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華在裡面沐浴的時候,木蘭一邊幫著商錦秀擦頭髮,一邊湊在她耳邊小聲跟她說剛才的事情。雖說安東華用眼神狠狠警告了木蘭,可木蘭已經是商錦秀的腦殘粉,哪可能因為安東華的一個警告就乖乖的?
她不僅繪聲繪色地描繪了當時的情景,還不忘在商錦秀面前告了安東華一狀,把安東華警告她的事情也說了出來。商錦秀倒是沒生氣,反而被安東華的反映給逗樂了。
說起來,她自從得知要嫁給安東華後,心裡雖然同情安東華的遭遇,對於安東華卻並無太多好感,甚至心存芥蒂。
她始終覺得安東華身為皇子,在皇宮那個大染缸裡長大恐怕早就被養歪了,更覺得安東華應該早經歷過了人事,心裡便一直有著疙瘩,這也是她一開始就決定找機會離開,而不是試著接受安東華,把安東華當成自己丈夫的原因。
商錦秀在現代長大,就算經歷了混亂的末世,對於感情的事情依舊有著心理潔癖。她不願意自己的丈夫去碰別的女人,成親之後決不允許,而成親前她就算管不到,知道了心裡也會有疙瘩。
所以她實在想不到,安東華竟然會有如此純情的反映。從木蘭的描繪來看,她實在無法欺騙自己說,安東華的模樣是故意偽裝的。若真是如此,那也只能怪她眼睛瞎了。
當然驚訝歸驚訝,商錦秀早已經決定日後分開,並不會因為這麽一件小事情就改變主意。但是她不得不承認,聽見這件事的時候,她的心裡產生了瞬間的動搖。
此時,安東華正在浴池裡陷入了天人交戰中,他的心跳得越來越快,就連身體上也起了反應。只是想到商錦秀在外面,他甚至連喘息聲都不敢發出來。生怕商錦秀知道了他的醜態就從此厭惡了他。
於是直到木蘭給商錦秀擦幹了頭髮,商錦秀都躺上床有一會兒了,安東華才從浴房裡出來。他出來的時候,浴池裡的水早已經冷了。
一直等在外頭的木槿見了。便又進了浴房,準備清理。然而她進去的時候才發現,浴池裡的水早已經被放乾淨了。她心中小小地驚訝了一下,卻什麽也沒說,輕手輕腳地將浴池清洗乾淨後就出來了。
木槿從浴房裡出來的時候,安東華已經躺上了羅漢床。他眯著眼睛透過屏風看著木槿的身影離開,接著房門關上,他什麽也沒說,只是眼睛忍不住看向商錦秀的方向。
然後,他就忍不住歎了口氣。中間隔了屏風。他什麽都看不見!
燈已經熄了,周圍一片漆黑,只能看見影影綽綽的模糊輪廓。他靜靜地看著這個黑暗的世界,默默將腦子裡令人血脈賁張的畫面強壓下去,過了好一會兒。他的心終於恢復了平靜。他深吸了一口氣,默默運轉起師父教授的心法,閉上眼睛修煉起來。
他如今已經到了交州,這裡的情況很不樂觀,他隨時都有送命的可能。在這樣危機四伏的情況下,他最該做的是提升實力,而非男女之情。
無獨有偶。早已經躺上床的商錦秀同樣沒有休息,而是正閉著眼睛修煉。其實盤坐起來的姿勢更適合修煉,因為這樣更容易和天地溝通。不過這些年來,商錦秀早已經練就出了躺著修煉的本事,雖說效果比起盤坐稍微差了些,卻並沒有大礙。
兩個人就這麽躺著修煉了一夜。他們修煉的功法都非常好,雖然修煉了一夜,身體卻並不覺得疲憊,反而格外得有精神,就連一直趕路的疲憊都一掃而空。整個人都輕松了。
用過早飯後,二人便分道揚鑣,安東華忙著安排人手處理交州的事情,商錦秀同樣沒有空閑,她跟著安東華來到交州就是想打開交州的市場,借著安東華交州王的身份狠狠地賺上一筆,哪裡能浪費時間?
正如安東華覺得時間緊迫,她同樣認為時間緊迫得很。交州勢力盤根錯節,還有雲貴妃的勢力也在裡面,不知道多少人想取她跟安東華的性命!
