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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靈圖譜》七百六十八、心向菩提
徐逆奪了劍君之位沒多久,徐正就閉關衝擊中期了。

 他資質本來就好,遭遇了那番變化,心境通透,突破中期幾乎沒遇到什麽阻礙。

 幾十年下來,徐逆從來沒有打壓過徐家,更沒有欺壓過徐正,慢慢地,紫霄劍派那些人明白過來,他們根本猜錯了徐逆的心思。

 後來,徐正的日子好過了許多。不再有人刻意為難徐家,那些人也不再避他如蛇蠍。

 他晉階中期後,徐逆把他叫過去。

 “你的修煉速度太慢了,這樣什麽時候才能後期?”

 看著皺著眉頭,老爹訓兒子似的對他說話的徐逆,徐正悶悶地道:“我倒是想快,可再快,境界就要不穩了。”

 以前徐逆訓他,還沒有這麽強烈的感覺,怎麽現在覺得,換沒換劍君,對他都一樣呢?

 “不要拿你的標準來要求我,你那是非人的速度!”

 “……”徐逆沉默了一會兒,問,“那什麽才是你的標準?”

 徐正大概推算了一下,說:“劍君從中期到後期,花了兩百多年,我就算快,也要一百多年吧?”

 他說的劍君,指的昭明。

 徐逆反問:“你就拿劍君當參照?”

 他的語氣聽得徐正很不痛快,語氣很衝地道:“不然呢?以你為標準?我可沒有紫郢天君的傳承!”

 徐逆深吸一口氣,捏了捏手指。這讓徐正有一種錯覺,仿佛徐逆下一刻就會痛揍他一頓。

 當然,這種事沒有發生,也不會發生。徐逆只是把一枚玉簡拋到他身上,然後說:“現在你有了,一百年,做不做得到?”

 徐正握著那枚玉簡,半天回不過神。

 沒等到回答。徐逆的聲音凌厲了起來:“我不把這十幾年算進去,從現在開始一百年,你做不做得到?”

 徐正低頭看著那枚玉簡,整個人還是茫然的。

 紫郢天君的傳承?劍君到最後整個人都瘋癲了。也沒有弄到的紫郢天君的傳承,就這麽輕輕松松落到他手裡了?

 “你……”徐正聲音有點啞,“你在開玩笑嗎?”

 “我開什麽玩笑?”徐逆不耐煩跟他解釋了,揮揮手,“滾回去練劍,不相信就別練!”

 徐正就這麽稀裡糊塗地離開了劍宮。

 後來,袁複過來稟報,說徐正似乎換了功法,正在洗滌自己的劍氣。

 徐逆長出一口氣。他擔心這件事很久了,徐正的功法與昭明劍君一致。雖然他們性格完全不同,可修煉下去會有什麽後果,徐逆不敢肯定。

 《先天紫氣訣》是劍道的根本功法,徐正換了這部功法,既不會與他現行的功法衝突。想要有所創新,也有了基礎。至少,不會再和昭明劍君一樣,以為自己達到了極致,其實早就已經劍走偏鋒。

 這件事,徐逆和靈玉說過。

 此時,聽徐逆提起徐正。她有些懊惱地道:“這個小子,這五十年,也沒給我來封信,真打算與我絕交呢!”

 徐逆就笑:“他沒時間給你寫信。”

 靈玉不信:“他再忙,不可能連寫封信的時間都沒有吧?”

 “就算有時間,也沒有心力。”

 靈玉睜大眼:“什麽意思?你把他怎麽了?”

 “沒什麽。”徐逆語氣輕松地說,“只是把試劍洞改造了一下,讓他嘗嘗我以前過的什麽日子。”

 “……”靈玉在心中為徐正默哀沒多久,忍不住幸災樂禍起來,“你確保他能活著嗎?”

 徐逆一聲冷笑:“他都元中了。連這個都忍受不下了,還不如不活算了。”他自己可是煉氣開始,就被昭明折騰,他都忍下來了,徐正有什麽理由忍不了。

 好吧,靈玉不得不承認,這個理由很正當。

 天池峰頂,還在清晨的薄霧籠罩下。

 又到了一個月一次的講道時機,方明章邁著穩健的步伐,踏上峰頂,向靈玉揖了一禮,在巨石下面盤坐下來。

 那幾位同門,都不在了。結丹早的那幾個,已經另外尋了洞府居住,剛結丹的那個,還在密室裡穩固境界。可讓方明章好奇的是,來聽道的不止他一人。

 一名青年,坐在離他不遠處,閉目養神。此人已是結丹圓滿,因此,方明章給靈玉行過禮後,向他欠了欠身,坐得稍後一點,以示敬意。

 真是奇怪,這位穿的是太白宗的道袍,可他在天池峰快五十年了,都沒有見過這個人。到底是宗門哪位真人?

