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梅本不想留在大姐家吃晚飯,但又經不起大姐盛情相邀。隻好答應下來。她說:“我給老爹打個電話,讓他到飯店幫我張羅一下。”
陸大丫笑著說:“聽說老爹在飯店裡,擺出了掌櫃的架式,對你老公都吆三喝六的。”
張小梅笑笑說:“老爹在女兒的飯店裡,自然也算掌櫃羅。我已經跟老公打了招呼,要把老爹當太上皇,否則,我就讓他滾蛋。”
陸大丫勸說道:“小梅,雖說你老公有點配不上你,但是,已經結了婚,又有了女兒,能湊合就湊合著過吧。男人和女人都沒有十全十美的,多看看對方的優點和長處。”
“大姐,我老公最大的優點就是聽話,我說一,他不敢一點一,除此而外,好象就沒啥優點了。”張小梅哀怨地說。“當初,我父母親看他家有個飯店,以為是財大氣粗的人家。等我嫁過去了,才知道飯店只是個空架子。這幾年,要不是我苦苦撐著,早就垮了。”
“小梅,看在女兒的份上,就將就著過吧。離婚了,一個人單著,也難過呀。象二丫,和老公離婚後,一點再婚的念頭也沒有。你說說,就這麽單著,等老了怎辦?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哇。”陸大丫歎息道。
“大姐,還是您好。姐夫又聰明又能乾,還挺顧家。”張小梅羨慕地說。
“文墨確實不錯。結婚前,我找一個瞎子算了個命。瞎子說:你老公什麽都好,就是太招惹女人。就象一朵鮮花,會招引來一群蜜蜂。瞎子還說:要想讓你老公死心塌地跟著你,就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容忍這些蜜蜂。瞎子問我:你是不是有幾個妹妹。我說有三個妹妹。瞎子說:太巧了,我算得你老公命裡有四個女人。也就是說,除了你,還會有三個情人。等你老公找滿了三個情人,他的桃花運也就走到頭了。到那時,就會安安穩穩跟你過一輩子。”陸大丫幽幽地說。
“大姐,還有這回事,那個瞎子算命準嗎?”張小梅驚訝地問。
“聽說算得很準。”陸大丫說。“算一次命要三百元錢呢。說句丟臉的話,我痛下決心,把牙齒都咬出血了,才掏出這三百元錢。看來,這個錢沒白花。”
“怎麽沒白花?”張小梅很好奇。
“既然我知道文墨命裡注定會有三個情人,那就讓他在家裡找唄。說句難聽的話,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陸大丫嘻嘻一笑。“小梅,你認為我太愚蠢了吧?”
“不,大姐,我也有點信這些。”張小梅心想:聽說易文墨早就跟二丫上了床,他也跟我有了一腿。也就是說,易文墨已經有兩個情人了。從種種跡象看,易文墨跟三丫好象還沒走到那一步。跟四丫就更加八字沒一撇了。
突然,張小梅想起了張燕。她雖然跟張燕只見過一、二面。但她以女人的敏感,覺得易文墨跟她的關系非同一般。
張小梅分析道:假若易文墨已經跟張燕有一腿了,那麽,易文墨的桃花運就走到頭了。想到這兒,她決定要跟張燕走得近一點,爭取弄清楚她和易文墨的關系。
“小梅,我這個人有點信迷信,從小,老媽就總跟我說神呀鬼呀,老爹也老說,人都有個命,他常說:命裡只有八合米,走遍天下不滿升。所以,我的腦袋裡呀,這些亂七八糟的玩藝不少。”陸大丫笑了笑。“其實,這些東西也並非一無是處,至少,它能讓你心態平和點,也許這就叫阿Q精神吧。”
“大姐,我也覺得:自己跟陸家人有緣份。不然,怎麽會碰得這兒巧呢。在茫茫人海裡,我先碰上了史小波,史小波和姐夫又是發小。就這麽七扯八扯,又扯上了老爹。哎呀,太巧了。難怪古話有:無巧不成書。”張小梅感慨道。
有人敲門,張小梅跑去開門,一看,是張燕來了。
張燕瞅見張小梅,親熱地喊:“梅姐,您來了。”
“燕妹,快進來,我好長時間沒見著你了。”張小梅也親切地說。
“燕妹,幾天不見,你瘦了。究竟是怎麽回事呀?”陸大丫問。
“大姐,我有情況了。”張燕說。
“有情況!有什麽情況?”陸大丫一頭霧水。
“大姐,一句兩句說不完,等會兒跟您細說。”張燕笑了笑。
“什麽複雜情況,還要長篇大論地說?”陸大丫更奇怪了。
“大姐,我要概括地說,會嚇著您的。”張燕說。
“那就慢慢說吧,我膽子小,不經嚇。”陸大丫意識到,張燕可能有大變故了。
陸大丫在胸前劃了個十字,念念有詞道:“但願老天保佑,讓陸家人都幸運一點。”
陸二丫從廚房裡探出頭,說:“等姐夫回來就開飯。”
陸大丫問:“二丫,晚飯做得多不多?”
陸二丫問:“大姐,您是不是想喊三丫、四丫都過來吃飯呀?”
陸大丫點點頭,說:“只顧著喊梅妹和燕妹了,倒把三丫、四丫忘記了。”
“大姐,我已經給她倆打過電話了,說不定已經到門口了。”陸二丫笑著說。
話音剛落,三丫就象一股風刮了進來。
“哇噻!今天好熱鬧呀。陸家六姐妹又湊齊了。”三丫興高采烈地嚷著。“二姐,開飯吧,我中午沒吃飽,肚子叫了一個多小時了。”
“再等一會兒,姐夫已經在路上了。”陸二丫說。
“不等姐夫了。”陸三丫叫嚷著。“再等,我就要犧牲了。”
“三丫,你每次來都吵著餓,是不是聽說要來吃飯,就把肚子空著,好來多蹭一點。”陸大丫翻著白眼說。
“是啊,二姐炒的菜好吃嘛。大姐,我想每天晚上到這兒來搭夥,行不行?”陸二丫問。
“行啊,一頓交一百元,不還價,少一個子兒都不行。”陸大丫說。
“大姐,您摳門摳成精了,到您這兒吃飯要錢,洗澡要錢。再過一段時間,呼吸都要收費了。”陸三丫擺擺手。“大姐舉著斧頭宰人,誰也受不了,我不搭夥了,也不在這兒洗澡了。下回再來,把鼻子放到外面,不呼吸大姐家的空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