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
有幾個禁軍攔下了這輛馬車。
馬車停了下來。
“做什麽的?要去哪裡?”
“軍爺,咱們是唱戲的,班裡的花旦身體不舒服,要找個角來代唱,這不,聽說鄰鎮有相熟的戲班來了,咱這便想去請人家來城裡,也好一同為京都的老爺夫人們好好唱戲啊。”
“這裡面是什麽?”
有人掀開了車簾,拿著刀以刀背敲了敲那口箱子,又看著宋心月,“你又是什麽人?”
“軍爺,奴家小蓮花,向來在班裡演丫鬟,軍爺有空來捧場呀。”宋心月手裡拿著一塊小手帕,往那人臉上輕輕拂了一拂,笑道:“這車沒有異常,放行吧。”
那禁軍的表情霎時變了,愣愣地放下簾子,轉身道:“沒有異常,放行。”
馬車又行駛了起來。
過了沒多久,馬車又停了下來,很快,饒雪空被放了出來,下了馬車。
眼前是一座破舊的宅子,白牆綠瓦,門口石板台階上長滿了青苔,圍牆外種著葫蘆竹。他們沒從大門進去,而是繞到了後面,撥開了幾株竹子,從一缺口鑽了進去。
剛一進去,眼前便閃過一道寒光,一柄刀劈了過來。“何人?”
宋心月伸手夾住那刀,道:“好,以後繼續保持這種警覺性。”
“姑娘,怎麽這時候回來了?”守著這裡的男人問道,又看向她背後的饒雪空:“饒家那個?”
“天龍,把人都叫回來,計劃有變,要重新安排一下。”宋心月說道。
“是,姑娘。”
饒雪空像具沒有靈魂的身體,沒有人叫她,她便站在那裡動也不動。宋心月三人去洗淨了臉上的油彩,換了身衣服出來,這才叫了她一聲。饒雪空便又跟在她後面。
這時,每個角落有人跑了過來,大概有十八人之多。宋心月帶著人走到裡面的正廳,廳裡只有一把椅子一張桌子,宋心月在唯一的椅子上坐下,環視了一周,沉聲道:“人都到齊了?”
“回姑娘,到齊了。”
“嗯,現在外面戒嚴,到處搜查。誰都不要出去了。”宋心月道:“我們來了二十五人。前幾天折了幾個。現在這裡就是我們全部的力量,每一個人都要萬般小心,你們現在的命不僅僅隻屬於自己,更是屬於我東突王朝!你們要留著命。替國家效力!明白嗎?”
“屬下明白!”
“好。各位都是東突的勇士!待任務完成回國,東突王定會對各位論功行賞!別的話不多說了,我們在大昱京都的據點,如今只剩下這一個,一定要保住。還有,原來的計劃是待我進了將軍府,再慢慢將你們安插到各個重要位置去,但是沒有想到靳嘯寒那般警覺,這個計劃失敗了。只能執行第二個計劃。你們分散出去,找各種機會混進之前計劃好的位置,雖然都是不起眼的位置,但是相信你們都是東突精英,一定能在各個行業中做到最好。順利打入大昱要點。”
“是!屬下定當努力!”
宋心月點了點頭,繼續道:“今天不是出去的好時機,明天一早,分批進城!”
突然,一道冷冷的聲音響了起來:“我看,不用進城了,都留在這裡吧。”
宋心月等人一驚,宋心月也算機警,第一反應就是立即飛竄出去,一手揪住最近一人的衣領就將他擋在自己面前!
一枚閃著冷芒的針冰冷地刺入那人咽喉,一針斃命。
靳嘯寒扯下了胸前的大紅綢花,轉身看向剛從外面回來的夜更闌。
夜更闌一進來,頓時感覺到所有的目光都緊緊地鎖著自己,在暗地裡當慣殺手的她有絲不自在,但是事情緊急,輪不到她有半絲遲疑。
“將軍,京都各處都已經仔細搜查過,沒有發現雪姑娘的蹤跡!”
“沒有?”饒夫人第一個支撐不住,後退了兩步,差點跌坐了下去,饒遠志趕緊扶住了她,對一旁的花漾道:“快,扶夫人下去休息著!”
靳嘯寒神情平靜,只有幽黑中跳動著火光的眼睛泄露了他的怒火和緊張,“我讓你們跟著最近出城的馬車,都跟去了嗎?”
“所有出城的馬車都有禁軍或是官兵仔細排查,就算沒有發現問題的,屬下也派了人跟去了,現在暫時沒有收到有任何異常的回復!”
自出了這變故,揚王總是覺得心頭髮悶,一股子邪火沒地方發作,聽到這裡忍不住道:“軒轅直,你說你這大昱是怎麽搞的?讓人這麽著在你們京都出入自由!一個活生生的人能說失蹤就失蹤!你是不是安逸日子過久了變得無能了?”
