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哥,咱們來假設一下:就算咱倆是同一個父親,表面上看,似乎應該是親兄妹。但實際上未必。至少有幾個疑點:一是我倆長得都不象父親,而且,沒有一點象。二是你父母離婚原因不明。您母親一直不願意讓您父親見您,其中必有貓膩。我覺得:你母親之所以封鎖你和父親的接觸,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您不是父親的種。三是我極有可能是抱養的,或者是母親拖油瓶帶來的。據我舅舅說,我母親突然說有了女兒,讓舅舅、姨媽很吃驚。總之,一句話,我倆即使同父,也未必有血緣關系。”張燕勸說道。
昨晚,張燕想了大半宿,她覺得,應該提前給易文墨打個預防針,避免事到臨頭想不通。
易文墨連連點頭,讚成張燕的看法。他說:“燕妹,你說得極有道理。反正我和你的身世都是一個謎。前一段時間,我一直覺得省教委的徐主任是我親生父親。我長得很象他,他又對我格外好。還有你,長得象陸家人,從年齡、長相上都極象陸家老三。燕妹,我越來越感到,咱倆很可能有同一個名義上的父親。”
“易哥,你是個有頭腦的人,遇事要會想,會開導自己,千萬不能做糊塗事兒。”張燕說。
“燕妹,你好象有什麽事兒瞞著我。”易文墨狐疑地說。
“易哥,您這麽聰明,就是芝麻大的事兒,也瞞不過您呀。”張燕笑嘻嘻地說。經過剛才一番勸說,已經達到了預期的效果,張燕非常高興。
“那不一定,燕妹,我發現你也鬼得很。”易文墨緊瞅了幾眼張燕。
“我鬼嗎?我人和心都交給您了,還有什麽鬼的。”張燕堅信自己和易文墨決不是親兄妹。
“唉!我這找妹妹,找出了一堆麻煩。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找了。乾脆,我跟陳偵探說一聲,到此結束了。”易文墨沮喪地說。
正說到這兒,易文墨的手機鈴聲響了。一看,是陳偵探打來的。
“說曹操,曹操到,是陳偵探的電話。”易文墨對張燕說。
“易哥,不論陳偵探說什麽,您都要冷靜一點喲。”張燕叮嚀了一句。
“老哥,您好!”易文墨和陳偵探打著招呼。
“老弟,你在哪兒?”陳偵探問。
“我在上班的路上。”易文墨回答。
“老弟,你找個地方坐下來,我告訴你一個消息。”陳偵探謹小慎微地說。
“老哥,您說吧。”易文墨知道,一定是尋找妹妹有了下落。
“老弟,你找個地方坐下來,我才敢說。我,我是怕你暈倒了。”陳偵探堅持道。
易文墨說:“老哥是不是想告訴我:母嬰中心的張燕和我是同一個父親,她就是我的親妹妹。”
“老,老弟,你…你怎麽知道的?”陳偵探大吃一驚。難道有人泄露了消息,不可能呀。整個調查都是他一個人經手的。
“老哥,我分析出來的。”易文墨顯得很輕松。
“這事兒能分析出來?”陳偵探有些不理解。
“老哥,上次在醫院裡,您一提到母嬰中心的張燕可能是我親妹妹,當時,我差一點就暈倒了。今天,您又怕我暈倒了,非讓我坐著聽,那麽,毫無疑問那個張燕就是我親妹妹了。對吧?”易文墨頗有些得意地回答。
“老弟不當偵探真是可惜了,我長話短說吧,你父親離婚後不久,就改名叫張文彬,他的女兒就是母嬰中心的張燕。”陳偵探簡潔地說。
“老哥,謝謝您了。找個時間咱倆見個面,我想再委托您調查個事兒。”易文墨說。
“好的,那就今天傍晚見面吧。”陳偵探說話辦事乾脆利落。
“行,五點半鍾,我在學校對面的茶餐廳請您吃晚飯。”
易文墨收了線,對張燕說:“果然被你料到了,我父親原來叫張文,後來改名叫張文彬,你和我果然同父。”
張燕笑著問:“易哥,您怎麽對這個驚人的消息無動於衷呀?”
易文墨笑著說:“燕妹,你打了一路的預防針,我當然有抵抗力了。”
“易哥,您還委托陳偵探調查什麽呀?”張燕不解地問。
“現在,親妹妹算是找到了。我還想查查這個親妹妹的來路呀。”易文墨望著張燕笑了笑,從公文包裡拿出一張紙說:“你把母親的姓名、單位、出生日期等寫下來,凡是有價值的信息,統統寫下來,我讓陳偵探調查一下,你是不是你母親生的。我考慮,你母親如果生了你,單位應該知道,朋友、熟人應該知道,甚至在醫院裡也有可能查到蛛絲馬跡。”易文墨說。
“易哥,我很高興,您能邁過這個坎,這一下我徹底放心了。”張燕朝易文墨揮揮手:“我要轉彎走了。”
易文墨想:張燕的身世要查,我的身世也要查。現在,他心裡有底了,他和張燕絕對不是親兄妹。當然,這只是科學推測。不過,易文墨堅信這個推測。
易文墨想:我的身世說白了,就是找到親生父親。首先,要把焦點對準徐主任。聽舅舅說,母親臨去世前,曾托他給徐主任寄了一封信。現在,關鍵是要找到這封信。如果徐主任和母親有某種神秘的關系,那麽,他就會保留這封信。只要找到了這封信,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易文墨想:得找小曼談談,讓她去查找這封信的下落。
幾天后,易文墨和小曼在一家咖啡廳的雅座見了面。
小曼一進雅座就給了易文墨一個親切的擁抱。
“哥,你憔悴多了,嫂子坐月子,一定很辛苦吧。”小曼說著,從包裡掏出六盒法國香水和六條藝術圍巾。說:“我到法國去考察了幾天,給幾個姐妹帶了點禮物。”
易文墨數了數,疑惑地問:“陸家只有四姐妹,你怎麽買了六份?”
“哥,你裝糊塗呀。還有張燕和小劉呢。張燕是你的情人,小劉是你的乾妹子。我不能不顧著點嗎。”
“小妹,你只顧著給女人帶禮物,怎麽把我忘了?”易文墨見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