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去看看,要是姐姐我發現有蛇的蹤跡,你以後可不許去了啊!”如果真有蛇,那不是鬧著玩的,萬一是毒蛇呢?像木頭這樣孩子估計心裡還是有些叛逆的,大家都說不能去,偏生要去。
“姑娘會抓大蟲?”木頭有點興奮。
饒雪空拍拍他的頭:“去看看,不過你得聽我的,不能亂跑。”
木頭點頭:“好!”
木頭帶著她跑過大道,穿過一片菜地,是一片小竹林,穿過竹林,饒雪空便看到一座農莊靜靜地座落在山腳下。
有點斑駁的牆,帶著歲月的痕跡。
“這莊子沒有人住?”這莊子位置偏了些,後面靠著山,地勢較高,大門到大路是一段坡路,他們現在是從側邊過來的,站在圍牆邊,聽不到裡面有任何聲音。
木頭帶著她繞到大門口,指著殘破了一個大缺口的大門道:“門都破成這樣了,哪有人住啊!”
說著,他就要從那洞口鑽進去。饒雪空一把揪住他的衣服,“說好了聽我的。”
“這個洞太小你進不去。”木頭突然發現這個問題。
饒雪空左右看了看,頑皮地眨了眨眼睛:“那行,你先進去,你進去後肯定能發現我在裡面了。”
嚇孩子對不對?肯定是不對的,饒雪空自我鄙視了一下。
但木頭看來膽子不小,聽了只是不信:“我才不信呢。”
饒雪空便讓他去鑽那門洞。他剛趴下去,她立即就繞到圍牆邊,幾個助跑,飛踏著圍牆就躍了上去,利落地跳到裡面。
爬牆的本事麽,她本來就不弱,來了大昱之後還有進步。
她站定,木頭才鑽了進來,站起來一看到她立即嚇了一大跳。“姑娘,你。你,你......”
饒雪空指著牆外邊枝條伸進來的一棵大樹,“爬樹啊。”
木頭沒有懷疑,只是目露崇拜的看著她:“沒想到姑娘也會爬樹!”那樹太高,他都爬不上去。
饒雪空暗暗笑了笑,開始打量起這莊子來。
前面就是一個大院子,沒種什麽花樹,地上鋪著磚,一大片空曠著。木頭說道:“姑娘,京裡的房子都有漂亮園子對不對?在這裡不方便。看這地嗎?有收成的時候可以曬谷子曬豆子什麽的。”
饒雪空恍然。原來作用在這裡。
走過這充當曬場的院子。半青磚半木材的屋子主體門窗都緊閉著,也都很有些年頭了,走廊的某些角落還長著青苔。
她隨手推了推一扇窗,竟然輕易推開了。一股霉味撲鼻而來。
“木頭,你來這裡有什麽好玩的啊?”
饒雪空問道。
這裡估計是以前京裡某富戶的莊子,後來不知道什麽原因不再來了,也沒派人留守,結果就成了荒宅。
真是浪費。
木頭道:“姑娘跟我來,後面有池塘啊,那裡的魚現在都是我在養呢。”
他帶著饒雪空穿過走廊,進了一門,出現內院。院裡挖著一口小水池,水很清,一眼就能看到池裡遊來遊去的魚。
竟然是錦鯉。
色彩斑斕的錦鯉不知道在這裡養了幾年了,每一條都無比肥美,把小水池擠得太過熱鬧。
“看。好肥的魚,姑娘,這魚就是不太好吃。”
“噗,你吃這些魚?”觀賞魚能有多好吃?
“吃過兩次,不過我娘不肯讓我來這邊,我不敢再抓回去了。”木頭坦白道。
“這種魚不好吃。”饒雪空說著,繼續四處看。
這時,遠遠有幾輛馬車朝這邊駛過來,隔一段距離,又有兩部馬車也跟著過來了。
這莊子裡有些房間都上了鎖,但是窗基本都打得開,饒雪空帶著木頭轉了一圈,除了雜草青苔和霉味,沒有發現什麽,直到她在後院牆那邊發現一個洞。
木頭說,這片院牆後面是一片低窪草地,再過去就是山,沒有人走到那邊的,他平時來這莊子裡都不會走到這個地方來。
饒雪空看著地上皺了皺眉,將木頭拉到自己背後,“木頭,我們先離開吧。”
“為什麽?”
