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到前院,就見揚王迎面走了過來,“嘯寒,雪空,不用著急著進宮,先吃點東西,這早飯午飯還沒吃呢。”
饒雪空道:“不用了,我們到宮裡吃。”她就不相信太子連一頓吃的都不給。說著,他們微微點了點頭,從揚王身邊走了過去。
揚王心裡一咯噔,叫住了他們:“雪空!”
饒雪空停住腳步,轉過頭來。
“淑蘭她......”揚王的話隻起了個開頭,自己不知道如何接下去,正感覺到有點兒無奈,花朵從一旁回廊跑了出來,冷哼著道:“父王,有什麽不好說的?本來您就不應該因此而處置母妃!”
“朵兒!”
饒雪空挑了挑眉,看著花朵,道:“說下去。”
花朵微微抬了抬下巴,道:“饒雪空,你可以聽聽看我說得對不對!我們這一家人十幾年來過得極為和睦,什麽事都沒有。父王沒有側妃,只有兩名侍妾,但是我們三兄妹都是母妃所出,由此可以證明,父王與母妃感情極好,相敬如賓。琳琅泡的茶,我們都極為喜歡,這兩年來,已經喝成了習慣,你一來就把人家的四根手指削了不說,還把那些破事推到母妃頭上,她已經中了毒受了苦了,你還想讓父王處置她?甚至還要將她從王妃的位子上拉下來嗎?我們這樣一家人,怎麽可能因為你的到來而弄得家破人亡?你這樣,算是對父王盡孝嗎?你就沒有想過,父王也會傷心?這件事,到時是誰做的,我們就不能不再追究了嗎?你如今也是王府的一份子,我們都心平氣和地好好一起過日子,這日子過久了,感情自然也就有了,到時候,母妃定然也能視你為親生。咱們繼續以前那樣的和睦生活,這不是很好?有什麽需要不依不撓的?”
不得不說,花朵十三四的年齡能說出這麽一席話已經很是難得了,就是本來對她突然衝出來打斷自己的行為有些憤怒的揚王,臉色也緩和了下來,甚至有點欣慰地看著她,似是覺得她已經長大了,不是單純只會過來罵人。當然,揚王更高興的是從她的話裡聽出來一點意思,就是花朵已經接受了饒雪空成為這個家的一份子。並且願意以後與她和睦相處!
饒雪空輕飄飄地鼓起掌來。看著花朵。問道:“這些話。是王妃教你說的,還是你自己想的?”
花朵臉一黑:“自然是我自己要說的,關母妃什麽事?母妃隻說你對她有誤會,又說或許是外頭有人對她有怨氣才設了這麽個局。之前是她誤會了你,現在你再誤會她,也不能怪你。母妃也說了,以後定好好與你培養感情......”
“不用了,王妃身尊體貴,不能隨便培養感情。還有,我不喜歡被人隨便誤會,自然也不會輕易誤會別人。琳琅的房間,相信父王已經派人搜過了吧?”饒雪空說著。看向揚王。
不意外地看到揚王面有苦色。
琳琅的房間裡有許多的工具,偷東西的工具,還有夜行衣之類的。如果她只是王妃身邊一個普通的丫鬟,怎麽可能有這些東西?而且,因為琳琅身材纖細。夜行衣和黑色布靴之類的東西都是對她相當合身,不可能是隨便找來栽贓給她的。
而琳琅是揚王妃兩年前剛提拔上來的一等丫鬟,一向跟在王妃身邊,若說是別人指使的,那麽是誰?難道說有人膽大到潛伏到王妃身邊來,而兩年都沒有被發現嗎?揚王自己也不會覺得自己有這麽笨!所以只有一個結論,琳琅受的就是王妃的令!
不過,揚王不願意休了王妃,不願意處置她,饒雪空也最已經猜到了,之前她就知道,放在記憶裡的,永遠只能回憶,而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的,才是不可舍棄。揚王與王妃之前若是沒有感情,也不可能三個孩子都是王妃所出,而且側妃都沒有一個,就算是有侍妾,到如今似乎也沒有見她們出現過,應該是在府裡極端沒有地位的。
幾乎可以說,揚王是專寵著揚王妃了。
花朵有點惱怒,在宮裡呆了那麽長時間,她自然也看得出來,這件事就是她的母妃做的,但是在她心裡從不認識她母妃有做錯!只是現在迫於無奈,加上花旭又與她分析了一番利弊,似乎在太子堂兄的心目中,這個剛出現沒多久的饒雪空更得勢,他們不能將她得罪太徹底,她才不會來說這番話。
可是他們已經退讓了,饒雪空卻還咄咄逼人,這令她實在是難以接受。
她正要反駁,饒雪空卻已經沒有理會她,對揚王道:“我們進宮去了。”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揚王苦笑著搖了搖頭。
知道這樣對饒雪空不公平,可是那是相伴多年的發妻,是他孩子的母妃,他也沒辦法就這麽一下子抹殺了。
“朵兒,你也該進宮陪太后去了吧?去吧去吧。”
揚王摸了摸花朵的頭,自己也出了門上了自己的馬車,往皇宮而去。剛才他都來不及說,皇帝也讓他進宮了,本來,他們三個人是可以一起去的。
饒雪空和靳嘯寒進了宮,便被請到了金鑾殿。
現在不是上朝時間,怎麽會到殿上議事?
