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露珠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點點的熒光,看起來就猶如一顆顆掛在樹上的珍珠。四周吹起了讓人心寧的微風,小樹林的整個環境顯得格外的寧靜。
“喝!”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年*著上身扎著馬步,練習揮拳。少年的上身布滿了汗水,但他卻渾然不知,一邊出拳,一邊收拳,然後再出拳。
這名少年正是十年前的穆乾。
穆乾再揮出幾拳後,整個身體突然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他摸了摸額頭的汗水,眉頭緊皺:“又是這樣。”十年來,穆乾的身體依然跟當初一樣,很虛弱。就算是單純的扎馬步,出拳、收拳。他都無法維持多久,但為了變強,穆乾每天都堅持著早早起床。就為了鍛煉自己的身體。
身體虛弱,隻能一天天的時間來改善。一年不行就兩年、三年不行就三年、三年不行就四年……,抱著這個信念,穆乾足足堅持了將近十年的時間。
可惜,盡管扎馬步的時間可以長一些,但是也沒加長多久,似乎擁有都無法超過一盞茶的時間。
樹林旁邊還有一群少年坐在那裡聊著天,其中一名灰袍的少年注意到這一幕,嘴角不由得微微揚起,輕蔑的看著地面上的穆乾:“還是沒有一盞茶的時間麽?真是可悲啊。”這名少年名為:穆信。穆信的身材高大,這樣一站,比穆乾還要高上一個頭。
穆乾眉頭緊緊皺了皺,聽了太多的嘲諷,他也習慣了。穆信的實力比他強,以前他跟他打過不少次架,可惜每一次都輸。穆乾這下也不想再打了,免得再次受別人的欺辱。這是他十年來學會的生存方法之一,打不過絕不強迫自己。那是找罪受,他緩緩站了起來,向別的地方走去。
穆信看著穆乾的背影,眉頭微皺。以前穆乾還會頂幾個嘴,這樣他就又有機會打他了,現在卻一句話也不說,弄得他有些鬱悶。越想越不爽,穆信吐了口唾沫,然後大聲道:“以後這裡是本少爺的地盤,你最好放聰明點別來,否則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穆乾的腳步微微一頓。穆信嘴角冷揚,所有族人都知道,這裡一直以來都是穆乾呆了將近三年修煉的地方,但現在卻因為穆信的一句話,成了他的地盤。得看穆乾能不能忍得住,隻要他忍不住,就又有借口打他了。
穆信本以為穆乾回回來給他打一場,誰知道穆乾隻是頓了頓後,繼續向前走,惹得穆信又是一陣不快。
一路上,穆乾感覺著到數道厭惡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隻是眉頭皺了皺,也沒多說話。
晚上,穆乾坐在屋頂上,看著天空的星辰。每天這個時辰他都會在這裡看看天,因此他母親說過,人死後,就會化成星星。
呆了一段時間,穆乾將掛著脖子上的吊墜拿了出來,手輕輕撫摸著那長得跟眼淚一般銀色物體。
這是母親唯一留給他的遺物,據說是那名素未謀面的父親讓母親交給他的。穆乾非常恨他的父親,如果單單是父親的禮物的話,恐怕這東西早就被他扔了,但也算是母親唯一的遺物。因此穆乾一直以來的保存得好好的。
星光照射在這物體上,那尖銳的尖端反射著熒光,就仿佛有點水珠凝聚在尖端上一般。穆乾有些不解,這東西可從來沒這樣過,心裡抱著好奇的態度。他試著用手撫摸著那點水珠,突然手指仿佛被什麽扎了下,穆乾猛地收回手指。看著手指上的血液,穆乾將手指含在口中。眉頭微皺著看著那個小東西,水珠就仿佛泡沫一般破開,銀色物體的尖端多了一顆血珠,那正是穆乾的血液。
突然詭異的一幕出現了,銀色吊墜就仿佛是海綿一般將血珠吸收了進去,然後慢慢地在穆乾驚愕的注視下飛了起來,盤膝在半空,緩緩地轉動著。
穆乾嘴巴長得老大,呆呆地看著那個吊墜。
物體能凌空飛起,這已經完全超過了穆乾的認知。也難怪穆乾會如此驚訝了。
就在這時,吊墜閃爍了下,金黃色的光暈籠罩了穆乾。他感覺到了一股吸力迎面而來,想向後退,但卻無能為力。整個人被吸力拉扯過去,凌空而起,沒入吊墜內。
“少主,少主醒醒。”
穆乾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些在叫喚,眼睛緩緩睜開,入目的是一張蒼老的臉。
“這是哪裡?”穆乾起了身,看看四周。這是一件橢圓形的房子,不過這房子很詭異。沒窗戶,沒門,除了中間穆乾睡的地方有座大床外,別的什麽都沒有。
穆乾眉頭微皺,打量著老者。
老者跟普通的老人沒什麽區別,唯一比較起眼的就是他那身黑色的長袍,在這片白色的空間內,黑袍顯得很是突出。
老者對著穆乾恭敬地笑了笑:“少主,你現在感覺還好麽?上古寶鑒將你吸入這空間內的時候,對你的身體做了些改造,你可以會有點不適應。”
改造?穆乾一臉的迷糊:“老爺爺,你剛剛叫我什麽?”
