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你好陰險呀,還專門給我記了帳,不然,怎麽記得這麽清楚。”陸三丫叫嚷著。
“三丫,一年多時間,你在我家就幹了這三件活,甭說文墨,連我都記得清清楚楚。”陸大丫抱著小寶寶從臥室裡走出來。
“大姐,您也夥同姐夫一起擠兌我呀。我不乾活,是因為輪不上我乾呀。我總不能搶了你們的活路吧?”陸三丫狡辯道。
“三丫,我希望你搶了我的活路。”陸二丫從廚房裡伸出腦袋,笑呵呵地說。
“二姐,你也來湊熱鬧了。看來,我在這個家裡呆不下去了。”陸三丫的嘴巴撅了起來。
“呆不下去就走。”陸大丫朝陸三丫翻著白眼。
“大姐,您越是趕我走,我越是不走,就不走。”陸三丫賭氣道。
“三丫,你是不是聞到乾切牛肉的香味,舍不得走了。”陸二丫在廚房裡大聲說。
“二姐,有乾切牛肉呀,哇噻!我這個人就是有口福,每次一做乾切牛肉,我就聞香而來。”陸三丫興高采烈地說。
“乾切牛肉沒你的份,是專門為我做的。”陸大丫說。
“大姐,您也開始吃獨食了,不帶這樣的。您一個人吃多沒勁呀,我陪您一起吃,保準您吃得香。您沒聽說嗎,搶食最激發胃口。”陸三丫竄進廚房,問:“二姐,我試吃一下乾切牛肉,看看鹹淡。”
“不用你嘗了,我才嘗過,不鹹不淡,正好。”陸二丫阻攔道。
“二姐,您的口味輕,還是讓我再嘗一次吧。”陸三丫用手拎起一塊牛肉,仰起臉,把牛肉扔進嘴裡。“嗯,不鹹不淡,真好吃。二姐,我發現您的廚藝越來越精,趕得上一級廚師了。”
“得了,三丫,你吃得高興,又來奉承我了。”陸二丫橫了三丫一眼。
“二姐,我說的是真心話。”陸三丫小聲接著說:“二姐,您是想讓姐夫吃得舒服些,所以,才刻苦鑽研廚藝吧。”
“去你的!”陸二丫揚起鍋鏟,要打三丫。
三丫舌頭一吐,腦袋一縮,連忙跑出廚房。
“姐夫,我有件事兒想請教你。”陸三丫大大咧咧地從易文墨手裡搶過報紙,扔到一邊。
“三丫,我看得正起勁,你攪什麽局?”易文墨不耐煩地說。
“姐夫,我真的有事請教你。”陸三丫緊貼著易文墨坐下,用手撫弄著易文墨的胸脯。
易文墨問:“什麽事?不會又來審訊我吧。”
“姐夫,你的兩個小蜜都離你而去,已經沒啥審頭了。要審,也等過一段時間嘛。”陸三丫摸著易文墨的下巴,問:“姐夫,小蜜一走,你連胡子也不刮了。”
“我胡子現在兩天一刮,省點電。”易文墨說。
“喲,大校長連刮胡子都刮不起了?說得鬼都不相信。”陸三丫撇撇嘴。
“三丫,是我讓文墨兩天一刮的。他胡子長得慢,沒必要天天刮。文墨刮一次胡子得十分鍾,充一次電,一個禮拜就耗完了。”陸大丫說。
“大姐,您摳門也不能摳到這個份上呀,連姐夫刮胡子都要管。大姐,我可警告您啊,婚戀專家說了:女人把男人管得太死,是男人出軌的原因之一。”陸三丫簡直難以理解,大姐家裡又不窮,幹嘛連刮胡子的電都要省。
“讓文墨兩天刮一次胡子,也是防止他出軌的措施之一。我也聽專家說:男人整天把胡子刮得光光溜溜的,是出軌的跡象之一。”陸大丫說。
“大姐,您那個專家呀,肯定連婚都沒結過,懂個屁。”陸二丫不屑一顧地說。
“那你說的那個專家,不會是結過十道、八道婚的吧?”陸大丫反駁道。
“什麽是專家?社會上有一種說法:說出的話讓人砸板磚的,就是專家。”易文墨笑著說。
“姐夫,言歸正傳,我想請教你:比如說,一個人不願意乾一件事,我想逼著他乾,那麽,有什麽逼的辦法?”陸三丫問。
“三丫,你這個問法太籠統了,讓人難以回答。”易文墨說。“你說得具體點,我給的建議就更有針對性。”
陸三丫想了想,說:“比如說:女兒談了個男朋友,母親看不上,想讓女兒跟男朋友吹,但女兒就是不乾。你說,想個什麽點子讓女兒就范?”
“這個嘛。”易文墨想了想,笑著說:“我看呀,首先得跟女兒講理,說清楚為什麽不同意這個男友,爭取讓女兒心服口服和男友拜拜。”
“假若說不通呢?”陸三丫問。
“那就一哭二鬧三上吊唄,這個傳統的法子倒是挺靈的。相當一部分兒女都敗在這上面。”易文墨說。
“一哭二鬧三上吊……”陸三丫沉思著。突然,她腦袋裡一亮,叫嚷道:“有了,有了,我終於想出一個好點子。”
陸三丫拍拍屁股,說:“晚飯我不吃了,不過,我要再嘗兩片乾切牛肉。”說著,陸三丫又竄到廚房裡。
陸三丫鼓囔著嘴,揮揮手,含糊不清地說了句:“我走了。”
陸大丫瞪著陸三丫的後背,說:“文墨,三丫不會是神經出了問題吧?”
“出問題?全世界的人都神經了,三丫的腦袋也不會出問題。”易文墨哼了一聲。
“三丫連婚都沒結,就問女兒的戀愛問題。文墨,你不覺得奇怪嗎?”陸大丫問。
“我估計三丫是幫同事問的。現在,急著去幫人家出點子。”易文墨分析道。
“就算是幫同事問的,也得吃了晚飯再走嘛。這又不是什麽救火的事情,至於急成那樣嘛。”陸大丫不解地說。
“三丫的脾氣你難道還不清楚,她急著去顯擺自己聰明唄。說不定人家還請她吃大餐呢。”易文墨說。
“姐夫,你幫三丫出的一哭二鬧三吊,不會惹什麽麻煩吧?”陸二丫雖說在廚房做飯,但她豎起耳朵,也聽了隻言片語。
“是啊,文墨,你讓人家上吊,萬一真上吊了,豈不是鬧出了人命。”陸大丫也擔心地說。
“不至於吧。這些假上吊的人,都是站在凳子上,脖子不敢伸到繩套裡去,擺個上吊的架式而已。你聽說過幾個弄假成真上吊死了的。”易文墨滿不在乎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