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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娘醫經》第60章 聽說
正月裡,街市上熙熙攘攘,人聲鼎沸,不管窮的富的穿的好穿的差,都是漿洗的乾乾淨淨,一則為了防止凍死,二則為了喜慶吉利,原本混跡於屋角橋頭橋洞的乞丐們都被官府驅趕而去,放眼望去,街市光鮮亮麗。

 “京城果然很大啊,好熱鬧的。”丫頭滿臉驚訝的看著感歎道。

 今日晴好,她裹著厚厚的鬥篷,帶著兜帽,雙手抱著一個手爐,坐在車上的無比的暖意洋洋,不知是歡喜還是暖意,讓她那張樸實無華毫不起眼的面容都變得神采奕奕。

 她看路人,路人也有看她們。

 一輛健壯黑驢拉車,一個走在一側趕車的老仆,蒼老卻矍鑠,看起來似乎不起眼,但偏偏帶著一種說不上來的氣度。

 “半芹。”老仆扭頭笑道,“這還沒進京呢。”

 丫頭啊了一聲,更是驚訝。

 “還沒進京?可是,可是這裡…”她瞪大眼問道。

 “這是京城外八裡,你看前邊。”老仆伸手用鞭子指著前方,“那邊的城牆,便是京城城牆,穿過城牆,才是進了京。”

 丫頭直身看去,但見越過眼前前方鱗次櫛比的屋舍,再向遠方果然一座煌煌城池端坐。

 老仆含笑給她指點,忽地一怔,放下手中的馬鞭。

 “少爺來了。”他喊道,一面帶著幾分喜悅。

 少爺?

 丫頭忙跟著看過去,入目皆是不識。直到有人站到了車旁。

 這是一個年約四十五六,中等偏瘦身材的中年男人,穿著再普通不過的青布襴衫,乍一看毫不起眼。再一看渾身上下透著剛正嚴毅,飽學鴻儒的氣質卻是不讀書的人也能看出來的。

 “父親一路幸苦了。”中年人端正施禮,說道。

 這便是被冠於江州先生之稱的,三千弟子的張純,張子然。

 天下學子無不以見其為榮,跟其說話激動,但此時眼前一個老仆一個丫頭卻都神情平和。

 “太爺。”丫頭忙回頭掀車簾子,“老爺來接了。”

 車廂裡一個老者看過來,含笑點點頭。

 “半芹見過老爺。”丫頭這才施禮。

 張純看了眼這丫頭,眼中微微有些驚訝。

 “素心老爺贈與他人了。這是那人贈與老爺的丫頭。”老仆笑著說道。

 丫頭再次給張純施禮。

 張純點頭。不再理會了。伸出骨節突出的大手牽住韁繩,親自為父駕車。

 丫頭和老仆並行在車旁,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裡向京城而去。

 鬧市之中的一條小巷內。便是張家的宅院。

 張老太爺洗去一身疲憊,坐下來飲茶,旁邊兒子孫子侍坐。

 “爺爺,你又去哪裡玩了?怎的過年也沒趕回來。”長孫有著與其父一般形容,雖然才二十多歲,卻顯得比同齡人多了幾分老成。

 “聽起來遊山玩水自在,說起來卻是有些丟人。”張老太爺哈哈笑道,“我把錢丟了,我們困在山陽縣了。”

 張純父子愕然。

 “爺爺。”長孫苦笑不知道說什麽好。

 “不過,倒也有趣。”張老太爺笑道。一面看他們,“我走了這麽久,京中有什麽新鮮事啊?”

 “陛下身子大好,二皇子進學。”張純說道。

 “二皇子今年六歲了,是該進學了。”張老太爺點頭笑道。

 這種常見的事,算什麽新鮮事,但問者答者都沒有覺得可笑。

 陛下只有二子,大皇子為貴妃所出,二皇子為低等妃嬪所出,過了年一個十一歲,一個六歲,雖然年幼,如今朝堂卻已經開始立儲準備了,畢竟皇帝身體孱弱。

 “陛下準備擢升父親。”長孫又補充一句。

 張老太爺哦了聲,看張純。

 “想讓你給二皇子講學?”他問道。

 張純點點頭。

 “兒已經推辭了。”他說道,“已經許諾即將為赴考學子開學講經,不能言而無信。”

 張老太爺點點頭。

 “哦對了,爺爺,還有一件有趣事。”長孫說道,想到什麽,一面喊人,“去把我書房的且且停五字拿來。”

