹,我手裡現在真的沒錢,既然您要,我總得幫您想辦法。這樣吧,您給我一個禮拜的時間,我去籌籌。”
“一個禮拜不行。我急著用錢,隻給你三天時間。”老爹伸出三個手指頭。
易文墨咬咬牙,裝作萬分為難的樣子,說:“好吧,我連夜跑跑吧。”
“你連不連夜我不管,反正三天后的這個時候,我到這兒拿錢。”老爹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易文墨看著老爹的背影,琢磨著:老爹突然要錢,到底要幹什麽呢?難道他找到私生女了,急著補償她一筆錢?又一想:不太可能呀。
三天后,易文墨把兩萬元錢交到老爹手裡。他問道:“老爹,您要這錢派什麽用場?”
老爹把眼睛一瞪,說:“你少管閑事,也別到外面亂說。記著,不許跟大丫透露一個字。否則,我饒不了你!”
易文墨連忙唯唯諾諾地說:“老爹放心,我半句也不會說。”
易文墨想:最近,得關注一下老爹的動向,看他又在搞什麽鬼名堂。
老爹突然到A市去了。
老媽急忙給陸大丫打電話:“大丫,你爸今天一大早到A市去了,吃了早飯,說走就走,就象去救火一樣。”
陸大丫問:“老爹去A市乾嗎?”
老媽疑心重重地說:“我問他,說是老朋友請他去玩。我跟了老頭子三十年,從沒聽說A市有什麽親戚朋友,我琢磨著,老頭子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