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不是那麽的清晰,屢屢迷霧纏繞上叢叢茂密的樹乾,嫵媚的陽光從雲間、霧間、樹枝間層層透過來,灑在這一片幽林之中。
四處皆是陣陣獸吼,如雷神降世般響徹在這片初醒的大地上。
四個人影齊刷刷的快速穿梭在幽幽叢林之中,四人的臉上皆是寫滿了憂心之色,不過腳下的步子卻是不敢慢上半拍。
四人身後不遠處,一隻巨大體型的雷艦豹獸帶著數十隻體型不一的成年雷艦豹獸緊追不舍。綿綿不絕的獸蹄聲響徹雲霄,更是抽緊了四人的神經。
“吼!”
一聲長嘯自巨大雷艦豹獸口中如巨龍般席卷著這片大地。
隨著獸吼之聲的落下,遠處一聲聲更加誇張、更加宏偉的吼聲震懾了這一片的天地,像是在宣判這一片土地的權威般連綿蕩漾。
四人極速奔跑的順序分別為VC在最前面,靠著鼻子鎖定方位,找到刺槐。
珊蝴緊接其後,接著是星宇,最後由黑帽子斷後。這個隊列的安排是星宇決定的,因為時間的緊迫,眾人便是直接聽從了他的安排。
穿梭在面前一模一樣的叢林中,聽著身後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眾人眉間皆是緊鎖著,絲毫不敢怠慢。
星宇一手護著懷中的依舊安然沉睡的小肉球,腳下的步子反而更快了些。
“VC,還有多久才能到。”珊蝴的金發早已盤旋在頭頂,一根金色發簪落落插其,露出了她那雪白,有著優美線條感的頸額。
VC雙眼微眯,凝視著前方,兩顆智齒互相咬了一下,淡淡道,“以現在的速度至少要四十分鍾以上的時間,不過我想再過五六分鍾,後面那群雷艦豹獸就會追上來了吧。”
聽了VC的話,眾人心頭決然更沉重了。身後是數十隻的雷艦豹獸,若是它們選擇群攻的話,怕不出三分鍾,他們就會只剩下一推白骨了。
四人自從那個洞口出來後,已經以極高的精神力,以最快的速度已經連續跑了兩個小時。
當初四人進入的那個山洞,雖然離刺槐和被留下的拉裡不遠,但是在進入山洞中的七扭八歪後,自巨大雷艦豹獸獨有的世外洞穴上方的洞口逃出,在VC嗅便了方向後,眾人才發現原來這個洞口離他們當初進來的山洞口相距甚遠。
持續高度奔跑使得此時珊蝴的臉色極其難看,通紅的紅暈早已印上了她的雙頰,額頭的汗水孜孜不斷的冒出來,劃過她緊咬的嘴唇。
珊蝴的緊身衣服被濕透了,緊緊的黏在她身上,透過汗水和陽光的折射,她身上雪白的肌膚在皺縮的衣服間能隱隱約約的看見。
又兩分鍾過去了,在眾人躍過數十棵大樹的同時,身後的獸蹄已經變得清晰可見,每一響都猶如一個重錘敲擊著他們的心臟一般,腳下的土地像是敬畏著一般微微顫抖不止,土地的震動讓他們的速度反而落下了不少。
“黑帽子,準備渾氣。”星宇眼神犀利,雖然臉上也早已是汗流不止,通紅的滿臉,粗壯的喘氣,但卻似乎沒有絲毫的混亂之色。
黑色的帽簷下,一雙閃著精光的眸子,淹沒在一片渾氣之中。
又過了兩分鍾,身後的腳步聲已是如雷貫耳般,雷艦豹獸的步伐離眾人不過十米之遠了。
“黑帽子,快放渾氣呀,來不及了。”珊蝴粗喘著氣,面前吼出一聲。
“不,再等等。”和星宇此時冷靜的語氣完全不符合的正是他緊咬的齒及和猛烈起伏的胸口。
似乎是因為當初星宇在世外洞穴中,在以智搶回小肉球那件事上讓眾人對他的智謀和精算有了肯定。在星宇雖然氣喘但是冷靜的聲音之後,眾人沒有再說什麽,黑帽子也是隻不斷的運作渾氣,使其更加龐然浩大。
又過了一分半鍾,數十隻雷艦豹獸的步伐已是清晰可見,一聲聲的踏地都讓眾人渾身如觸電般汗毛直立。
“吼!”
巨大雷艦豹獸張著它的血盆大口,身體已經來到了黑帽子的身後。
“就是現在,黑帽子,放渾氣。”
隨著星宇一聲大吼,一股龐然浩蕩的渾氣自黑帽子體內瞬間如迷霧般掩蓋了身後所有的雷艦豹獸。
濃鬱的渾氣耗盡了黑帽子一般的精神力,緊咬著牙齒,不過腳下的步子卻沒有慢上一步,依舊緊緊的跟在眾人身後。
突如其來的渾氣讓眾雷艦豹獸頓然停下腳步,面對著充滿危險氣息的渾氣,眾雷艦豹獸沒有貿然行動。
黑帽子的渾氣具有濃鬱的催眠效果,在迎上雷艦豹獸的同時,令得巨大雷艦豹獸身後的兩隻體型較小的雷艦豹獸腦子中一片暈眩,直直甩頭。
雖然此時的渾氣對巨大雷艦豹獸的效果不大, 但是當初在世外洞穴之中,巨大雷艦豹獸可是因為這渾氣吃了不少的虧,為了謹慎起見,巨大雷艦豹獸在渾氣迎面的瞬間便是身形急退,同時指揮著其他的雷艦豹獸還是退後了數裡,待渾氣散盡後,才繼續追趕,不過與四人早已拉開了一大段距離。
或許這渾氣對他們不會有過大的影響,但是除了眼前的敵人,四周皆是各種魔獸的埋伏,稍稍不慎,等待著它們的便是全然的消亡。
“好樣的。”珊蝴紅潤的嘴角微微上翹,眼中閃過一絲死裡逃生後的精光。
“不錯。在最近的距離再讓黑帽子使出渾氣能讓它們最大程度的損傷,以此給予我們最大時間的逃脫。乾得好,星宇。”VC呼了一口氣道。
若是雷艦豹獸齊齊追上來,以他VC一個人的能耐,就算是再來十隻雷艦豹獸也不能留下他,可是要同時保住另外三人就不可能了。
VC向來是一個我行我素的家夥,一是因為他從小就沒什麽朋友,一旦當別人知道他是梵帕爾斯族遺留下的族人後,就再沒有人願意和他成為朋友,黑帽子算是一個例外。
二是因為他參加過的所有團隊,無論是團友還是教授,他都不服,只要有什麽事是他看不過眼的,他就會以絕對的反抗到底。沒有哪個團隊會喜歡這樣的團員,所以雖然他參加過許多團隊,但他也從來沒有在那個團隊待的長久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