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丫,你有個毛病,喜歡先入為主,一見面,感覺眼緣差點,就不想理人家了。其實,最不靠譜的就是一見鍾情。正因為你對他沒多大的感覺,才更要談下去。我告訴你,夫妻能過得長久的,大都是見第一面,感覺不來電的。真要碰上一見鍾情的,我反倒要勸你慎重一點了。”易文墨規勸道。
“姐夫,我真不想再見他了。說實話,你都夠迂腐的了,可他連你都不如。”陸三丫皺著眉頭說。
“三丫,難道我在你的眼裡就如此不堪嗎?”易文墨心裡有點酸溜溜地感覺。
“怎麽?難道你還以為我對你評價很高?”陸三丫瞪了一眼易文墨。
“唉,隨你怎麽評價吧,反正只要大丫喜歡我就行了。”易文墨垂頭喪氣地說。
“姐夫,你別喪氣,以後好好表現,說不定我對你的評價會水漲船高呢。”陸三丫見易文墨一副灰溜溜的模樣,心一軟,脫口安慰道。
“三丫,不論你對我評價如何,我是真心對待你的。再怎麽說,你也是我的小姨子啊。”易文墨心想:這個三丫,翻臉不認人的主,對她再好,也會一風吹。
“真心不真心,路遙知馬力,走著瞧吧。”陸三丫似乎對易文墨的真心並不領情。
“三丫,你聽姐夫的錯不了,再見一次面,如果還找不到一點感覺,那我就不再勸你了”易文墨堅持道。
陸三丫想了想,終於勉強點了頭。
第二次見面還是晚上,同樣約在“肯德基”連鎖店。
“姐夫,我說陶江這人乏味吧,連見面地點都不肯換換。”陸三丫撅著嘴說。
“在哪兒見面無所謂,別計較枝節問題,關鍵是多了解一下對方嘛。”易文墨勸說。
第二次見面時,陶江的話稍微多了點,也敢正眼瞅著陸三丫了。
易文墨和介紹人換了張桌子,好讓陶江和陸三丫單獨相處。
陸三丫好奇地問:“你一個學醫的,不到醫院去當醫生,跑到衛生局坐機關,豈不荒廢了學業?”
“我原來在一家縣城醫院當醫生,後來,母親生了病,沒人照顧,我又調不回省城,隻好曲線救國,考公務員考回來了。”陶江解釋道。
“你母親患了什麽病?”
“乳腺癌。”陶江有些傷感地回答。
“現在病情穩定了?”陸三丫問。
“動過一次手術,現在初步穩定了。不過,這種病最怕複發。”陶江一臉的抑鬱之色。
“這個病真不好說,我有個朋友的母親,六十歲患直腸癌,醫生斷言只能活半年,但活到九十歲還活蹦亂跳的。上個月我到她家去玩,老奶奶還挺精神的。”陸三丫安慰道。她想:看來陶江是個孝子。一個孝敬父母親的人,心腸不會壞到哪兒去。陸三丫對陶江的印象好些了。
“你這個朋友的母親是怎麽治療的?”陶江趕緊問。
“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我幫你問問。”陸三丫說。
“你能不能讓我跟你朋友見個面,我想當面問個清楚,行嗎?”陶江乞求道。
陸三丫望著陶江那副急切的模樣,心想:幸虧我不是醫生,否則,只怕今天的見面,會變成醫患谘詢會。
“好吧,我約約那位朋友。”陸三丫答應了。
“真謝謝你了,謝謝,謝謝!”陶江感激地說。
“聽說你從沒談過女朋友?”陸三丫直截了當地問。
“嗯,從沒談過。”陶江搖搖頭。
“你長得這麽帥,難道就沒女孩子追求你?”這是陸三丫最感困惑的地方。
“我家庭條件差些。父親去世早,母親一個人把我拉扯大。等我工作了,母親又生病了,所以,家裡可謂一貧如洗。哪個女孩子能看得上我呀。”陶江話說得很坦率。其實,陶家的貧寒介紹人早就跟陸三丫說得一清二楚了,陸三丫有房有車有錢,倒不在乎男方的家境。
“那你想不想談女朋友?”陸三丫追問。
“想,當然想了。”陶江的臉泛起了紅暈,他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看我漂亮嗎?”陸三丫仰起臉,讓陶江觀賞。
“漂亮,很…很漂亮。”陶江低下頭,囁嚅著回答。
“你喜歡我嗎?”
陶江舔了舔乾枯的嘴唇,費力地擠出幾個字:“喜…喜歡。”
陶江今年二十八歲,比陸三丫大三周歲。不過,在陸三丫眼裡,陶江不過是個大男孩而已。突然,陸三丫想調戲一下陶江了。
“你想親我嗎?”陸三丫身子朝前俯了一下,小聲問。
“我…我……”陶江一連說了n個“我”,也說不出個“想”字。
“我讓你親一下臉蛋,你敢嗎?”陸三丫調皮地說。
“我,我不敢。”陶江朝四周望了望,小聲回答。當著這麽人的面,讓他親吻女孩子,再給他十個膽,也不敢呀。
“我數到十,你要不親,就算了。”陸三丫開始數:“1…2……”
陶江望了望陸三丫,露出一副饞饞的模樣,但他不敢吻,於是,臉憋得通紅。
陸三丫數到十,見陶江依然坐著沒動,便遺憾地說:“過期作廢,你不吻,說不定一輩子都沒機會了。”
“一輩子?”陶江臉上浮現出絕望的神情。“您…您不想再見我了?”
“誰說不想再見你了?”
“那你剛才不是說一輩子都沒機會了。”陶江臉上寫滿了懊悔兩字。
“我用的是‘說不定’這個詞,沒有肯定地說,一輩子沒機會了。”陸三丫覺得陶江挺有意思的,她很想耍一下他。
“那就好,好。”陶江松了一口氣。他挺喜歡陸三丫的,尤其是喜歡她那種潑辣、果斷的性格。
“你幹嘛老挺直腰板坐著,不累呀?你就不能放松點,靠在沙發上。”陸三丫說著,脫下一隻鞋,用光腳踢了陶江一下。
陶江被陸三丫一踢,嚇得一哆嗦。他朝旁邊躲了躲,好象怕陸三丫再踢他一腳似的。
“你躲什麽躲?”陸三丫又用光腳踢了陶江一下。然後,把光腳翹到陶江的腿上:“我腳有些酸,你幫我揉揉。”
“怎…怎麽揉?”陶江見一隻光腳擱在他的腿上,有點手足無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