 “今天來講兩個凡間的故事。”靈玉手撐下頷,很隨意地說了起來,“在我出身的下界,史書上記載了這麽兩個故事。第一個故事的主角,是一個凡人國家的皇叔。這位皇叔是太宗皇帝親弟,天下初定未久,太宗皇帝病重,皇叔曾以冊告天,願以身相代,將冊文藏於金滕之匱中。後來,太宗皇帝故去了,新帝年幼,尚無法主持大局,這位皇叔挺身而出,抱著幼主,朝見眾臣。因為有他的震懾,無人敢起異心,幼主安安穩穩地長大成人。一個國家只能有一個皇帝,一個權威。有人散播流言,說皇帝有奪位之心。年輕的皇帝逐漸對自己的皇叔產生了戒心,這位皇叔不得已退出朝堂,遠避他鄉。後來,雷電劈開了金匱,皇帝看到了那篇冊文,才知道自己誤解了皇叔,將他迎回朝中。這位皇叔,被後人稱為聖德公,列為人臣楷模。”

 “第二個故事,說的是一位權臣。這位權臣家世顯貴,族中多為聲色犬馬之輩,惟獨他為人謙恭,禮賢下士。好家世加上好名聲,他的官越做越大,名聲也越來越響亮,逐漸被稱為當代聖德公。後來,他大權在握,開始排除異己,誅殺政敵,就連自己的親生兒子也不放過。終有一日,他篡位了。”

 故事說到這裡,靈玉停下來喝了口茶,問方明章:“有何感想?”

 方明章認真地想了一會兒,道:“有些人,你所看到的,未必是他的真面目。倘若那位皇叔的禱告冊文未被發現,也許人們記得的,就是他野心勃勃,欲篡幼主之位。而那位權臣,要是早些故去,恐怕又是一位聖德公,為世人所讚頌。”

 說完,方明章困惑地問:“師父,您想說,防人之心不可無嗎?”

 靈玉輕笑著搖頭:“為師只是想說這兩個故事而已。”

 方明章當了她幾十年的徒弟,清楚靈玉的性格,知道她這裡不會有標準答案,便又仔細思索了一會兒,繼續道:“依徒兒所見,這兩位之前的名聲未必是假的。就算初時,皇叔的禱天冊文為真心,後來見新帝年幼,說不定也起過取而代之的念頭。至於那位權臣,初時謙恭,後來篡位,也不是不可能。說不定掌權之後,慢慢生了權欲。”

 靈玉含笑道:“今日講道到此為止,你慢慢體會吧。”

 方明章沒有任何懷疑,起身施禮離去。

 他知道靈玉的習慣,有時興起,會講上大半天,沒什麽興致,就隨便講兩句,兩者都很正常。

 等到方明章離開,靈玉慢悠悠飲了口茶,問那位青年:“孝玉,你覺得呢?”

 這名青年,正是程孝玉。當年蓮台之會結束不久,他就晉階圓滿了,四十多年過去,還未結嬰。

 程孝玉睜開眼,抬起頭:“在師姐心中,我到底是那位皇叔,還是那位權臣?”

 “我怎麽知道?”靈玉給了個非常標準的答案,“重要的是,在你自己心中,你是誰?”

 程孝玉沉默了許久,道:“師姐覺得,我也不曾看清過自己嗎?”

 靈玉長歎一聲,眺望著遠處的青山碧水:“孝玉,還記得我們初次見面的情景嗎?”

 “……記得。”程孝玉輕聲道。就是那次相遇,改變了他一生的命運。

 “你覺得,當初的自己,和現在的自己,是否同一個人?”沒等程孝玉回答,靈玉抬起手,阻止他說話,“不用告訴我,我不是在暗示你任何事情。你把這個問題,放在心裡仔細地想一想。”

 程孝玉果然閉上眼睛,靜心思索起來。片刻後,他睜開眼睛:“是同一個人。”堅決的語氣。

 靈玉便問:“既然如此,為什麽你心中還有那麽多的猶疑?”

 “猶疑……”程孝玉喃喃地重複。

 “這不是你渴望的生活嗎?你希望有一個光明的身份,能夠叫出口的名字,可以親近的親友長輩。你明明都得到了,為什麽反而猶疑了?”

 “我……”程孝玉直覺地想要為自己的辯解, 可張開口,卻發現自己辯解不了。

 “有些人不了解別人,而有些人,連自己都不了解。你過著自己渴望的生活,卻在內心懷疑現在的自己是假的,你連自己都不相信,又怎麽能堅定道心?”

 程孝玉半晌沒有說話。

 他追尋了十幾年,都理不清自己的內心。明明一切都好,為什麽不敢邁出那一步?明明他什麽都有,為什麽這麽害怕?他害怕失去的,到底是外物,還是他自己?

 “還記得我讓你挑選名字時,你的選擇嗎?”靈玉靜靜地道,“笑,孝,你選擇了孝。笑是為了自己,孝是為了他人。從那一刻開始,你就已經選擇了自己的方向。你害怕真實的自己,與渴望的自己是兩個人……我只能送你一句佛門之語:身在地獄,心向菩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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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兩個故事是: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未篡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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