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聽了夫妻倆講了事情的起因經過,花元晉雖然覺得有點幸災樂禍,但還是忍不住樂了。
“難得看到你們兩個都栽在同一個人手裡,看來這個人若是找出來,我還得重用他啊,簡直就是人才!”
饒雪空翻了個白眼,“人才麽?等我揪出他來,直接將他砍成廢材。”
“你要怎麽抓?”
“在這邊我們沒有人,跟你借幾個人就行了。”靳嘯寒沉聲道。
“幾個人能成什麽事?你們就能抓到人?”花元晉道,“再說,你們知道是誰了嗎?”
“不知道。”
“不知道要怎麽抓?別說我沒有提醒你們,花沁城說大不大,說小不說,要藏起一個人來,沒有朝廷派出人去挨家挨戶地搜,是很難找得到的。何況,現在連是誰都不知道。”
靳嘯寒道:“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是,不是有揚王妃麽?”他的眼底劃過一絲陰暗。真是惹到他了,要是只是誣陷一下,或許不是死罪,但是將他們兩人都玩弄於股掌,這讓他們不能忍受。
“揚王妃真的沒事?”花元晉還是忍不住關心這個,不管怎麽樣,揚王妃不能出事。
饒雪空道:“她怎麽可能出事?這個局是她設的,她總不可能將自己的小命直接玩完,她沒那麽蠢,不過,我倒是想重新給她下點毒,直接讓她見閻王去。”
花元晉無奈道:“妹妹,那好歹是我皇嬸。”
“你皇嬸又如何?她下次再有動作,”饒雪空眼睛微一眯,道:“就不要怪我將她宰了然後給父王*。”
花元晉搖了搖頭:“也只有靳將軍受得了你。”這女人看起來這麽危險,若是不小心得罪了她,怕會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而看來,靳嘯寒還很喜歡她這種性子。也許得說,他也是這樣的人?
揚王府,天際已經有微微發白,清晨就要來臨。
饒雪空回到王府。進了念心宛,發了一大頓脾氣,一直嚷嚷著說有人誣陷她,靳嘯寒出去抓人了,而且花元晉願意幫忙,還出動了所有的禁軍暗衛幫忙找人,若是找到,要到皇帝面前對質去。
她這麽一鬧,王府裡誰也沒辦法睡,揚王剛剛喂了王妃喝解藥。聽了下人的稟報。皺起眉。道:“大郡主還說什麽了?”
下人道:“大郡主說,只要今晚所有人好好在街上找,不怕找不著那個往她發簪裡藏毒的人,因為她的發簪上本來就抹了劇毒。那毒不致命,但是兩個小時毒發時會全身奇癢無比,那個人一定會出去找大夫的!所以,她讓人將花沁所有藥鋪醫館都看守住了,只要有癢病出現的人,馬上就能抓住!”
床上的揚王妃眼瞼微一動。
“本王去看看,琳琅,好好看著王妃,若有什麽事。速請大夫。”
“是。”
看著揚王大步走了出去,琳琅走近大床,將揚王妃扶了起來,道:“王妃,您看王爺會對饒雪空有什麽處罰嗎?”
揚王妃坐了起來。伸手順了順耳邊的頭髮,哼了哼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王爺一心都在魯盈心那賤人身上,這十幾年來,我做了多少努力,才在他心裡擠了一席一地,也不想有太高要求,只要他讓那賤種搬出王府,不要與她多往來,別把王府的好東西給她,我就滿意了。”
琳琅有些不可思議:“王妃,您吃了那種毒藥,犧牲這麽大,就只有這點要求?奴婢還以為,你會想要饒雪空的命。”
“琳琅,別說本王妃沒教你,”揚王妃瞥了她一眼,道:“有一個魯盈心在前已經夠了,一個女人在一個男人心裡,不是活著的時候最美好,而是死了的,得不到的了,才是最美好最難忘的。王爺一直怪我沒有將蕾兒和朵兒教導好,一找回饒雪空就當寶似的,但是你讓他擁有這個女兒多兩年看看,一直沒有在一起生活,那賤種也沒有人好好教導,能比蕾兒朵兒討喜嗎?待這認回女兒的新鮮期一過,那個大女兒在王爺心中的地位也就一落千丈了。但是,你若是把饒雪空殺了,那個賤種又會一輩子扎根在王爺心裡,他所想的,便都會是她的好,一直這麽比較下去,他對蕾兒和朵兒會越來越失望。”
琳琅聽得佩服不已,想了想又道:“可若是王爺始終覺得那個賤種得他心思呢?那賤種,也會討好王爺啊。”
揚王妃冷笑道:“這不就是我演這麽一出戲的目的?你沒有發現,王爺沒有那麽相信那賤種了麽?這些事,換湯不換藥地折騰幾回,王爺對她的信任和喜愛總會慢慢消磨掉的。”
“王妃英明。”琳琅又道:“他們真的挨家挨戶去搜人了?”