 且停五字?張老太爺有些不解。

 “爺爺,且停寺前一段有人寫了五個字,你看一看,定然說妙。”長孫高興的說道。

 張純卻沒什麽反應,他講究字體中正,六藝穩健,並沒有特別偏好。

 不多時小廝取來了一副裝裱好的卷軸,長孫小心的展開。

 “這便是那個無名氏寫的?”張老太爺說道,一面起身接過看,神情微微怔。

 “怎麽樣?爺爺,好吧?五種新字體,飄逸俊秀剛勁灑脫淡然各有風味。”長孫笑道。

 門被拉開了,一個丫頭捧著托盤進來,同時有微微的香氣散開。

 “太爺,吃些點心。”丫頭說道。

 “半芹,你來。”張老太爺說道,招手。

 丫頭將托盤放下,走到張老太爺身後。

 “你看這字。”張老太爺說道。

 一旁的張純父子對視一眼,微微有些驚訝。

 老太爺置換了個丫頭大家都知道了,丫頭嘛也沒什麽,只是這個素心跟隨老太爺多年,又乖巧伶俐,一向深的喜歡,突然換了真是意外,沒想到老太爺竟然要這個丫頭看字,莫非是個懂得詩詞書畫的?

 “太爺,這些字念什麽?”丫頭問道。

 張純還好依舊形容端正,兒子到底修養不夠,失笑,一低頭目光落在面前的托盤上。

 青瓷四格碟子上擺著金黃軟糯滾滿芝麻的圓球。

 這是什麽點心?

 

 ;“這個念做,山寺待梅開。”張老太爺說道。一面伸手指著其中一個,“半芹,你看這個待字,是否有些熟悉?”

 丫頭又認真的看了。最終搖搖頭。

 “太爺,我看一樣吃食能分出不同來,這個字嘛…”她笑道。

 許是看錯了?張老太爺看著字,怎的覺得好似跟當初在江州玄妙觀看到的那個太平二字略有相似?

 他低頭又看了眼,只是相似,這個字顯然寫的更好。

 再說,那娘子在江州呢,怎麽會在且停寺題壁。

 他搖搖頭笑了。

 “好字,好字,雖然尚有稚嫩。但其風不俗。最要緊是新奇。”他稱讚道。一面伸手指著托盤,“來,嘗嘗點心。半芹可是做的一手的好點心。”

 張純拿起一個淺嘗而止,長孫不客氣的吃了兩個。

 “嗯嗯,好啊,裡面竟然還乾坤。”他稱讚道,看著這個丫頭,“這叫什麽?”

 “沒什麽,炸果子。”丫頭含笑說道。

 “我們在山陽縣可是靠著半芹賣小食才糊口度日的。”張老太爺笑道,自己也撿起一個。

 原來是個廚娘,長孫恍然。

 “父親,你的眩暈症可好些了?”張純想到什麽問道。

 “好多了。幾乎不犯了,這都要多虧半芹。”張老太爺笑道。

 張純父子看這個丫頭。

 “太爺多吃些就沒病了。”丫頭笑道。

 多吃些,還能治病?

 這丫頭倒是會說,張純父子一笑而過。

 此時陳宅裡,陳老太爺也正吃點心,越發炸的精熟的黃雀色香味俱全,只可惜陳老太爺再次伸筷子時,眼前的盤子被人拿走了。

 “爺爺,程娘子說了,不許你多吃炸食的。”丹娘說道。

 “再吃一個,再吃一個。”陳老太爺笑道。

 陳丹娘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扭頭抓緊盤子不依。

 陳紹此時邁進來,陳老太爺笑著收起筷子。

 “父親。”丹娘喊道,站起來,張開手轉個圈,“你看,母親給我做的新衣。”

 陳紹點點頭,露出一絲笑,這已經是嚴父能表達的最大限度了。

 “是按著程娘子的衣裳樣子做的。”陳丹娘說道,帶著幾分得意,“十八娘有一件,我也有一件,出去的時候,好多人圍著我們看和問呢,我和十八娘說好了,誰都不告訴她們。”

 一旁的仆婦待他們說過話之後,便起身引著陳丹娘出去了,留下他們父子說話。

 “父親,程娘子最近的話,您聽說了沒?”陳紹問道。

 “非必死之人不治嘛。”陳老太爺說道。

 “你看,她怎麽說這種話,到底是年紀小。”陳紹說道,有些憂慮。

 陳老太爺笑了。

 “她,也沒說錯啊。”他說道,伸手指了指自己,“我當初不就是必死之人嘛。”