兩人心裡都有了點不太妙的預感。進了殿,便見龍座上坐著花朝皇帝,台階下各放兩排交椅,其中左邊為首有兩張為金背交椅,上坐著西貴縝帝凌後,在他們下首坐著東圖毛求將軍及兩國隨行三四名侍從。右邊是太子花元晉和太子妃若瀾公主,花元晉之前還有一個位子,想也知道應該是揚王的了。而在花元晉之下,另有兩把椅子空著。然後才是花朝宰相。
“將軍與郡主來了,上座。”
待兩人落座,揚王才到。
縝帝環視一周,說道:“人可到齊了吧?”
這不是廢話。饒雪空對這一位沒什麽好感,聞言便暗暗翻了個白眼。
縝帝道:“此次來花朝,是有些國事要相商。大昱遠了些,但正好大昱的公子,大將軍都在,先跟你們說說也行。靳將軍,”他轉向靳嘯寒,道:“不知道將軍能否替你們皇上抓抓主意?”
“縝帝有話不妨先說來聽聽,靳某自然能轉達與我大昱皇上。”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毛求哈哈大笑道:“早晨本將軍想去王府找靳將軍切磋切磋來著,但是聽府裡的下人說,將軍和大郡主還沒出過房門,隻得作罷。娶了絕色夫人果然能消磨將軍鐵血意志啊,這一身功夫,都用到床榻之上了吧?奮鬥幾個時辰,靳夫人還能爬起來,看來夫人的功夫也不弱,不弱,哈哈哈哈!”他一邊說著,一邊拿那帶著明顯色彩的目光從饒雪空身上來回掃過。
毛求將軍其人,據說就是勇猛無比的悍將一名,但是肚裡沒有半點墨水,說話粗鄙,在東圖,聽說是一言不合便揮拳相向之人,他的武力值太高,倒也沒人敢惹他。
“毛將軍,請慎言。”花元晉冷聲說道。
“慎言?本將軍相當慎言啊,這番話裡可沒有罵人的字眼吧?縝帝,你說有沒有?咱這是在誇靳將軍與夫人功夫好,有錯嗎?”這人不僅粗鄙,還耍無賴。
“確實沒有。”縝帝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聽說在東圖有這麽一種表演,哪位勇士床榻上功夫好,可以直接表演給眾人欣賞,是不是?”
“哈哈,縝帝這都知道!是不是微服去看過啊?”毛球將軍哈哈大笑起來,神色很是委褻地擠了擠眼睛道:“那種地方,可比青樓更受歡迎啊!不是一般百姓能進去欣賞的!將軍和夫人要是願意去,那個,哈哈,哈哈!”
他們所說的那種地方,就算有知道的,也能聽出來不是什麽正經地方,表演更不是什麽正經表演。兩人這麽一來一往,簡直是囂張之至,將花朝和大昱視若無物,更是嚴重地侮辱了靳嘯寒和饒雪空。
但是在場兩國的人都能夠猜得出來,對方的目的就是為了激怒他們,侮辱他們,或者說,試探他們的底線在哪裡。
若瀾公主卻是聽得臉發熱,心頭怒火高漲。她已經與花元晉洞過房, 而且今晨花元晉也是一遍兩遍地要,在床上親密時與她說了不少讓她覺得平時定然是半個字不敢聽的那種羞人之話,所以現在才算是聽明白了毛球的話。她覺得自己能氣成這樣,靳嘯寒和饒雪空定然忍不住了。
側臉看去,卻見那對夫妻都神色淡然,好像對方在說的不是他們一樣。
若瀾公主意外之極。就聽太子湊過來,在她耳邊低聲道:“瀾兒可莫氣壞了自己,若是氣壞了,晚上如何陪我度?”
“太子!”若瀾公主的臉刷的一下暴紅了。
這邊兩人親密互動,那邊,靳嘯寒輕飄飄地甩給了毛球一句話:“本將軍曾聽過一個關於毛將軍的傳言,一直半信半疑,如今才算是真的相信了。傳言也未必是虛啊。”
毛求一怔,忍不住問道:“什麽傳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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