揚王妃突然哈哈大笑道:“恐怕,搜人是假,守株待兔是真。全身發癢的毒藥?吹牛說謊也不怕閃了舌頭!琳琅,你可中毒了?”
琳琅搖了搖頭道:“奴婢好得很。”
“就是,本王妃猜得到他們的心思,不過就是想著這風聲放出來,我或那個往她發簪裡藏毒的人會緊張嗎?以為我們至少有一方會有所行動嗎?就算他們猜得到人在王府裡,也肯定不會猜到,那個人就是你,而你就一直呆在本王妃身邊!琳琅,我告訴你,現在王府裡定然也被他們盯緊了,你哪兒也別去,就好生地在這裡呆著,讓他們空等一場去!”揚王妃冷笑著道。
琳琅也笑了起來:“是。”
“你好好替本王妃做事,本王妃不會虧待你,你不是喜歡王爺嗎?本王妃早和你說過了,只要你的心不要太大太野,讓你替王爺生一個孩子也可以。”
“琳琅明白!琳琅定然只聽王妃的!”
看著琳琅眼底的光亮,揚王妃心頭泛起一陣譏諷。不過就是當一名侍妾,也值得她這般賣力討好。不過也是,在花朝,揚王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當他的侍妾,也比一般人家的正室要來得強。
只是孩子麽,哼。
她怎麽可能讓別的女人生下她夫君的孩子!
王府裡,果然有了動靜,似乎是有禁軍進來,說是奉了太子之命,要來搜查什麽人,揚王知道是饒雪空他們叫的,倒也沒有反對,便將那幾個人放了進來。他們在王府裡果真細細搜查了一遍,府裡沒有任何外人。
正廳裡,揚王揉著眉心坐在主位上,王妃解了毒,身體雖還虛弱,臉色還不好看,但還是讓琳琅扶著也到了正廳,坐在揚王右手邊。
靳嘯寒和饒雪空並肩走了起來,進來搜查的禁軍統領便跟他們稟報,說是沒有搜查到任何可疑之人。
揚王妃看向揚王,虛弱的道:“王爺,看您也累了,這折騰了一宿,怎麽就沒人顧及到你的身子?”
這是赤、裸、裸地上她眼藥了?
饒雪空眉頭一挑。
揚王確實有些疲倦,他看向饒雪空,問道:“雪空,你們這找了半夜,可找著人了?”
“王爺,沒聽統領大人剛才說了嗎?沒有找著。”王妃說道。
“既然沒找到人,雪空啊,你就跟嘯寒快些回去休息吧。”揚王揮了揮手道:“好了好了,這件事,淑蘭,我看你也不要追究了,就讓它過去吧,這人啊,總有個犯錯的時候,以後注意些就好了。”
揚王妃咬了咬唇,隨即露出一個笑容,道:“妾身聽王爺的。”雖然揚王對那賤種這麽縱容她非常憤怒,不過她的主要目的基本達到,自然不會再繼續糾纏下去,聽揚王的意思,不就是已經認定是那賤種做的嗎?這就夠了。
揚王站了起來,正準備去扶王妃要回房,卻聽靳嘯寒沉聲道:“王爺且慢。”
“靳將軍還有什麽事嗎?”
一聽揚王對靳嘯寒的稱呼,饒雪空眼底暗了暗。是因為對她有了點意見,但是又不忍苛責,所以把一些火撒到了靳嘯寒身上嗎?可惜,在她心裡,靳嘯寒比這個便宜父王重要得多。
靳嘯寒道:“我們找到這個人了。”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
“找到了?”揚王妃卻覺得好笑,人就站在她身邊,他們去哪裡找人?不會想隨便抓一個來頂罪吧?那樣最好了,她就能讓他們跌得更慘!
眼前突然一花,一道身影閃過,然後揚王妃就聽到一聲淒厲的慘叫,血光閃現。
定睛一看,她忍不住謔地站了起來, 全身發抖。
只見琳琅躺在地上,左手及右手各被削去了兩根手指頭,那四根手指頭就血淋淋地躺在她的腳尖,讓她一陣發暈。
靳嘯寒手持長劍,冰涼的目光從她面上掃過,帶著毫不掩飾的殺機。
揚王妃在後宅算得上很厲害,但是在靳嘯寒面前,卻發現自己繃不住氣勢,隻覺得在他那樣的目光下雙腿發軟,她一手按在桌上,撐住了自己。
“將軍這是何意?!”揚王妃厲聲問道。
“何意?王妃,不如由我來告訴你吧,”饒雪空道:“這個丫鬟,就是換了往我發簪裡藏毒之人。”
“靳夫人可不能信口開河,琳琅就是我的丫鬟而已,怎麽會是那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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