商錦秀做的,就是找人送來了交州的地形圖,並找來了當地的地理志,了解水土風貌。她想做的買賣很多,以前她礙於身份不敢做得太過,就怕給商家帶來滅頂之災,如今她是交州王正妃,做事情便不用太束手束腳了。
她之前送了那些貴婦們鏡子,就是想做鏡子買賣,當然,順便還會賣玻璃器皿。這時候其實已經有人燒製出了玻璃,只是稱呼為琉璃。東西做得特別漂亮,只可惜質地易碎,而且做不出大件的東西,所以發展得一點都不好。
商錦秀來之前已經找了不少會燒製玻璃的工匠,這些人不僅會燒製玻璃,還會燒製陶瓷,她用燒製陶瓷作為幌子,並沒有引起別人的過分關注。
就連安東華也沒想到,商錦秀打起了製作玻璃的主意。直到他看見了商錦秀手中的玻璃鏡子,才狠狠地驚訝了一番。
這時候倒也有銀鏡,只是並非玻璃製作,而是由打磨平整的水晶製作,工藝複雜,做出來的鏡子倒也清晰,但是比起商錦秀拿出來的還是稍微差了些。
那種水晶製作的鏡子,一開始便是辛皇后的想法。辛皇后其實也是穿越而來,不過她並沒有經歷過末世,又是個文科生,對於製作玻璃的過程並不清楚。
她腦子裡雖然裝了很多現代的東西,可真要一一具現出來卻根本做不到,就連現代的那些普通菜肴,她也並不清楚具體的製作方法。她平時愛吃,卻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白富美,別說那些香料她有的只是聽過,一個都不認識,更加分辨不出來,就連蔬菜,她能認出來的也是少數。
商錦秀在決定做玻璃買賣的時候,就已經秘密調查過了這個世界的情況,自然也知道了那種水晶鏡子。不過因為辛皇后藏得太深,她此時並不知道辛皇后穿越者的身份。
她送給貴婦們的鏡子是一早就做好了的,燒製的地點並不在交州。不過玻璃這種東西總是易碎,在如今的條件下並不適合長途運輸,所以商錦秀打算在交州建窯。
查看了地理志後,她就畫出了幾塊地方,派了人出去勘測,先把燒製玻璃的原材料產地找出來,接著就是在產地附近直接建窯。
事情進展得挺順利,她選的地方是一塊荒山。當然,這塊荒山比起烏塗山要好得多,只是山上長了不少亂七八糟的野樹野草,地質並不肥沃,又沒什麽特別的東西出產,那些貴族們哪裡會放在眼裡?
就算商錦秀把地方給買下來,那些人也多半只是看個稀奇,聽說商錦秀是要建窯燒瓷器,不少人更是在暗地裡偷笑。這些人有能耐的自然都已經打聽出了商錦秀的背景,都知道商士勳是做瓷器買賣的。
瓷器買賣雖說有的賺,但實際上並賺不了多少銀子,根本算不上什麽好買賣,這些貴族們哪裡會放在眼裡?他們甚至覺得商錦秀不愧是商戶女教出來的,實在太小家子氣,就算是那些得了禮物的貴婦們,也會一邊拿著手中的小鏡子欣賞自己的美麗,一邊不屑商錦秀的庸俗。
於是事情就在這些人的嘲笑中輕輕松松地辦了下來,商錦秀選的地方正好出燒製玻璃和瓷器的原材料,而且還是好料,地方又大,整個買下來也花不了多少銀子。
窯場就這麽風風火火地動了工,商錦秀也沒閑著,她又開始買地買山頭買鋪子,想把買賣全都做起來。
事情當然不可能一蹴而就,她也從沒有這樣妄想過。只是畢竟剛剛到了新地方,所謂萬事開頭難,剛開始所有的事情都堆在一起, 自然就顯得更加忙碌。
商錦秀雖然動作挺多,但到底顧忌著這裡的地頭蛇,並不敢做得太過。她買地買山頭也就買了幾塊,就連鋪子也隻買了四處。
買下鋪子後,就是緊鑼密鼓的裝修工程。‘一品鮮’、‘養生館’、‘木器坊’,這些鋪子的裝修全都是統一的,各有各的風格,商錦秀並不需要花費太多的心思設計裝修,只需要適當地加入一些當地的特色元素便大功告成。剩下的,便都交給工匠去完成。
商錦秀雖然動作挺多,但到底顧忌著這裡的地頭蛇,並不敢做得太過。她買地買山頭也就買了幾塊,就連鋪子也隻買了四處。
買下鋪子後,就是緊鑼密鼓的裝修工程。‘一品鮮’、‘養生館’、‘木器坊’,這些鋪子的裝修全都是統一的,各有各的風格,商錦秀並不需要花費太多的心思設計裝修,只需要適當地加入一些當地的特色元素便大功告成。剩下的,便都交給工匠去完成。
商錦秀雖然動作挺多,但到底顧忌著這裡的地頭蛇,並不敢做得太過。她買地買山頭也就買了幾塊,就連鋪子也隻買了四處。