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失必兒國的人,最是崇敬大英雄。”伊莉米拉公主強調。
舍命救妻就是大英雄了?看起來,男人們是該對老婆好一點。琉璃心中繼續暗暗吐槽,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此刻如此無聊透頂。
“這……”蕭左露出為難的樣子,看向琉璃。
琉璃本應該說:這恐怕於禮不合。再者,我們家王爺重傷,應該安心調養,實在沒辦法接待外人,尤其還是公主這樣尊貴的客人。
可是見到蕭左那張臉,盡管心裡突然對伊公主很排斥,不喜歡她接近蕭十一,更不喜歡她對蕭十一表現出的那種明顯感興趣的表情,琉璃卻仍然鬼使神差地說,“若皇上同意,我們闔府上下,很歡迎公主殿下。”
能讓蕭左坐臘,琉璃能戰勝一切心中的不爽。她十六歲來東京都,不就是為蕭左填堵,並最後堵得他無路可逃嗎?可為什麽,此時心裡這麽不舒服!
“太好啦!”伊公主幾乎歡呼。
蕭左的臉都快綠了,卻還要裝出威嚴而無波的神態,在番邦美人殷切的目光中,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龍頭。
哈!琉璃心裡幾乎樂得低喝一聲。可轉眼,又莫名的鬱悶起來。
搞到一路雞飛狗跳的回到家,琉璃立即著手安置蕭十一。
他的左大腿斷了,至少一個月不能輕易移動,可目前天氣又冷了,所以要找一處溫暖安靜的所在,最好是即向陽又通風,免得炭火氣散不掉。當然,裡外套間是最佳選擇,外間的地方還要盡夠寬敞,侍候的人能住得舒服,放個小藥爐啊,溫個補品啊也方便。
這樣掐指一算,也只有主院她的屋子才夠資格。
在馬車上,她已經經過了一番思想鬥爭,做出了決定,所以在躺了傷號的馬車行得極慢的情況下,她先叫人快馬回府,吩咐青黛帶人先把房間快速地收拾了出來。
蕭十一沒說錯,她想親自照顧他,自然是自己搬到外間,而把他的東西放到裡間。
而蕭十一聽到她低聲對青檸說著布置,不禁舒服地歎了口氣,“成親這麽久,本王終於睡上了王妃的床……雖然你不在,可你的氣息總存留著的。”
琉璃有些臉紅,也不知是羞,還是惱。或者,又覺得蕭十一這話說得很是可憐。他們兩個現在像是陷入了僵局,若沒有絕佳的契機,似乎就對峙著,誰也動不了分毫。
“你就不能好好睡覺嗎?好歹有點重傷員的覺悟。”琉璃沒好氣地道,“人在睡眠之中的身體恢復會比較快,再說也會覺得不那麽疼。”他折了大腿,偏背上的皮肉傷很重,此時只能側臥著。好在他為了顯示奢華,馬車做得一向寬大,甚至到了近乎違製、卻多少還差著一點兒的地步,剛才已經叫人拆了一面座椅,這樣他雖然身高腿長,卻也能夠躺下了。
隻可憐琉璃,生怕碰到他哪裡,受氣的小媳婦兒似的縮在角落裡不敢亂動,因此說出的話也顯得很沒有氣勢。倒像是撒嬌或者嗔怪,有了些嬌柔的意味。
“疼是好事啊,我身上疼,你心裡就疼。算來算去,我怎麽也賺大了呀。”蕭十一望著這樣的琉璃,溫柔的神色就控制不住,聲音也放軟了,鼻音略重。而琉璃和他做了那麽久的“夫妻”,就算是假的,兩人彼此的生活習慣也漸漸了解了。所以她知道他動情時鼻音就重,不由得心亂跳了幾下。好不容易壓下了,卻也只能瞪了他一眼。
“不然把我放到會客院吧?”沉默了片刻,蕭十一忽然又說,“反正咱們家也不經常有人來拜訪,你義父一家過些日子也要搬走了。那邊房子大、院子也大,廚房什麽的一應俱全,侍候的人安排得多些也盡住得下。”
“外人不知道的,豈不會說我虐待你?你已經有妻奴的名號,難道還讓我被人說成是嫌棄受傷夫君的母老虎嗎?”何況,他還是為她傷的。
而不知為什麽,聽他這麽說,她心裡很不舒服,似乎進了她的房,上了她的床,他倒有些不情願,或者說避嫌似的。她是不知道如何破他們之間的局,這麽久了,她腦子裡也沒有個決斷。但人就是這麽不講理,她可以猶豫,若他表現出絲毫的拒絕意,她感覺連自尊都被打擊了似的。
在現代時看過一本武俠書,裡面說過一句話:男人都沒有耐性,不會等太久,不管這個女人是多麽值得等。
她並不覺得自己是個值得的人,那麽蕭十一終於等得不耐煩,打算放棄了嗎?這樣應該也好啊,可心卻為什麽忽然空了似的,空曠出痛感來。
“還不是因為那位伊莉米拉公主?”蕭十一好聽的聲音,拉回了琉璃發飄的心緒。可他說這話,卻讓她心頭燒起悶火來。
“與她有什麽相乾?”有必要嗎?回府了還惦記著那女人!
