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一會兒就到了河中央。舉目望去,整條河裡沒有幾條船。
小月說:“即使陳偵探追到了河邊,也只能望河興歎啊。現在船老大們都在修船,想臨時租條船,門都沒有。”
易文墨眯縫著眼睛,朝岸邊望去。“看來,今天陳偵探真被咱們甩掉了。可憐的陳偵探,不但丟了臉,還得蝕財呀。”
“蝕什麽財?不是沒賭錢麽。”小月吃驚地問。
“今天一大早,陳偵探就給我來電話,要求改賭注。”易文墨笑著說。他現在心情超爽,看來,這第三局他必勝無疑了。
“改成什麽賭注了?”小月饒有興趣地問。
“一萬元錢。”說著,易文墨從褲口袋裡掏出一迭錢。“我倆還約好了,各自帶上一萬元錢。五點鍾一過,就得兌現。唉!這個陳偵探,自從接手跟蹤我,算是倒了血霉,丟了工作,丟了臉,這次又得丟一萬元錢。”
“是啊,聽說這個偵探挺不錯嘛,怎麽在您手裡栽了斤頭。也許,您是他的克星吧。碰上您,算他倒霉了。”小月嘻嘻笑著說。
“是啊,好象老天保佑著我,硬是讓他處處不順手。我也常想著一個問題:人與人之間真有個緣份。有的是良緣,有的是惡緣。我和陳偵探也許就是惡緣吧。”易文墨說完,看了看手表:“四點半鍾了,再過半個小時,遊戲就要落幕了。”
此刻,陳偵探也看了看手表:“快了,再過半個小時,就能賺一萬元錢了。”他喜滋滋地想。
前面那輛轎車上,發出很強烈的信號。易文墨毫無疑問就坐在那輛車上。再過半個小時,我就衝上去,攔住那輛車。
陳偵探騎的摩托,是德國進口貨。時速能達到二百公裡以上。就箅是寶馬,也跑不過他這輛摩托呀。
前面那輛轎車對被跟蹤似乎毫無覺察,依舊不緊不慢地駛著。
易文墨呀易文墨,老子跟蹤你兩個月了,笑話鬧出一籮筐,有價值的情報連毛都沒見一根。媽的,老子不跟你玩了,拿一萬元錢走路。陳偵探心想:這個易文墨也許和我相克,還是離他遠點。
四點五十五分時,陳偵探加速趕上了前面的轎車。“停車!停車!”陳偵探揮舞著手,聲嘶力竭地叫嚷。
前面的轎車被陳偵探逼停了。
開車的小平頭搖下車窗,喝問道:“你有病呀,攔我的車乾嗎?”
“對不起,我要找你車上的乘客。”陳偵探笑眯眯地說。
“我車上哪來的乘客?你真是病得不輕。”小平頭板著臉說。
“沒乘客?怎麽可能呢。”陣偵探走近轎車,趴在車窗前一望,媽呀!裡面連個人影也沒有。
“這…怎麽可能呢?”陳偵探一時慌了手腳,頓時感到頭暈腦漲,四肢發涼。“信號明明是從這輛車上發出的嘛。”
見陳偵探楞在車前,小平頭問:“您是不是要找易文墨呀?”
“對,我正想找他,他在哪兒?”陳偵探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急切地問。
“易文墨在哪兒我不知道。但他托我捎給您一樣東西。”小平頭嘻嘻笑著說。
“給我一樣東西?”陳偵探想,莫非是易文墨害怕了,臨陣逃跑了,留下了一萬元賭注。
“呶,就是這個東西。”小平頭遞給陳偵探一個信封。
陳偵探顫抖著雙手,撕開信封,一看,裡面只有一個發射器。
“完了!又被易文墨耍了。”陳偵探一聲長歎,猛地拍了一下腦袋。
他看了看手表,時針正指向五點整。“狗日的易文墨,竟然發現了這個發射器,唉!自己怎麽就沒想到這一著呢。
易文墨撥通了陳偵探的手機:“喂,二比一,你輸了!”
“我…我認輸。”陳偵探有氣無力地說。
“一萬元的賭注你帶來了吧?”
“帶了,我不會賴帳。”陳偵探有氣無力地說。
“哦,不賴帳就好。其實咱倆只是嘴巴上說說,無憑無據的,你就是賴帳,我也對你無可奈何呀。”易文墨嘻嘻笑著說。他非常清楚,象陳偵探這樣的血性男人,你越是激他,他越著信守承諾。
“你…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告訴你,我就是砸鍋賣鐵,當了短褲衩,也不會賴你的帳。”陳偵探氣哼哼地說。
“我沒什麽意思,只是有點擔心你拿不出錢來。這兩個月,你沒賺到一分錢,現在,又賭輸了一萬元錢……”易文墨故意氣陳偵探。
“別費話了,一萬元錢就在我口袋裡。你說,到哪兒交錢?”陳偵探火冒三丈,他覺得自己太窩囊了,竟然受一個小教書匠的氣。
“陳偵探,稍安勿躁呀。我看,就在xxx碼頭交錢吧。”易文墨暗自好笑,一個大偵探,被自己耍得團團轉,真是太過癮了。
小月對船老大說:“到xxx碼頭去吧。”
順水,又順風,船老大又加勁地搖,沒半個小時,小船就泊在了xxx碼頭旁。
陳偵探正蹲在碼頭上抽悶煙,嘴裡噴出一大口一大口的濃煙,就象一個小煙囪。
“陳偵探,你這煙癮不小哇。”易文墨下了船,和陳偵探打著招呼。
陳偵探抬起頭,望著易文墨,沒好氣地說:“我煙癮大煙癮小,與你有毛相乾?”
“咦,不要火氣這麽大嘛。男人既要贏得起,也要輸得起嘛。一輸就來氣,不是男子大丈夫的作派呀。”易文墨挖苦道。
“少廢話!呶,這是一萬元錢,你點清了。”陳偵探從口袋裡掏出一迭錢,拋給易文墨。
易文墨手忙腳亂地接住錢。“喂,我可沒打過藍球、排球……”
“快點,我沒時間多陪你。”陳偵探沒好氣地說。陳偵探這一萬元錢是臨時找朋友借的,說好了,晚上八點鍾前歸還。現在好了,怎麽和朋友交代呢。陳偵探發愁地琢磨著:再找誰借一萬元,先把朋友的錢還了。如果八點鍾不還,就喪失信用了。
易文墨慢悠悠地點著錢,他漫不經心地說:“陳偵探,我想托您幫我辦一件事,不知行不行?”
“你托我辦事?”陳偵探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呀,我想托您辦件事。”易文墨誠懇地說。
陳偵探仔細瞅了瞅易文墨,見他不象開玩笑的樣子,便一口應承下來:“說吧,只要我能辦的,都可以辦。”
“這件事兒,我還沒考慮好,等我考慮好了,再跟您商量。你看行不行?”
“行,只要我辦得到的,沒問題。”陳偵探豪爽地一口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