 陳紹苦笑。

 “可是,哪有這等規矩,這種話,如何說的。”他說道,“或者說,先治了,再說嘛。”

 陳老太爺搖頭。

 “不,不,我倒覺得這樣挺好。”他笑道,一面板著手指,“你看,治好了我這個必死之人,名初起,我助她遇仙傳言,名流傳,周家住不上門問診,名再傳,非必死之人不治,名嘩然,如今萬事俱備,就差東風了。”

 陳紹微怔。

 這麽說,這一切都是那小娘子,自己一步步安排而來的?非是少年輕狂無知妄言?

 原來是如此嗎?還是巧合?

 陳紹沉默不言。

 “對於這等母亡父棄,又有癡傻之名的孤女來說,無依無靠,離了親族就不能過活。”陳老太爺繼續說道,歎口氣。

 陳紹點頭,從打聽來的消息來看,這個小娘子真是坎坷可憐。

 陳老太爺此時又是一笑。

 “除非她有了名望。”他說道。

 “名望?”陳紹看著父親皺眉。

 “比如,起死回生醫術的名望。”陳老太爺說道,“如今造勢已成,就差必死之人上門了,一旦東風借來,這個女子在京城,也就是個不大不小的人物了。”

 說到這裡他又是一笑。

 “進京短短月余,便能做到如此,已經是個人物了。”他說道。

 “可是,會有這種人嗎?又或者說,萬一,治不了呢?”陳紹問道。

 他是個求穩求全的人,做事前必然要想的周全,但凡有一點疏漏就絕對不能貿然而行。

 陳老太爺笑了。

 “所以說,這小娘子必然會是個人物。”他說道,“有才有智,還敢拚命,真是難得。”

 一向聰明之人比其他人更愛惜性命,所以從來不做冒險之事,這位娘子卻敢如此做。

 如果治不好,那名望全無,尚不如今,說起來,如果不做這件事,就憑這治好自己的事,縱然保不得她一世,至少能在結親的時候多少助力。

 對於一個女子來說,能結個好親,這輩子就無憂一半了。

 但這女子好似並不指望僅此而已,又或者說,她似乎不太想要把希望放在他人身上,而寧願靠自己。

 這樣的人說白了就是不信任外人,他們喜歡把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中。

 是因為自小體殘被棄的緣故吧,陳老太爺想到這裡有些悵然。

 “真想知道,這娘子遇到的是哪個高人?”他感歎道,又看陳紹,“去並州詢問的如何?”

 “那些道士們都散了投奔各處,目前找到都與那娘子日常沒有接觸,問出的還是那些話,其他人正在查找待問,所以目前尚不知這娘子遇到過什麽奇特的人。”陳紹說道。

 陳老太爺點點頭。

 “那就慢慢問吧。”他說道。

 半芹跪坐在地上,怯怯不敢抬頭。

 “你怎麽把她弄去漿洗房了?”秦郎君皺眉問周六郎,看著眼前的婢女。

 半芹下意識的將滿是凍瘡的手縮回袖子裡。

 “不管六公子的事,是奴婢自願去的。”她低聲說道。

 周六郎沒有理會。

 “要問什麽快些問。”他說道,聲音裡毫不掩飾厭惡。

 半芹將頭低的更低了。

 “半芹,是這樣。”秦郎君瞪了他一眼,看向這丫頭,神情和藹,“你家娘子說了幾句話,讓大家有點不信,引發了一些質疑,這樣不太好,所以想要問問你,看是否果然是個誤會……”

 “是誤會,一定是誤會,我家娘子從來不騙人的。”不待秦郎君說完,半芹就急忙忙說道。

 從來不騙人…

 一旁的周六郎忍住冷笑。

 或者說,是太會騙人了吧。

 “你家娘子行醫,可有什麽規矩?比如不……”秦郎君問道。

 依舊不待他說完,半芹就接過話頭。

 “有的有的,我家娘子一不上門問診,二非必死之人不治。”她毫不猶豫的說道。

 果然,如此。

 秦郎君微微怔怔。

 這個女子,細究起來,行事似乎無狀,但卻處處有矩,所以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看似荒唐,偏最終尋不出錯處。

 “離婁之明、公輸子之巧,不以規矩,不能成方圓。”他慢慢說道,“原來如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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