“你不是答應她來府裡看我?”蕭十一的聲音聽不出情緒,因為閉上了眼睛,好像是疲累之極,所以也看不出表情,“咱們的主院是不讓任何外人進入的,她若來,難道真要讓我出去會客?我的王妃,本王還傷著哪,做不到那麽八面玲瓏呀。”
若這樣說……琉璃就莫名其妙的松了口氣,“我只是給蕭左找不痛快罷了,不會讓你真的去應付的。伊莉米拉若來,我自然能打發她。你安心待著你的,不該操的心別操。”
“我的王妃真能乾!”蕭十一彎起唇角,讚道。因為還是閉著眼,有一種謎樣的魅惑感。
琉璃居然不敢多看,就別過頭去。過了會兒,聽他的呼吸變得非常輕淺和均勻,顯然是喝的藥起了作用,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氣。
對於普通人來說,這些傷算是大損,中藥中的成分中肯定有助眠的成分。就算蕭十一事實上是個武功高手,這麽折騰也會辛苦吧?
琉璃想著,愕然發現自己是第一次看著蕭十一的睡顏。和他平時刻意表現出的囂張高調和輕佻浮誇、金光閃閃不同,也與他暗中的咄咄逼人、智慧犀利也不一樣,此時的他身上有一種夾雜著淡淡倦意的清雅出塵感,甚至還有些脆弱和純潔,似乎若突然叫醒他,這幕美景就徹底碎裂開似的。聽說過美人春睡圖,如今美男如天使般毫無設防的安然入眼,就在她面前,居然讓她有種驚心動魄的感覺。
伸出手,卻沒碰到那男人的面龐和身體,琉璃隔空描摹著他的樣子,心瞬間就軟得一塌糊塗了。算了,還是不要針鋒相對。容忍她這麽久,輪到她忍他了。
好不容易到了家,把一切安置妥當,天已經黑了。琉璃親自服侍了蕭十一喝藥,陪他吃了些清淡而利於傷口恢復的藥膳,蕭十一卻不肯讓她幫他上藥。她知道,他是不願意讓她看到猙獰的傷口,當下面貼他這番心意,又見他精神還好,倒也沒堅持。
只是這一夜她睡得極不安穩,很少做噩夢的她卻整晚都似沉浸在陰暗潮冷中。醒來之後又完全不記得夢到什麽,總之全是不好的事,很是影響了當天的情緒。
這還不算,才過巳時(上午九點),外面就有人來報說伊莉米拉公主來了。
琉璃頓時火冒三丈,不明白那位公主幹什麽這麽緊迫盯人。不過她心裡雖惱火,但是面上卻也只是皺了皺眉而已。她望了望裡屋的方向,想著蕭十一才吃過藥,大概正休息,而且以他那耳力來說,不可能聽不到外面的回話,既然沒有吭聲,大概就是沒有要見的意思,當下就站起來,自己帶人迎出去。
可還沒走到主院的大門處,就聽見桃葉的聲音帶了些急切地道,“公主!公主,請您留步呀!奴婢已經叫人報知我們王妃知曉,您還是先請到會客院略坐坐。您是貴客,我們王妃自是不能怠慢,很快就會出來拜見的。”雖說是番邦公主,到底大著王妃一級。
“我見你們王妃做什麽?”伊莉米拉公主的聲音傳來,語氣中的納悶毫不作偽,“我是來看臨山王的。他傷得那樣重,自然不能出來見我,所以我就去親自看他啊。”
“可是,全東京都都知道我們王爺的規矩,這主院,外人是絕對不能踏足的。就連皇上來了,也是召我家王爺到外頭見。”桃枝也急著解釋。
“咦,這是為什麽呢?”聽起來,伊莉米拉停下了腳步。而步聲雜亂,恐怕除了桃枝桃葉之外,公主身邊也跟了大隊隨從。這是幹什麽?要踢館,還是要砸場子,這聲勢大的。
“我們王爺王妃成親已久,這院子是請了法力很高的道長擺了求子陣的。”桃葉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明,“公主您大概不知曉,可我們大趙人是很講究風水的。”
若是智商正常的人,聽到這話就不該再想進院了。可這位伊莉米拉公主顯然思維方式與大趙人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她似乎是猶豫了一下,之後居然是帶著幾分高興地說,“皇族的子嗣,我們失必兒國的人也是很重視的。但這種事要靠自己努力才行,院子不讓別人進是沒有道理的。我瞧著你們王妃身段太細弱了, 只怕不太好生養。若是我能嫁給你們王爺,兒子女兒都是不成問題的。快前面帶路,相信我,什麽陣不陣的,不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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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有話要說………
從今天開始身去上海,參加粉絲見面會,並簽售《變身皇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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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幾天和大家見面的是存稿君和定時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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