老者一怔,本以為穆乾醒來後會有什麽過激的反應。沒想到穆乾隻是問了這麽個問題,他笑道:“少主,我先自我介紹下。我是這個寶鑒的鑒靈,上一回,老主人將寶鑒放在你身上,抹去了他在上古寶鑒上的意識,然後少主你跟我認了主。所以你就是我現在的主人,自然也就是少主。”
“這寶鑒原本的主人是誰?”穆乾捕捉到這一信息,他是被吊墜吸到這裡的,也就是說,寶鑒原本的主人必定跟吊墜的擁有者有關,也就是說,跟他的父親有關!這個信息令穆乾的震撼驚壓過穆乾心中對上古寶鑒的震撼。
老者有些尷尬,沉吟了一番後,老者搖了搖頭:“老主人吩咐過,不能談論他的秘密。”
“他是不是我的父親?”穆乾眉頭緊蹙道。
老者沉默了,少主的沉穩和智慧還真是令人吃驚,就仿佛不像是這個年紀的人。
穆乾心裡早就猜測到這個結果,因此隻是眉頭皺了皺,下了床,發現自己整個身體的感覺都變得輕飄飄的,沒了當初那病怏怏般的身體那樣的沉重感:“我的身體……”
老者笑了笑:“上古寶鑒將少主你的身體改造成了最符合陰陽之道的軀體。你現在的肉體比起那些天才還要好。”
穆乾道;“那……上古寶鑒究竟是什麽東西?除了改造我身體外,還有什麽作用?”
老者笑道:“上古寶鑒,在遠古以前,隻不過是一本記載萬物的書籍。隻不過,到後來,慢慢的,這本書籍開始記載一些如何讓人變得強大的東西……如果要說裡邊有什麽,老夫也無法一下子全說完。老夫能說的隻有,它蘊含世間萬物的知識。”
穆乾眉頭一挑,知識他沒什麽興趣。穆乾沉吟了一會,突然眼睛盯著那老者道:“這裡邊有沒有記載心法和符術?”
心法可以吸收天地元力為己用,是成為符師的關鍵。符術則是使用那些元力的技巧。
人手有長短,符術、心法也有等級之分。凡、玄、王,三階,每階分上、中、下上品。
見老者沒說話,穆乾還以為沒有。突然那老者道:“有。”
“有?!”任憑穆乾經歷過穆家的族人們鄙夷、鄙視後,心思多麽沉穩,現在一聽,面色還是不由得露出了一絲驚喜。驚喜稍縱即逝,老者心裡暗暗的讚歎,少主還真是沉穩。
老者笑著輕撚胡須:“真有。”
“心法有中品凡階的麽?”穆乾期待看著老者。
穆家就有個中品凡階的心法,那是穆家每個人到了十六歲就可以修煉的,可惜那心法屬性偏陽,穆乾的身體偏陰,因此根本無法修煉。當時,穆乾為了心法,還絕望過。由此可見穆乾多麽期待老者能拿出一本心法來。
老者輕撚胡須道:“別說凡階中品,就算是玄階上品的都有。不過,少主你現在的身體玄階上品的可能用不了。”
穆乾的眼睛閃過一絲失望。
“不過,上古寶鑒裡倒還記載著一個心法,那個心法老夫感覺挺適合少主的。隻不過,心法的威力大,風險也大。威力更堪比玄階上品。”老者笑道。
“什麽心法?”穆乾看著老者。
老者笑道:“這心法被稱之為,萬化決。”
話音一落,老者的手一揮,漆黑的光暈從老者的手冒出,眨眼間無數黑點飛掠在四周,貼在那白色的牆壁上,穆乾定睛一眼,發現那些黑點變成了一個個類似蝌蚪一般的東西,之後那小蝌蚪變成了一個個生澀的符文。
整個白的牆壁密密麻麻的都是。
那些符文仿佛活了,意象突生,符文突然向穆乾聚集,猛地落入穆乾的頭頂上,就仿佛一條條活的生物拚命的鑽入穆乾的腦袋內。
穆乾隻感覺腦袋傳來一陣陣的痛苦,就仿佛快要撕裂一般。
等那陣痛苦過去後,穆乾感覺腦袋裡似乎多了點什麽。
“那是……”穆乾摸著自己的腦袋。
老者道:“我將萬化決的修煉方法,放入你的腦袋內。這萬化決所修煉的便是符師所說的陰陽之力。萬化決最開始是一化,一化就相等於符師心法裡的凡階中品的心法。 之後,萬化決還可以晉級……”
穆乾當聽到那凡階中品心法還可以晉級的時候,他心裡有些震撼,但有利必有害的道理,穆乾也動,他打斷了老者的話:“晉級需要什麽條件麽?”
老者多了穆乾一眼,如果是別人聽到可以晉級的心法的時候,早就修煉去了。但穆乾卻能在一瞬間察覺這心法的缺點。
“萬化決晉級需要一個觸發條件,每個人的觸發條件都各有不同,因此老夫也不知道你修煉他後的觸發條件是什麽。而且,修煉完萬化決後,心法就不能再做任何的改變。這一點,也是這個心法致命的缺點。”老者輕撚著胡須,眼睛微眯地看著穆乾。
穆乾皺了皺眉頭:“如果無法完成觸發條件,那便無法晉級?”
老者點了點頭:“沒錯……,少主,其實你可以從凡階中品的符術開始修煉。這樣一來,將來的成就也未必會低。”
穆乾坐上床,盤膝而坐。他直接給老者說話,但他用行動給了老者答案。
等穆乾閉上眼睛後,穆乾沒有看到老者眼睛閃過一絲讚賞。
“一定要將萬化決給你少主看。如果你少主修煉,那不管如何都要讓他成為一名強者。如果不修煉,便讓他成為一名不至於受人欺負的普通符師,活完這一輩子。”
老主人的話猶在耳旁,老者露出了笑容,心裡暗暗道:真是應了人類的那句話,虎父無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