太上皇軒轅直哼了一聲,懶得與他鬥嘴。這亮堂堂喜氣洋洋的喜堂變成如今這般壓抑,雖然不是他的,但是他心裡也夠窩火了。
靳嘯寒轉向軒轅逸,還沒有開口,軒轅逸已經點頭道:“你去吧,這裡交給我。”
靳嘯寒點了點頭,揮了揮手,夜更闌立即跟上。
“嘯寒,務必把饒雪空帶回來。”
背後傳來軒轅逸平靜無波的這一句話,靳嘯寒微微一頓,大步走了出去。
“長生呢?”
“主子,長生帶著玄衣組的人出去了!”
“聯系上長生,如果他在城外,讓他立即發響聲信號。”
響聲信號,是一種類似長哨一樣的信號彈,發出這種信號能讓指引著同伴找到自己,或是知道自己是否在此刻安好,但是會暴露己方所在,或是驚動敵人,一般情況下不會發出這種信號彈。
夜更闌不明白為什麽靳嘯寒會下這個命令,但還是立即點了點頭去傳信。
青川已經牽了踏雲在大門外候著,靳嘯寒飛身上馬,疾馳而出,目的明確地直駛向城門。
他信得過自己的人,信得過薛止所帶著的禁軍,如果他們在城裡搜不到人,那麽人肯定已經出城去了。
剛馳出城門,就見北邊方向竄起一紫色信號彈,升得極高,在空中發出尖銳的咻的一聲。
這種聲音能傳得很遠,並且很容易讓人分辯出發聲所在具體位置。
靳嘯寒立即往那邊而去。
不一會,便看到了在原地等候的玄衣組。長生一見了他立即迎了過來,焦急地道:“將軍,姑娘可曾找到?”
靳嘯寒面色如水,“會找到的。”
“將軍,咱們就在這裡等著嗎?”
“你在這兒等,哪裡都別去,剩下的人,以此為中心分散出去,只要看到雪姑娘,立即帶著她往這個方向來。”這個時候他要相信饒雪空。那個女人不是那麽容易就被打敗的,只要她還活著,只要她聽到這信號聲,她都會有所行動。只要她能脫身朝著這邊而來,他的人總會接應到她!只要她能!
玄衣組的人立即分散奔了出去。
長生站在原地,看著馬上的靳嘯寒問道:“將軍,那您?”
靳嘯寒沒有回答他,而是俯身在踏雲耳邊道:“踏雲,走,帶我去找那個救過你的女人!”踏雲嘶鳴一聲,四蹄狂馳而出。
踏雲自然不可能真的找到饒雪空,但是靳嘯寒出城之後,發現了幾輛馬車的痕跡,心中有了大致的方向。雖然,一部分憑的是直覺和猜測。
馬車出了城便沒有任何停頓飛速前駛的,更可疑不是嗎?
“嘭!”一聲大響,開著的房門被一腳踢上,順手一推,將門拴直接卡上,饒雪空回頭,冷冷地看著廳裡的人,“我說了,誰也不許走。”
宋心月死死地盯住了她,不敢置信:“你不是中了我的控心術嗎?”
她的控心術苦練了近十年,整個東突,只有她一個人練得大成了,憑著這個,她在東突要地位有地位,要錢權有錢權,這一次被派到大昱來也是一級任務,只要完成了,她都可以封侯加爵!可是為什麽她的控心術會失效?
宋心月無論如何不能相信這個事實。
饒雪空手裡拿著之前靳嘯寒給她的那隻暗器,剛才一發,一舉滅了四人!這暗器的威力還真是非同小可!不過,一旦到了明面上,敵人有了防備,威力就得打折,這個倒是可惜了一點。沒有關系,等她的那幾樣武器做成,足以秒殺這一款了。
“你最好相信你所看到的。 ”饒雪空懶得與她廢話,目光一凌,再次衝了過去。
“保護姑娘!”
一個灰衣男人喝了一句,所有人迅速擋在宋心月前面,迎戰饒雪空。
“都去死!”饒雪空指間夾著一枚長針,以一種很是詭異的步法迅速欺身近前,手在一男人眼前拂過,在他眼前一花的瞬間,長針已經刺進了他的太陽穴。他的手一松,手裡的大刀落入饒雪空手裡。
兵器在手,饒雪空的殺招霎時凌厲翻倍。她不是殺手,但是她一慣著重練的就是殺招,這或許與她本就沒那麽善良的本性有關,骨子裡,她就是一個凶狠的壞女子吧。再者,以前需要出動到他們的都是窮凶極惡的罪犯,很多都是殺人不眨眼,如果不殺別人,死的就是自己,饒雪空向來惜命。
“她沒有內力,一起上,殺了她!”宋心月在後面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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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一束蓮和毒你萬遍的平安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