“可能真有大蟲,回去叫人過來找找,如果這條蛇很大,對這裡的鎮民也是隱患。”地上有軟體動物蠕動過的痕跡,還有些糞便,看起來這蛇應該不小。
或許這蛇不怎麽到前面去,所以木頭沒有碰上。但如果他一直過來這裡,說不準的,總有遇上的時候。
木頭也看到了那些糞便,就點了點頭。
饒雪空拉著他迅速退了出去,剛走到曬場那邊,就聽到外面傳來了紛雜的聲音,有馬車聲,有說話聲。
“姑娘,有人來了!”木頭嚇了一跳。說到蛇他還沒那麽害怕,但是現在他們算是私自進了別人家,要是被人看到,報官都可以的。
這莊子裡雖然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但是剛才饒雪空看到了,有好些房間裡還是有好些箱籠的,誰知道裡面有沒有放什麽東西,要是人家說他們偷東西那可說不清楚。
“咱們先回去。”饒雪空拉著他退回了後院,進了一間雜物房。
外面幾輛馬車在門口停下,車裡先後下來幾句華服男女,有老有小。
被一個中年婦人扶著的老夫人望著莊子,痛惜地道:“這莊子都敗成這樣了!所以我一直讓你們來看看來看看,或是派幾個人來守著,你們就是不聽!”
“祖母,咱們莊子這麽多,這一座敗了就敗了,索性賣掉算了。”一個美貌少女嬌嗔著說道:“這裡都是田地,宅子也都不漂亮,有什麽好住的嘛。”
“京裡最近烏煙瘴氣的,來這裡不是正好散散心?你個妮子什麽都不懂!”老夫人道。
自有婆子拿了鑰匙打開了大門。
“去,這個門得先修,馬上先找人修門。”一溫和的男聲響了起來。
“民修,你先帶人進去看看。”
“是,母親。”
京都。將軍府。
韓漸離攔住了韓可親,皺眉道:“可親,放棄吧。”
“哥。你到底怎麽回事?不幫我也就罷了,還總是說這種話!”韓可親抱著靳嘯寒的幾套衣服,不滿地瞪著韓漸離:“現在二哥府裡一個女子都沒有,這不正是我的好機會嗎?”
她要把靳嘯寒的衣服拿去縫補,這幾天他不知道怎麽回事,天天瘋狂練劍,劍氣把衣服都劃破了好幾道。
韓漸離道:“小師弟心中有人了。”
“有人?不可能!誰?”韓可親吃了一驚。
韓漸離腦子裡浮現饒雪空的臉,她是以前的那個柳雲薇這件事,他是絕對不會說與第二個人知道的,哪怕是他親妹妹或是父母。搖了搖頭。他說道:“左右你也不識得。總之。是一個非常非常好的姑娘。”
“嗬,哥,當初你也覺得柳三小姐好得很吧?我還想讓她當我嫂嫂來著,可是現在她怎麽樣了?嫁給了季安年!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當時我怎麽一點都看不出來,她是那種人呢?還勾搭過莫家少爺吧?你不是說,莫家少爺被李家關起來了?那莫少爺倒真是個情癡。”
韓漸離嗤之以鼻:“不是情癡,是個笨蛋加瞎子。”
饒雪空與柳雲薇差那麽多,沒有懷疑過?
“我不信二哥心上有人,就算有人,我當妾也行。”
“你這話要是當娘聽到,我可救不了你,好好的正室不當。當妾?”韓漸離搖了搖頭。
兩人正說著,就見靳嘯寒從院子另一頭大步走了過來,後面跟著一個少年。
“長生?”
“長生見過韓公子。”
“長生不是在暗裡訓練嗎?”韓漸離的目光轉向靳嘯寒:“怎地把他帶出來了?”
靳嘯寒目光冰寒:“救命之恩,不用好好報答嗎?”
救命之恩......
韓漸離的眉微微一挑。他們都知道真正救了長生的是誰。
“你不是說了決不會再找雪空的嗎?”
“我不找,是長生要報答救命之恩。”
“你繼續裝。”韓漸離哈哈笑了起來。
靳嘯寒目光微一轉。就看到韓可親抱著的衣服,頓時就怒了:“你進我寢室?”
“二哥,你這幾件衣服都破了,我幫你補補。”
靳嘯寒猛地一抓,將衣服全扯了過來,塞到長生懷裡:“打個包袱,帶去!”
韓可親愣愣地問道:“帶去?帶去哪裡?”
韓漸離搖了搖頭,“小師弟,你真的慘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無聊至極!”靳嘯寒帶著長生向書房而去。
韓可親跺了跺腳,再要跟上去,韓漸離忙拉著她,“哥帶你離開京都,到處遊山玩水去。”
“我不走!打死我也不走!”
靳嘯寒帶著長生到了書房。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當初是誰救了你嗎?”他沉聲問道。
長生目光堅定:“是!”
“救你的人叫饒雪空,是名女子,年齡不過十七八。”靳嘯寒一邊說著,一邊想起當初收到韓漸離那封信時,心裡是如何的震驚。
三更半夜的去亂葬崗,還踩到了某隻手,挖墳,救人,這哪一件是平常女子做得來的?
韓漸離的信寫得極好,什麽細節都精彩描述了,他一直覺得,這家夥不去考科舉實在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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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雪枝子和彌月修緣的粉紅票!
最近有點鼠標手,肩膀酸痛,所以每天晚上飯後去運動了~希望能健康也能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